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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上?一臉柔軟,連眼睫都是一扇軟毛,就那樣安安靜靜的抱著我的衣服昏睡。這日子過的比沖前線還緊張,比如有處理不完的戰報,和總是逾期的軍餉。前幾日為了軍餉還下了一次斗,四萬人的隊伍調走兩萬去一線,剩下的中央不予發餉,只得各自想辦法。剿匪的上山,買糧的北上去蒙古,俄國,數來我這下地還算最輕松的,只是近來精神不佳,前前后后進斗幾次,險些折了進去。沒了那花棍左右照應,大意了不少。若是他日戰死,想來他二月紅不會獨活。出監獄唯一的可能就是來陪葬,生死由我,不看他。何時能再待到他傾露出點情感?那日帶那兔子去試探,現在想來萬分后悔,其實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他的反應。哪怕是只喊一聲“張啟山!”,我就停下來,抱著他告訴他,這都是我的不對,再也不會了。實則……也是二月紅的性子——骨子里的東西,是嗎啡或任何刺激都不能磨滅的——就那樣怔怔的看著我,我以為他會說些什么,我焦急的期待他的阻止,不料他卻別過頭,閉了眼,將那殘戲一段一段唱了個干凈。下山尋一個少哥哥,憑他打我,罵我,說我,笑我。一心不愿成佛,不念彌陀般若波羅。也不能全算酒精作怪,不得不說那場強暴般的性愛確實是一直積壓下的暴怒情緒。至少在當時我以為他會有些許反應,譬如憤怒,難過,甚至掉眼淚……結果他就那樣的看著我,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瞳孔的顏色都淡了。甚至厭惡的別過頭,一眼都不愿多看!生怕污了眼。那些日的感情怕是再不會有了。想他那晚硬是拖著被凌辱,難過到死的身子,生生哭著爬起來狠狠摔了我送的簪子,折半或是粉碎,我不知道,只知道不值,或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值了,早己。我去看看醫生,再配些安神的藥來,自從離了他以后再沒睡個一個好覺。在醫生的診所里,看他那道貌岸然的樣子。摸摸下巴的胡茬,看他瘋狗般的忙前忙后,一副馬上就快累死的模樣,實則是受刺激太多,大腦過度亢奮的疲勞了。血液給他的刺激,就像二月紅如我,缺失便無法正常生活。“聽說鴿子血和朱砂,能用來紋身?”我問道。“能。只是效果不大明顯,況且又是大紅色,很少有人紋。倒是有不少歡館的人喜歡?!彼鸬?,井不停下手中的活兒。我拿起朱砂瓶子把玩,疑惑問道:“歡館?”“紋著平時又看不出來,但凡情緒波動,喝酒,zuoai,這東西就顯出來了。又是大紅的,自然受歡館喜歡?!?/br>“呸,別一口一個歡館的?!蔽掖蜷_瓶蓋倒了一點點粉末揉搓,歡館二字不知為何格外刺耳。他在給人動手術,來他這的醫治的不是特務就是政治犯,身份敏感,我倒不怕這些,關鍵在于他井不介意我在旁觀看。“還有臉說歡館不對了?上回那兔子哪去了?”他摘了口罩,血淋淋的手拿了我手里的朱砂瓶子,又說道:“好朱砂金貴著呢,哪兒能容得了你這么使喚?!?/br>我挑眉看他,噗嗤笑出聲來。起身奪回瓶子,整罐倒在那在病床上躺著的人身上。“兔子被我處置回去了?!蔽叶抖镀孔?,把瓶底兒里朱砂倒干凈,然后“咣”的砸在他面前:“找些比這個更好的來,我要用”他回頭看看仍在麻醉中渾然不覺的病人,說道:“上頭問起來可要幫我頂著,我可不愿被說醫術不精?!?/br>擦擦手又說道:“這人怕是活不成了?!?/br>“干我何事?”我笑,他也笑。本就是那不該茍活的貨色,來世好好做個人,因為賣國賊只能算個貨。再次見到二月紅,沒有我預想到的面如死灰,或是置我不理的狀況,當下心情便好了很多。我抱著他,看樣子不燒了,鼻尖埋進他的長發里,深深的吸口氣,脫口而出:“甚是想念?”他一顫,推開我,低下頭長發又遮了眉眼。我伸手挑起他眼前的頭發,說道:“脫了衣服?!?/br>蒼白的臉色一下困窘起來,用大拇指腹磨磨他那小臉:“自己脫,不想給你難堪?”醫生隨我一同前來,畢竟紋身這神技術活還是需要指導的。他泡在木桶里,抬著頭望著天花板,長頭發垂在木桶外。木桶不夠大,我只能干看著熱氣將他那小臉騰出一層紅暈,細細的汗。“一會給你紋身,提前道一聲?!蔽乙兄T站著,他嘩啦一下回過頭,一動不動的看著我。許久沒發泄過了,我實在怕忍不住。他還需要體力做紋身,想到這里我便轉了身,點了煙出去和醫生討論圖案規劃。天火紅蓮。這文縐縐的名字己經被醫生嘲笑過了,而從心論,我倒覺得真的很好聽。托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畫匠,用最少的筆墨勾出這幅圖來。四朵紅蓮,一朵含苞,三朵值了花期開的正盛。斜斜的插出來,骨朵顯得柔軟,全開的花兒顯得堅韌,英氣。無根無緣,倒也清心寡欲。套上短褲,裹著巾子抱他出來,散發著溫熱的身子緊貼著我,攥著我衣服前襟的一粒銅扣不撒手。從臉到身子全是瓷白膚色,白晃晃的小腿格外修長。“為何要我紋?”他抬眼問我。你生是我張啟山的死人,死是我張啟山的活鬼。生死我都要了,不留些記號怎么行?“好看?!蔽疫@么說道。見他皺眉,估計是怕疼,又復安慰道:“不會太疼,忍忍就好,我在自己身上試過。痛極了就停,改日再作,再說這圖也不是幾夭就能完成的?!?/br>他執意要看我身上所紋何物,我只得脫了上衣,用手蘸了酒拍打大胳膊,不一會兒胳膊外側便顯出鋼印似的一個圓圈,里面正楷一個“紅”字。他手指尖一點一點的靠近,直到冰涼的觸感碰上氣火旺盛的體溫。怔怔地描摹了一遍紋痕,抬頭木木的問道:“二月……‘紅’?”我點點頭,攬他入懷,只是不知應當說些什么。便任他那長眼睫刷子似的刮蹭胸膛,癢癢的。二月紅呵……我何時能告訴你,張啟山早了了恨,那人命也早己不在乎,二月紅,回來罷。他不是那疤痕體質,趴在石板臺上,背部除了蝴蝶骨突出再無瑕疵,光搰綿軟,頭發順在一邊,側過頭看我。我捏起他的下頜,橫了只監獄常用的軟木棍在他嘴邊,叫他含了去,免得咬到舌頭。計劃紋身從腰際開始,一花一藤的斜紋至另一側的蝴蝶骨,繞過肩膀一直到靠近左胸口的地方,用整朵紅蓮作為收筆。自己不知在多少人身上練習過割線,只為了能掌握到最好的角度,恰到好處的深度,和下針帶來的痛楚,如何能降到最小。不愿假于他人之手,說不清,只覺這是我要留得標志,親手勾線上色再到完成,才算順理成章。我拍拍他的臀,明顯感覺身下的人全身緊繃,示意他要開始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