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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一眾哥兒們替他干著急,多少次假借「大家出去玩」的名義,讓這兩只別扭的男女有機會相見。但王洛竟然次次都裹足不前,紳士得令我們都驚嚇,即使在我們的拳頭下,他仍然不肯露出豺狼的本性,把小紅帽吃掉。革命顯然尚未成功,但起碼,幾番努力后令冰山美人知道有王洛這么的一個人了。何帆曾多管閑事的去探問冰山美人的心意,得到的回答是:「別人說的我不相信?!惯@模棱兩可的答案可見是有機會的,但王洛抵死不從,眾人也無可奈何。其實,傻瓜都看得出他們倆有譜了。而當何帆和他女朋友小萱向我們拉起警報說,冰山美人被一只公雞糾纏而不堪其擾時,王洛的臉色都白了,卻還是沒說話。何帆見狀忍無可忍的開罵:「拜托你將你見鬼的自卑都扔掉吧﹗都大四了!畢業了你想怎樣都沒機會了,不!現在想怎樣都沒機會了,那只囂張的公雞……」他突然住口沒說話,指著餐廳的入口。好吧,我承認何帆的形容詞用得很恰當,嗯,以貌取人是不對的……但看他身上的名牌,全身上下分明寫著:「我很有錢,請來搶劫我?!?/br>冰山美人走在公雞的前面,筆直的向我們這桌人走來,而同桌的小萱馬上向她招手,小萱就是何帆的嬌滴滴的女朋友,同時是冰山美人的好朋友……很好的臥底。我趕緊從王洛身旁的座位起來,讓給冰山美人坐。但她沒有坐下,僅是細聲的說了一句:「王洛,你告訴他?!孤牭眠@句,同桌的人都在心里歡呼,冰山終于率先融化,只差臨門一腳了,王洛只要說一句:「她是我的?!咕统墒铝?,但是我們打眼色打得眼角抽搐了,王洛還是緊抿嘴沒有反應。而公雞很明顯知道敵人是誰,用鄙夷的眼光上下的掃了王洛一身,冷笑道:「菁菁,窮小子你也看得上?」媽的,狗眼看人低,一桌人都怒視他。王洛縱使憤慨卻仍猶豫不定,干!我知道他在猶豫什么,他媽的,一切都是錢作怪。他們二人,很簡單,一個是富家千金,一個是只有母親的窮學生。當愛情要滲入金錢的時候,就變得脆弱不堪。一個什么都還沒建立的人怎能告訴自己心上人,請跟著我一起捱苦?但王洛沒有令大家失望,當公雞企圖伸出他的爪子要拉走冰山美人時,王洛站起來擋開了他,他比我高一點,我們二人并肩站著俯視他,公雞馬上退了一步,但為了面子仍要逞口舌之快:「怎么了?比人多嗎?」我冷笑道:「難道比錢多嗎?」因為楊sao,我很痛恨別人拿錢砸人,盡管砸的不是我。公雞沒說話,但眼內的輕蔑只有瞎子才看不出。冰山美人看勢色不對,連忙撥冷水降溫,說了句:「別吵了,你,別纏著我了?!构u的臉黑了又黑,哼了一聲,轉身欲走,卻啐了一聲低罵:「垃圾!」我實在忍不住抓起桌子上的書飛了過去。我承認我過于沖動,但面對清晰的挑釁侮蔑,我忍不下。我父親唯一「教會」我的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暴力是最直接的方法。我當然知道現在不是初中了,暴力也是最無知的方法,但這陣子的事令我按捺不住而已。從小我打架的次數不比拿第一的少,其實,我從來不是文明的學生,逃課打架作弊統統做過,還是帶頭作亂的那個,只差沒給抓住過。打架的原因有很多,發酒瘋的父親是其中一個原因,再來的是踢球時口角、保護姐妹、替人出頭……反正原因不是重點,我只是見慣暴力場面,加上太多的麻煩自己找上門,若果我露出絲毫的軟弱,我早就被分尸了,連渣滓也不剩。況且,我容不得別人欺侮親人朋友。只是,這些都是很久遠的事了。我是被楊sao磨平了不少,但是在某些時候,骨子里的沖動還在。「去你的!你說什么?」被我的書砸中的公雞呆若木雞,顯然想不到我會動手??粗倦u落荒而逃,我沒有發泄后的快感,何帆剛剛被小萱拉住,現在則笑得像失而復得了什么,沖著我說:「阿俠我以為你早沒了脾氣了?!钩粜∽?,平日我沒還手他就以為我乖巧了嗎?我橫了何帆一眼,撿起了書本對王洛說:「對不起,亂來了。但你自己也要想一下?!?/br>王洛緊握了拳頭,點頭說了句:「謝謝?!雇趼迤鋵嵄任疫€難受,窮苦慣的孩子很能忍氣吞聲?!肛毟F是最大的罪惡」的滋味我和他早就嘗透了。冰山美人臉色復雜的站著,我知道他們要談一下,拿了自己的書本就扯著何帆走了。送走了小萱,何帆勾著我肩膀感慨的道:「你知道嗎?隔了幾年你冷漠了不少,說真的,連我都有點怕你冷冰冰的樣子。我還想著中學時領著大家造反的Jack去了哪里呢?」我也想起了以前的無知輕狂,笑了笑沒說話,何帆突然立住,喊了一聲:「阿俠?!?/br>我停下望向他,何帆臉上罕有的沒了那欠揍的痞笑,正容的道:「阿俠,我們幾個沒變?!?/br>他一字一語的說:「你也沒變?!?/br>我愣住。然后輕輕的笑了。我沒有反駁他,我感激天父讓我能夠遇上他們。緣份,的確是很奇妙的東西。天空,一碧如洗。我忽然覺得,無論晴天雨天我也可以走下去。何帆輕聲說:「所以,別再悶聲不吭了。我們看著,很難受?!?/br>我搖頭,微笑著繼續走這條林蔭大道,何帆快步跟上。林蔭道上,樹葉輕輕的隨風飄落,一片又一片。一片又一片。秋天到了。第40章〈墓地的百合花〉早上醒來時,總是本能地尋找自己所在的地方,然后,須臾間便會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然后,失去尋找的欲望。我呆躺在床上許久,聽著溶室的水聲,側頭望了望窗外,陰霾的天色,床頭的時鐘指針指著七字。我支起身坐在床沿,看著秒針一格一格的移動,今天十時有兩課人類遺傳學,下午沒課。我掃了一眼凌亂不堪的床鋪,舉步走往溶室。推開虛掩的門扉,楊sao下身圍了一條溶巾正在臉盆上盥洗。我從后抱住他結實的腰身,楊sao抬頭從鏡子里看了我一眼,水珠從他黑色的發際滴落,他抓起一旁的臉巾抹了抹臉,鏡內的他,一臉的清爽,正揚起雙眉用眼神問著我。我斂下眼,松開手拿了盥洗用品,楊sao讓開給我洗漱,轉身出去。當我整理好打開門扉時,楊sao已經在結領帶了,我看著他把領帶結成一個完美的三角,他淡淡看了我一眼道:「說吧?!?/br>我沒說話。「這么安靜。不是有話要說嗎?」我走向他,主動的將雙手環上楊sao的頸項,道:「我睡著了也是這么的安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