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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花小販一愣神,心想不是上回那個大塊頭了嘛,怎么換了個人? 小販因為愣了一下,沒能跑利索,被男子追上,男子雖然一手提著褲腰,身手卻靈便得很,抬起一腳把他踢翻在地,腳踏他臉上,手上短刀一擲,把他褲腳給釘在了地上。 小販嚇得屁滾尿流,男子喝罵道:“你娘的個球!一大早跑來聒噪,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小販求饒,男子往他面門上狠踢一腳:“下作玩意兒,給老子立刻滾蛋,回家摸你老娘去!” 小販眼睛險些被踢瞎,忙捂著臉,抖抖索索地爬起來,嗚嗚哭著跑了。男子撿起短刀,提溜著褲腰又回到屋子里去。 月喚還在干瞪著眼,見他回來,細聲細氣道:“五爺,人家肚子餓死了,想吃白糖蓮心粥……” “招蜂引蝶的臭婆娘!”鳳樓心緒不佳,惡狠狠地兇她,“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曉得吃!” 月喚生氣閉嘴。 鳳樓先給自己系好褲腰帶,然后伸手給她解繩子:“我想了一夜……” 月喚心中一喜:“你終于想通了,要放過我了么?” 鳳樓道:“你跟我走一趟?!?/br> “去哪里?” “跟我去桐城?!?/br> “我不去!” “老太太死不瞑目,唯有殺了你,才能告慰她老人家在天之靈?!?/br> “你要在老太太墳前把我殺了?” 鳳樓看了她一看:“總之先回桐城再說?!?/br> 月喚亂踢蹬腿:“我不去!” 鳳樓一把抓住她頭發,陰測測笑道:“你不去也得去!” “我死也死在自己家里?!?/br> “你不會以為我拿你毫無辦法吧?”鳳樓一急就摸刀,“再不聽話,老子真放你的血,信不信!” 月喚叫:“你放你放!你不放不是人!” 鳳樓刀子抽出來,刀身貼在她面孔上:“你不要逼我,我的耐心有限。還有,也不要心存僥幸,以為我又睡了你就會對你心軟!” “臭不要臉!” “你也半斤八兩!” “咱們倆到底誰不要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只知道是你又勾引我!” “呸,夜里自己跑到我的床上來睡,還有臉怪我勾引你!” 鳳樓黝黑的面孔及耳朵根上依稀泛出一絲紅意來:“你這臭婆娘生性狡猾,我不貼身看著你,怎么放心!” “好好好,就算你有道理,但我被捆住,怎么勾引你?” “是哪個臭婆娘裝睡說夢話喊老子相公的!” “既然知道我是裝睡,怎么還有臉把手伸到我身上來!” “是你不好在先!” “是你是你就是你!我說是你就是你!” 鳳樓吵架不是鐘東家的對手,氣急敗壞道:“再說,再說?再說我放你的血!” “你放你放!你不放不是人!” “你不要逼我!我耐心有限!” “臭不要臉!” “你也半斤八兩!” 一早起來,就來來回回吵了八百回合。正鬧著,聽見門口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是阿娘帶著一隊人回來了。一隊人里頭有大嫂,也有二嫂,還有就是小滿一家三口。 小滿嫁了男人,生了兒子,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只是有一樁心事,就是不曉得現在月喚過得怎么樣,聽霜降說她日子苦哈哈,打從落魄后,這二年都沒臉回娘家。但是又見阿娘帶了奶娘和四春回來,雖然在心里同自己說,這是月喚怕人笑話,往自己臉上貼金,但總想親眼去月喚家里看一看,一探究竟,看她究竟是比自己過得好還是差。正好大嫂二嫂也要跟阿娘去月喚家,只是苦于沒銀錢雇轎子,她男人今天趕了牛車來接她家去,大嫂二嫂就把她也拾掇著一起跟到了城西月喚家。 阿娘本來是打算在小燈鎮過兩天的,突然一大早回來,不是沒有緣由的。她昨晚一天在小燈鎮興興頭頭的,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就發現大寶二寶學會了叫爹。 大寶二寶正在牙牙學語的年紀,已經學會了叫娘,會叫太太,也會叫好和春,唯獨不會的就是爹。因為家里沒人教,沒這個必要,而且也沒人敢在月喚面前提爹這個字兒。 大嫂二嫂壞心眼,明知兩個毛頭沒爹,偏要背著阿娘偷偷教他們,兩個毛頭聰明伶俐,一學就會,看見月喚娘叫爹,看見月喚爹也叫爹,不論男女,只要是人,統統叫爹。 阿娘一大早上起來,去了一趟茅房回來,聽見大寶二寶正對著月喚大哥叫爹,氣得要死,把大嫂二嫂罵了一頓,早飯也不愿留下來吃了,喊上奶娘,叫上四春,抱著大寶二寶就要回城。大嫂二嫂拾掇小滿男人趕牛車,幾個人同乘一輛牛車跟在轎子后面緊趕慢趕到了城中。 到得城西,阿娘在寶順合門口下轎,兩個開門迎客的伙計出來看見她,齊齊躬身,笑瞇瞇地請安問好:“你老人家這么早就回來啦?” 阿娘矜持地點點頭,沒出聲,徑直往角門去了。大嫂二嫂對著那兩個伙計的身影正嘀咕著,一回神,人就站在了角門的門口,打從外頭一見這一座粉墻黛瓦的兩進小院,兩個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阿娘,你老人家沒有走錯門吧?” 阿娘起先趕不走也甩不脫這兩個蒼蠅似的孫媳婦和小滿,生怕月喚責怪,心里頭頗覺忐忑,一聽她們這樣大驚小怪,不覺又得意起來,眼睛白發白發:“我自己的家我會走錯么!” 進了門后,大嫂望著院內的小花園和綠草地,自言自語道:“阿娘沒說錯,可不是綠油油,綠油油……” 二嫂望著爬滿四墻的爬藤月季花,嘴里嘀咕著:“果真是紅不禿嚕,紅不禿?!?/br> 小滿指著花園里盛開的月見草和金光菊、萬壽菊,和大嫂二嫂說:“瞧,黃橙橙、黃橙橙的在這里……” 大嫂二嫂生下來頭一回見識到這么齊整氣派又漂亮的宅院,說話不敢大聲,感覺連路都不會走了,腳輕輕抬起,再小心落下,生恐踩死螞蟻似的,束手束腳的跟在阿娘后頭往里走。 今天李大娘沒回來。辣疙瘩無事,在前院練功。靜好早起在灶房里煮飯。家里靜悄悄的,阿娘訝道:“這時候了,meimei還沒起來么?”叫小滿男人在外頭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