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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難不成你是故意的?” 玉寅漫然道:“我只是沒有料到,她的反應會那般大?!?/br> 那一巴掌,使的力氣可半點不小,都快不像是個十二三嬌滴滴少女的力氣了。 “左右都是冒險,這些都是免不了的。二房那位姑娘,闔府上下都知道她慣常記不住人,就是竇mama換身衣裳不站在云甄夫人身旁,只怕她乍見之下也認不出來,所以要讓她記住,總是要費些心思的?!?/br> 不論好歹,她如今,必定是記得有他這么個人了。() 第140章 爭吵 時不待人,這是最快也最容易見效的法子。 盡管冒險,卻仍值得一搏。 他說完,玉真面上的神情卻依舊有些木愣愣的,過了片刻再次追問起來:“你怎地突然動了這個心思?”事發之前,玉真半點不知,如今聽了兄弟的話,只覺突然。 然而玉寅不答反問,于靜夜中,徐徐問道:“二哥有什么事瞞著我?” 玉真看不清楚他的面容,更看不到他的神情,但聽到這句話后,他仍然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他的確有事瞞著玉寅,且他不敢多言一字。于是他便沉默了下去,亦不再追問。 “那罐子花茶,二哥可曾留心過?”忽然,玉寅問了這么一句。 玉真怔怔地想了想,搖頭說:“哪罐子花茶?” 黑沉沉的屋子里,站在對面的人,又長長嘆了一聲。 玉真不覺有些惱羞成怒,當他是嫌自己問了愚蠢的問題,咬牙道:“你且說來就是,何必問我?” 他聲音略顯尖銳,口氣也不好。 玉寅只這么一個兄弟,自小一塊長大,當然熟知他的性子,聞言已知他心中有氣,眉頭就緊緊蹙了起來,默然無聲過了好久才終于開口,語氣里有著難以捉摸的悵然:“二哥問我是何時動的心思,自然是瞧見那罐子花茶的時候便已經有了主意,可二哥你又問,那罐子花茶,究竟說的是哪一罐……倒不如二哥你來告訴我吧,這千重園里難不成還會有第二罐花茶不成?” 玉真心中焦躁,脫口說:“怎么就沒有?” 可話音一落,他就醒悟了過來。 千重園里。能有幾罐花茶? 府里上上下下無人不知,云甄夫人素日里只喝武夷茶,從來也不沾別的,這千重園里除了武夷茶外,自然也就沒有別的。不論是雨前的龍井,還是六安的瓜片,都難以在千重園里尋見蹤跡。更不必說是花茶。 他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千重園里的的確確只有一罐花茶。 是連家二房的三姑娘,打從平州回來后,特地送來千重園的。 他深吸了兩口氣。低聲道:“那花茶有何不同?” 玉寅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走到距離他只有半步的地方站定,將聲音壓得極低,近乎耳語:“二哥怎么還想不明白?云甄從來只喝武夷茶。旁的不管價值多少,其味如何。她皆不碰,可偏偏連若生送來的這罐子花茶,叫她擺在了外頭,偶爾還會命人泡上一壺。這說明了什么?” “這說明在她心里頭,二房的那位姑娘,是與眾不同的!” 這事他們早有耳聞??芍钡浇沼H眼瞧見了,他才敢認定。 玉真卻直到這一刻才有些明白過來。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么。玉寅看得比他深遠,心思亦比他縝密,這些事他連想都未曾想到,更枉論旁的。 “終究是冒險,這些事二哥只管當做不知就是?!庇褚膊]有要他幫忙的意思,“如今對二哥而言最要緊的事,只有抓牢了云甄的心一件而已?!?/br> 玉真喏喏說了句:“這可不容易……” 玉寅的聲音微沉:“世上哪里有容易的事?!?/br> 如果有,他們也就不必費盡心機,一步步籌謀了。 …… 翌日天明,千重園里重歸了熱鬧。 云甄夫人亦早早起了身,出門辦事去了。 玉寅被禁了足,玉真心里頭也就沒了底氣,行事動作皆小心了起來,多半時候也都窩在屋子里,不外出走動。 這熱鬧,也就似乎同他們沒有了干系。 但這一日真正熱鬧的地方,卻并不是千重園,而是連家四房。 昨兒個連四太太領著孩子出門看過賽舟回來后,就再也沒有出過房門,除了她的心腹牛嫂子外,誰也不見。底下的人,只聽說了五姑娘宛音差點落水叫三姑娘給救了的事,旁的都不知道,便也以為四太太這是同閨女一起受到了驚嚇。 廚下為了討好她,還巴巴地燉了安神的藥膳送上去給主子用。 可送去給五姑娘的那一份吃了個干凈,送去給四太太林氏的那一份,卻原模原樣地被端了下去。 誰也不知這究竟是怎么了,便也都只好夾著尾巴做人。 哪里想得到,這日晚間連四爺從外頭回來沒多久,上房里就傳出了爭執聲,伴隨著幾聲“叮鈴哐啷”,也不知是打碎了什么東西。有好奇的丫鬟婆子就想湊過去悄悄聽個動靜,不曾想這腳還沒邁出去多遠,就瞧見牛嫂子青白著一張臉守在了門口,眼神陰冷地四處掃視著。 這么一來,誰還敢靠過去偷聽呀! 一溜煙的,人就散了個干凈。 夜色越深,四周越寂靜,連四爺夫妻二人的爭執聲就越是響亮。 好在后來二人還是安靜了下來。 許是顧忌著再這么爭執下去,遲早叫千重園那邊知曉,鬧大了就不好了,所以吵著鬧著,這聲音就沒了。屋子里靜悄悄的,廊下也靜悄悄的,門口依舊只有個牛嫂子守著,連個丫鬟也不見。 里頭的人,沒有用飯,也不傳飯,廚房那邊候了大半天,悄悄使了人來問牛嫂子,卻也沒能得個準信,只得苦等著,見飯菜冷了,就重新熱上一遍,再冷,再熱。 如此反復幾回,再好的菜,味道也不對了,只能想法子另做。 可廚房里折騰了大半天,上房里的人卻依舊沒有要用飯的意思。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見月上梢頭,那緊閉著的房門“咿呀——”一聲突然被打開了來。 牛嫂子一驚,慌忙去看。 從里頭走出來的人,卻是撇也不撇她一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