分卷閱讀22
?”“不是拍戲受傷的嗎?我們聽說是拍戲的時候受傷請問是真的嗎?……”突然那個記者的話筒被一只手伸過來奪走了。記者一抬眼,只見衛鴻站在面前,面無表情的劈手一揮,話筒的線竟然被他生生扯斷!衛鴻是個很少發脾氣的人,他個性非常的好,隨和,容易說話,從來不斤斤計較。越是這樣好脾氣的人,生起氣來就越讓人覺得害怕。記者還沒來得及發表抗議,就被衛鴻狠狠一推,當即摔倒在地。另外幾個堵著擔架不停拍照的記者還沒注意到發生了什么事,緊接著他們的照相機就被人奪走了,衛鴻看都不看,直接把照相機往遠處一扔。“快走!”衛鴻一手抓著抬擔架的醫生,硬生生擠出了一條通向救護車的路。醫生有點驚訝的看著他。他知道這個年輕人一定是演員,戲服穿著還沒脫;演員一般都是不敢對記者動手的,更不敢惹這種狗皮膏藥一樣只搶新聞、只搶八卦的瘋狂記者,因為這種記者一旦污蔑起人來,那連草稿都不用打。但是這個年輕人敢。邊上幾個摔倒的記者破口大罵,有的當即就在打聽他是誰,但是他連看都不看人家。明星當中也有這種硬氣的人啊,醫生不由得想。“你等著!……耍什么大牌,看我到網上怎么罵你!”衛鴻充耳不聞,一腳踏到救護車上,動作利落的幫醫生把擔架抬上車。救護車的門砰地一聲關上,司機不敢耽擱,立刻踩下了油門。救護車在記者憤憤不平的咒罵聲、鎂光燈一閃一閃的卡擦聲中,風馳電掣一般遠去了。第12章首席大太監頭好重,眼皮仿佛有千鈞重量,沉得睜不開。身體針扎一樣的疼。那抽絲一樣的痛苦從內臟和骨骼的縫隙中透出來,就像墻縫中刮過的風,刀子一樣鋒利,冷颼颼的吹得你透心涼。段寒之手指動了一下,喉嚨發出一聲沙啞的呻吟,然后緩緩睜開了眼睛。病房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墻壁是白的,床鋪是白的,天花板上亮著一盞日光燈,映得那白中泛出慘綠,讓人心慌慌的。段寒之勉強偏過頭,只見手上吊著一根輸血管,順著往上一看,赫然只見一個血袋掛在輸液架上。……我怎么了?為什么要輸血?胃穿孔嗎?闌尾炎嗎?動手術了嗎?……除了無孔不入的記者之外,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嗎?段寒之抬起手,仔細端詳著。保養良好的手上一點粗糙也沒有,手指漂亮修長,指甲是精心修剪過的橢圓形。這樣的手簡直和鋼琴家沒有什么兩樣。突然他一把拔下輸血針頭,竭盡全力扶著床沿坐了起來,連鞋都沒有穿,就這么踉踉蹌蹌的走下了地。才走了短短幾步,眼前就一陣頭暈目眩,因為過度充血而導致眼前陣陣發黑。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半跪在了地上,耳朵里嗡嗡直叫。恍惚間門被猛地推開,一個醫生帶著護士慌慌張張的跑進來。段寒之只覺得腦袋里暈暈乎乎的,仿佛被什么人七手八腳的抬起來,然后重新架到床上。“血袋重新吊起來!”“針頭扎進去,按住他,按住他!”“放松,放松,血管太細了針扎不進去……”輕微的刺痛從手背上傳來,段寒之神經一凜,猛地睜大了眼睛。鮮血重新順著軟管流入體內,帶來一陣陣溫暖的眩暈。段寒之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氧氣和血液充滿提供到身體各大小血管里,他蒼白的臉上好不容易出現了一點正常人的活氣。“亂下地走什么,還嫌身體糟蹋得不夠嗎?”醫生忍不住埋怨,“要叫什么人就按鈴鐺,哪有病人隨意下床亂走的,除了毛病責任誰負?”段寒之張了張口,聲音啞的幾乎變了調:“……醫生,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迎著他的目光,醫生竟然頓了頓,然后避而不答:“你有家屬嗎?”“就我一個?!?/br>“父母有嗎?兄弟姐妹有嗎?”“只有我一個人在這里?!?/br>“別人呢?”“現在一時都聯系不上?!?/br>醫生猶豫了一下,段寒之心沉了下去:“你說吧,不要緊,我受得了?!?/br>醫生擺擺手,護士都退了出去,最后一個出去的還帶上了門。病房里窗子緊閉著,外邊是一望無垠的夜色,透過籠罩在夜幕中的無邊無際的原野,可以看到公路邊遙遠而微渺的路燈。病房里十分安靜,以至于醫生把筆輕輕放到文件夾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全身性器官統一衰竭綜合癥?!贬t生看著段寒之的眼睛,“具有遺傳性,屬于罕見疾病?!?/br>如果從正面看段寒之的臉,你會發現他的瞳孔在剎那間微微變大,然后緊縮起來。除此之外他臉上什么其他神色都沒有,眼睛沒有眨,嘴唇微微張開著,一動不動,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樣。“你家里……長輩有得過這種病嗎?”段寒之腦子里嗡嗡響,只看見醫生嘴巴在動,卻聽不見他在說什么。醫生又問了一遍:“家里有長輩得過什么特殊的病嗎?”“……祖輩有人晚年衰弱而死,都說是無疾而終……有個姑姑是吐血過量而死的?!?/br>“還有呢?”“……有個堂弟生下來就高燒窒息,然后就……”“新生兒器官衰竭綜合癥?!?/br>段寒之死死地盯著醫生,慢慢搖頭道:“不可能……你們有什么證據?恐嚇醫患是犯法的!”“我們有什么必要要恐嚇你?從那天被送進來到現在,你已經昏睡三天了!”段寒之猛地坐起身環顧周圍,然后抓過搭在桌邊的外套,掏出手機來看時間。日歷上明確顯示著今天的日期,確確實實三天已經過去了。段寒之手一松,手機滑落在雪白的被單上。“……有辦法治嗎?一定有辦法治療的是不是?”醫生看著他,點了點頭。段寒之的表現雖然有些失態,但是比大多數病人都好多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震驚、傷心和失望,而是怎么積極治療,屬于一生最喜歡看見的病人類型。“我今年才三十多,還不想那么早死呢……”段寒之搖了搖頭,勉強自己顯出一點笑意來,“有什么辦法可以治療,哪里可以治療,您盡管說。這幾年的確不大注意身體,我根本沒想到過……這種病就算在我們家也不是人人都得的……”“可是要很多錢?!贬t生斟酌了一下,“當然我知道您是很有名的導演,我女兒也挺喜歡你拍的片子,想必您是不會缺錢的——但是錢這個事情,當然是越多越好。世界上曾經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