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劾了太子,令太子被廢的林御史大人之女。呵呵……委實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啊?!?/br> 先前懷真從應蘭風書房出來之后,不知為何,忽然竟想到這一幕。 只是這一世,改變的委實太多,譬如凌景深娶了明慧,小唐卻…… 懷真也不知林沉舟為何至今還不曾出手彈劾太子,或許時機不到,或許缺乏罪證。 又或者,是因為凌景深的原因,投鼠忌器,也未可知。 然而她又有一種奇異的預感,林沉舟絕不會放棄此事,而他一出手,必然不會落空。 因此方才同郭建儀說起之時,懷真才叫郭建儀去尋林沉舟。 懷真并不知道的是,其實郭建儀心中,也早有此意,只是并沒有全部告訴她而已。 而郭建儀想到林沉舟的原因,卻是從先前那次遇刺之時起……暫且不提。 且說就在凌景深之事萬人矚目之時,這一日,大牢之中,有一人前來探望。 獄卒猛然見了此人,只覺得素來幽暗的大牢之中竟也光明了許多,忙跪地行大禮,戰戰兢兢道:“參見唐大人,您如何來了?” 小唐微微一笑,輕聲道:“來看人,你知道是誰?!?/br> 那獄卒聽了這話,卻連拿喬都不敢,忙笑道:“恕小人大膽,唐侍郎要見的……必然是凌大人呢?”說著,便微微哈腰,請小唐一徑往內。 小唐便不言語,只隨著往里而行,走不多時,獄卒才停了步子,道:“便是這間兒了?!?/br> 小唐上前看了一眼,見牢房陰暗,依稀可見里頭有一道熟悉影子,面壁而坐,如一尊雕像似的。 小唐便道:“把牢門打開,有我在,須跑不了人的?!?/br> 那獄卒十分識趣,忙笑道:“大人恕罪!竟是小人疏忽了?!本篃o二話,立刻上前掏出鑰匙開門,又將門推開,畢恭畢敬地請小唐入內。 小唐緩步進了里頭,含笑對他說道:“這兒不用你了,我們自在說兩句話?!?/br> 獄卒領命,躬身又道:“唐大人若還有吩咐,小人就在外間候著?!币娦√埔稽c頭,便忙去了。 此刻,里頭凌景深自然也聽見了外頭聲響,卻仍是一動不動。 小唐徐步上前,他一手是空著的,另一只手卻提了個極大的盒子,這會兒便走到那床板邊上,把盒子放在上頭。 牢房中的氣息自然難聞的很,小唐環顧四周,一時之間,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 半晌,小唐才道:“我親自過來看你了,連一句話也不肯說?” 凌景深聽了這句,才道:“你何必又來看我呢。我也并沒有請你來?!?/br> 小唐笑了笑,兩個人幾乎是背面而坐,誰也沒有看誰一眼,此刻小唐才轉過頭,道:“你是沒有請我,只是我有些犯賤,覺著好酒好菜沒有人陪著吃,未免寂寞,才特意過來請你的?!?/br> 說話間,小唐便打量凌景深,卻見他仿佛因清瘦之故,輪廓越發鮮明,雙眸也更深邃,左邊臉頰上到耳邊,有一道細小的血痕,痕跡有些怪異,已經半是愈合,看來卻越發醒目。 凌景深聽了這話,仍是不動。小唐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嘆了口氣,便把提來的盒子打開,原來竟是個大食盒,頭一層,卻是白切的牛羊rou,小唐端出來放在床板上,又開第二層,卻是很鮮的紅白辣魚湯,第三層,卻又有新鮮的炒時蔬,并幾個剛出爐的熱騰騰香噴噴的烤rou餅。 這些菜端出來,一時之間香氣四溢,引人垂涎。 凌景深原本一動不動,此刻,卻微微地轉過頭來,正好小唐也覷著他,目光相對,小唐笑道:“不知可賞光與否?” 凌景深嘴角一動,看看他,又看看那些菜肴,終于轉過身來,道:“你知道我的脾氣,只要有人請吃東西,是從來不會落空的?!?/br> 小唐一笑,從食盒里拿出一雙筷子遞給他,景深伸手接過,一抬手的功夫,手腕從袖口里滑出來,露出底下一道有些深的鞭痕。 小唐一眼看到,眸色才微微一變,心中知道他臉上那道傷必然是鞭尾掃落留下的,卻仍并不做聲。 此刻景深已經低頭吃了起來,他因餓了幾天,也并沒吃好東西,如今竟顧不得說話,只是低著頭盡情地吃,小唐又從食盒底下拿出一壺好酒,道:“羅浮春,可使得?” 景深顧不得答話,只是點頭。小唐便給他倒了一杯,放在跟前兒,景深舉起來喝光了,小唐又給他斟滿。 如此一連飲了三杯,景深才不吃酒了,吃菜的速度也漸漸放慢下來。 小唐只略動了動筷子,做個樣子罷了,又佯作吃酒的模樣,留心細看,卻見在景深動作之間,領口袖口牽動,便露出底下肌膚來,脖子上竟依稀也見了數道傷痕,他原本生得白,那些傷處就越發觸目驚心。 凌景深吃的半飽,便抬頭看他,道:“為何不吃?” 小唐笑道:“我怕帶的菜太少,你會不夠吃的。且由得你先吃?!?/br> 凌景深笑了兩聲,他的臉色原本慘白,因吃了酒,才多了一絲顏色,便看著小唐,道:“不必送這樣的好菜給我,瞧著竟像是斷頭飯一般?!?/br> 小唐啐了口,道:“避忌些罷了,如今在牢里,不好說這話?!?/br> 景深便道:“這又有什么……人各有命,我只是……”欲言又止,便垂了眸子,又飲了一口酒。 小唐說道:“只是如何?你如今妻、子都有了,且也為他們著想著想如何?” 凌景深笑了笑,忽然問道:“他們可都好么?” 小唐點了點頭:“如今知道問了?行事之時,為何不能多謹慎些?”說到這里,便問:“我所聽見的,都不真切,你且同我說,到底是如何?我明白了緣故,才好行事?!?/br> 凌景深把筷子擱下,道:“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是我咎由自取罷了,不與你相關,你不必理會,這件事又涉及太子,你何必出頭?!?/br> 小唐道:“你不必瞞我,也不必擔心其他……就只仔細同我說明白就是?!?/br> 兩個人四目相對,凌景深又吃了一會兒菜,才開口道:“你可記得……那日你中了迷藥,我帶你去的那個地方?” 小唐眉頭一皺,便細聽端詳。 原來,這件天大的禍事,竟然是從胭脂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