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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指翹著,輕啜一口茶水,笑道:“我一是心疼你,二是代老五著急,他過了這個年,可不是二十五了?我家你幾個表哥在他這個年紀,哪個不生養了三五個小娃娃出來?我前幾天遇見他,說要送幾個伺候的貼身丫頭過來,也好早點叫老太太抱上曾孫……”說到這里,拿眼梢將月喚一瞄,“他卻說你這里早晚忙著誦經,怕是快了,叫我不用cao心?!?/br> 月喚笑容凝住,臉色也跟著變了一變。許夫人當即“咯”的一笑,把她的手拉過去拍了拍:“傻孩子,姑母同你說笑呢,怎么就叫你嚇成了這個樣子?你說說看,你怕的是什么?” 在一旁作陪的香梨笑道:“月喚meimei么,與我們五爺原就不同。姑母忘記了,五爺為了她,當初不是被老爺打的,險些丟了一條命?這兩個人的情意,是別人拍馬也趕不上的。姑母這樣說,她若是笑出來,那才是作樣子騙你老人家的呢?!?/br> 許夫人“啊喲”一聲,拉了月喚的手,正色道:“我們身為女子,既嫁了人,便要一心一意為夫家著想,一切以夫主為重。老五這般年紀,卻連個兒子都沒有……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們若是當真為他著想,當真愛他,便該幫著我勸勸他。我也不瞞你,他先前領了你回來,又挨打,美嬋和他很是置過幾回氣。我當時就拿這話勸美嬋:你阻著他,攔著他,到頭來若是他因你而膝下無子,你可不就成了溫家的罪人了?” 月喚心性單純,不擅與許夫人這樣的人打交道,前回以為她送來送子符及經書后便能夠消停下來了,不曾想這回竟變本加厲,送來觀音娘娘,又說出這種話來,心中但覺厭煩不堪,苦惱不已。鳳樓叫她不許再記仇,可她們卻這樣咄咄逼人,又叫她怎么能夠若無其事、心平氣和地與之周旋?心里苦惱著厭煩著,嘴上卻說:“姑母教訓的是。姑母是為了五爺好,也是為了溫家著想,這個道理我總是明白的?!?/br> 許夫人笑瞇瞇道:“這才是懂事孩子說出來的話?!?/br> 月喚笑了一笑,轉身與香梨說道:“我當初剛進門的那會兒,香梨jiejie每每見到我,都是歡天喜地的笑模樣兒。香梨jiejie,你是愛五爺呢,還是不愛?若是愛,怎么還能夠笑出來?對我那樣和氣,難道也是作樣子來騙我?若是不愛,五爺知道了,又該有多傷心?” 香梨先是一怔,繼而笑道:“瞧你,怎么扯到我身上去了?五爺何曾正眼瞧過我?我雖然掛個二姨娘的名頭,不過是充個數,算個人頭罷了。你不曉得,我都當自己是溫家的管家婆子和老太太的洗腳婢?!鞭D頭去問老太太,“老太太,你老人家要洗腳不要?奴婢推拿按摩點壓無一不會,無一不精,要是不舒坦不滿意,一文錢也不要您的?!?/br> 一屋子的人哄然大笑,老太太笑得前仰后合,口水都險些滴了出來,直說道:“這猴兒,這猴兒?!?/br> 一番說笑,這件事大家也就揭過不提了。只是觀音娘娘搬回去,擱在書案上,月喚怎么瞧怎么煩心,總覺得背后黏著一道目光,叫人坐臥不安。實在忍耐不得,于是喚來靜好,吩咐道:“搬出去,找個地方丟掉算了?!?/br> 靜好嚇了好大一跳,忙對觀音菩薩雙手合十,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說道:“請菩薩贖罪,姨娘原是無心來著?!毕蛴^音娘娘賠過罪以后,方才轉身與月喚道,“姨娘,對觀音娘娘可不能用‘搬’這個字,更不能說‘丟’,要用‘請’字。把菩薩請了出去,若是哪天被人家知道,去學舌給老太太聽,這可不大妙……” 李大娘這兩天也回來了,聽見后,也跟著附和道:“得罪人倒也罷了,可別沖撞了觀音娘娘,惹惱了神仙,那可不是好頑的!”恐怕書案上的觀音娘娘聽見,故意壓低了嗓子,連話都不敢大聲說。 晚上,鳳樓過來,進屋之后,拿眼睛在屋內掃了一掃,正在對窗臨帖的月喚背后像是長了眼睛,道:“沒丟,也沒燒,在西廂房里,不信的話,盡管去看?!?/br> 鳳樓蹙眉道:“我還沒開口,你就先說了一堆的話來堵我。你這一陣子是怎么了?說話尖刻,行事無狀。姑母一番辛苦請來的觀音像,也可以丟到廂房里去積灰么!” 第208章 22.9.28 月喚一股火氣上來, 眼圈兒當時就紅了,哽著嗓子道:“我一個姨娘而已, 原不配你姑母她老人家的抬舉,誰稀罕她送的那些東西啦?誰知道她又安的什么心!” 鳳樓這陣子本就心煩易怒, 聽了這話后,再也按捺不住,喝道:“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抬腳把門一踢, “砰”的一聲巨響,驚起院中核桃樹頂寒鴉兩只, “嘎”地一聲, 飛往墻外去了。 靜好和四春站在門外,低垂著頭, 不敢出聲, 李大娘隔著窗子, 小心說道:“好好的, 怎么又吵起來了?把菩薩請去西廂房供奉是我的主意。五爺有所不知, 送子觀音供奉的方位也有講究, 西廂房是我選定的, 那間屋子最是適宜……才剛安置了香爐、燭臺, 供了水, 燒了香,也磕了頭。五爺知道我生平最是信佛的,怎么敢對菩薩無禮?” 鳳樓臉色稍霽, 月喚賭氣不言不語。李大娘端了兩杯龍井進屋,溫聲勸道:“五爺,姨娘,且喝杯茶水消消火氣?!睆牟璞P上拿茶杯時,忽然“哎喲”一聲,手一松,雨過天晴瓷杯“咣當”落地,碎成幾瓣。 靜好在門外擰四春耳朵訓斥道:“端茶倒水本是你的差事,怎么叫李大娘去做了?你不知道她肩膀上的傷還沒好透么!你沒聽大夫交代過的話么?她肩膀不止皮rou,骨頭也被傷到了,若不好好將養著,今后一輩子都使不上力了!” 接著便是四春拖著哭腔的辯解聲:“哎呦,哎呦,我聽大夫說了,說要不好生養著,刮風下雨天就要痛疼的……都是我粗心,都是我不好,靜好jiejie手下留情!” 靜好和四春的雙簧唱得月喚淚眼朦朧,心生無限煩惱,鳳樓也是一聲長嘆,終于不再言語,留了下來。他雖留下來,月喚卻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始終不愿理他。鳳樓見她神色淡淡,一副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樣,漸漸又動了怒氣,是以也不愿先開口說話。兩個人默默用了一頓飯,夜里,躺在一張床上,仍舊各睡各的。到了半夜,月喚在床上翻了幾個身,顯見是難以入睡。鳳樓正要喝斥她,叫她快些睡,她忽然一個翻身,伸手將他抱住,埋頭在他懷內,低低道:“你今天又對我發那么大的火,可是我想想,決定還是不生你的氣了,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