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3
說:“他們找不到這里來?!?/br> 懷真聽了,暗暗叫苦,這正是她所擔心的。于是又問:“你為何帶我來這個地方?我從不知皇宮內竟有此地?!?/br> 這回,他卻很快答道:“這是永福宮,是昔日德妃娘娘的寢宮?!闭f到“德妃娘娘”的時候,口吻有些柔和。 懷真自然聽了出來,心想:“他方才說不是唐叔叔的人,難道真的是宮內的人?”又見他帶自己來了此處,便道:“我從不知道德妃娘娘……莫非你以前伺候過她?” 這人聽了,頓時又皺起眉來。 懷真的心噗噗亂跳,不知自己該不該再引他說話……但倘若一聲不出,誰又知道會不會平安無事? 懷真一時猶豫,暫時不再出言。 只覺得風從殿外灌了進來,通身發冷,懷真后退一步,想坐又不敢坐,只能四處打量,又舉手抱著肩頭,輕輕摩挲,這一會兒,心中竟格外想念小唐,若是他在身邊兒,又哪里舍得她如此。 懷真只得忍了悲戚驚怕,只顧放眼看周遭擺設,燭光明滅,光線暗淡,然而從一桌一椅,一瓶一架,卻仍能看出昔日這永福宮的主人德妃,必然是個受寵的宮妃,且品味不俗。 懷真瞧了會兒,心中驚悸之意略退了,不知不覺走到梳妝臺前,卻見臺子上放著一個雕花的檀木匣子,懷真凝視片刻,正有些出神,卻見燭光微微搖晃,而銅鏡之中一抹魅影閃爍,情形竟詭異之極。 懷真嚇得后退一步,卻正好撞入身后那人懷中,懷真尖叫了聲,才欲掙開,這人卻舉手一裹,竟是將一件鑲毛邊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這大氅極為厚實,卻透著一股腐舊的氣息,懷真來不及計較那些,心幾乎給他嚇得跳出來,驚魂未定地抬頭看去,卻見他仍站在身后,道:“可還冷么?”聲音里依稀透出幾分柔和之意。 懷真渾身汗毛倒立,只得說道:“不冷了,多謝?!钡皖^看去,卻見一只大手扣在自己頸間略往下,依稀瞧來仿佛有些粗糙。 懷真怔怔,那人才方抽手,說道:“你喜歡這兒么?” 懷真哪里會喜歡?方才也不過是為了轉移心中驚怕之意罷了,聞言只得說道:“我從未來過此處……也不曾聽過德妃娘娘,只見這里的陳設布置,倒覺著必然是個雅致不俗之人?!?/br> 他便笑道:“是么?” 懷真悄悄地往旁邊走開兩步,離他遠了些,又假意再去打量周圍。懷真心想:“這永福宮良久沒有人住,德妃自然早就不再了,不然我也不至于竟沒聽過……然而陳設如此,可見是個得寵之人。只不知此人是何身份,跟德妃又有何關系?!?/br> 懷真心中雖如此想,卻不便再問,生怕不留神觸怒了此人,懷真便忖度著,小聲問道:“承蒙先前相救之恩……這會兒,不知外間的情形是怎么樣了?” 卻聽他冷冷說道:“讓他們狗咬狗去就是,何必理會?!?/br> 懷真嚇了一跳,卻不知他所說的“狗咬狗”,指的是誰……這其中一方,自是淑妃跟肅王,另一方,好歹算是成帝,總不會指的其他人罷了,倘若是個宮侍,怎能如此大膽? 懷真便又小心說道:“若是肅王承繼大統,以后舜就變天了,難道你完全不關心?” 懷真說罷,這人淡聲道:“肅王成不了事?!?/br> 懷真本自忐忑,聞言不由精神一振,道:“你如何知道?” 燭光之中,卻見此人身形偏瘦似的,仍是背對著懷真,道:“那老獨夫早就猜到他的不臣之心,何況唐毅也不是吃素的,早就安排了應對之策,只是他們想不到,淑妃竟也會親自下手罷了,差點兒功虧一簣……哼,可不是狗咬狗是什么?!?/br> 懷真聽得呆呆地,忽然聽他又提“狗咬狗”,且先前還說了小唐,便皺了眉,欲說一句,然而此刻情形晦暗不明,倘若真惹怒了此人,又有何益處?因此懷真只得隱忍不語。 不料懷真不說話,這人卻仿佛猜到她的心意,因道:“怎么,我說唐毅他們是狗咬狗,你不樂意了?” 懷真見他竟然說破,便鼓足勇氣,道:“唐叔叔是為國為民,你如何敢這么說他?!?/br> 話音剛落,這人便嗤嗤冷笑兩聲,道:“為國為民?難道就沒有一己之私?” 懷真蹙眉道:“肅王謀反,自然是大逆不道,若給這樣的人坐了江山,于國于民又有什么好處?你又說什么一己之私?” 而他冷道:“唐家這數百年屹立不倒,難道只憑你所說的’為國為民’?他們這些權臣,鉤心斗角,爾虞我詐,所謀的哪里有那么簡單,倘若犯了他們的大忌,什么肅王、熙王……其他的……都可以犧牲毀掉?!闭f著,便略回頭,掃了懷真一眼。 懷真聞言,緊緊皺眉,這些話,在先前她還不“認得”小唐之前,只怕倒也沒什么,如今……竟不能忍聽到別人這般說他。然而這個人話語之中,不管是對成帝,肅王還是小唐……都是一視同仁的厭憎口吻,可見這人不屬于他們任何一派。 懷真先前擔心的就是他是肅王的人,如今揣摩其意,復略安心。便道:“那你又是何人?” 這人頓了頓,似又想了片刻,說道:“你可以喚我’阿劍’?!?/br> 懷真本不是問他名字,然而見他這樣說了,便道:“原來,是阿劍……先生?!?/br> 阿劍微微歪頭,道:“我年紀很大么?” 懷真一怔,見他的臉在燭光之中,面目模糊,看不出什么年紀來,只是方才看著背影,無端給她一種略蒼老之感罷了,于是道:“我委實不知……您的年紀……” 阿劍笑了笑,忽然抬手在臉頰上輕輕一撫,自言自語般道:“也是……我差些忘了?!?/br> 懷真不明其意,阿劍垂眸想了片刻,便起身往懷真這邊兒走來,懷真不由后退,被他一步一步,逼迫著退回了梳妝臺前。 懷真咽了口唾沫,壓著心底不安,竭力將聲音放的緩和,道:“阿劍……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今晚上……是為救我的么?” 阿劍站住腳,看了她片刻,道:“別怕,我的確是為了救你而來,至于我是什么人……”他忽地伸手,在懷真的鬢邊一拂。 懷真驚心之余,卻忽地覺得眼前一暗,身不由己倒了下去。 阿劍順勢將她攬住,抱到榻邊放平,懷真昏昏沉沉,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