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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K彧頷首,“乍然看去,不過普普通通一張紙而已,但細看就會發現,這紙中摻了旁的東西,在日光照耀下會隱隱發光。這樣的紙,乃是特制的,向來只有他們會用?!?/br> 若生蹙眉:“他們,指的是誰?” 蘇彧慢條斯理將字條收了,問:“啟泰元年時,陸立展怎樣了?” “陸立展?”若生微微一怔,“他在新帝即位前,便死了?!闭f到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陸相之后,是裴相!” 蘇彧聞言,也不禁愣了下:“平州裴氏的裴?” “應當就是這個裴?!?/br> 蘇彧沉吟:“這倒是有趣……平州裴氏明明在十二年前死絕了,而今卻突然冒出來個會種倚欄嬌的女人不說,來日這大胤天下,竟還會出個裴相,只是不知那位裴相爺,同平州裴氏可有關系?!?/br> 若生嘆口氣:“坊間只說他有從龍之功,很得新帝器重,破格提拔,非是一般人?!?/br> 蘇彧忽然冷笑了下,沒有再言語。 啟泰,新帝,裴相…… 將來的日子,只怕當真有趣得緊! 尤其是陸立展其人竟然死在了太子長孫少沔登基之前,這可不論怎么看都沒有道理。 他的面色也漸漸陰沉下來,眉宇間冷意彌漫。 若生瞥見,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日自己說漏嘴時,他陰鷙的模樣來,當即眼皮一跳,隨手從小碟中抓起一顆蜜餞鬼使神差地塞進了他嘴里。 他一愣,而后神色竟就慢慢放松下來,不緊不慢張嘴說,還要。 這下子倒換若生尷尬,恨不能找條地縫鉆進去,一把將一碟子都遞給了他。 蘇彧悠悠然吃了兩顆,才道:“梅姨娘,是陸相的人?!?) ps:網絡依舊么修復qaq……話說大家有想到阿九前世,陸相已經掛了咩~ 第096章 摸瓜 若生老老實實想了下,舉一反三:“所以,劉刺史也是陸相的人?” “算是,亦可不算?!碧K彧慢條斯理揀著小瓷碟里的蜜餞吃,眉眼舒展,神色放松。 若生瞧著,一想來日方才,有些事只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說清楚的,便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那只被梅姨娘放出來的信鴿,叫人一箭從天上射下來,卻并無大礙,只被箭頭擦傷了翅膀,一時驚慌之間墜了下來而已。這會他們字條也已看過,就讓人重新將字條綁回了鴿子腿上,略一收拾就將它放飛了。 灰羽的鴿子如蒙大赫,拼命撲棱著翅膀逃遠。 可一來它的翅膀終究還是受了傷,二來將它放走的人也是早有準備,是以它在瓦藍的天空上努力地飛,地面上追蹤它而去的馬匹,也是緊追不舍。饒是鴿子飛得再快,也始終不曾逃離他們的視線。 不多時,信鴿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了劉家上空。 而此刻依舊坐在亭中的若生,仰頭望著碧空上的一抹白云,忍不住問道:“你既知倚欄嬌的事,那是否知道裴家同連家之間有無干系?” 她問得很輕,但蘇彧仍聽進了耳朵,遂搖頭道:“從未聽聞?!?/br> 就連“倚欄嬌”這株花的由來,他亦只是從師父重陽老人口中得知的。而老頭子之所以會特地將裴家的事拿出來說與他聽。只怕為的就是昔日他送給裴家家主的那些曼陀羅花種。 曼陀羅亦是毒花,且在大胤并不常見,所以如果當初老頭子沒有將花種送人。裴家大抵就也不會培育出“倚欄嬌”來,若沒有“倚欄嬌”,那也就自然沒了將來平州裴氏滅門的慘事。 雖然老頭子嘴上沒有明著提過,但蘇彧跟著他多年,自然明白他那張厚顏無恥的老臉下藏著的其實是愧疚跟懊悔。 即便那事并不能怪他,他也依舊記掛了多年,覺得平州裴氏遭遇的那場禍事與自己脫不了干系。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意地將“倚欄嬌”跟裴家的事告訴了他,又囑他記住解毒的法子。 他少時不覺。只將那些事當成故事來聽,可隨著日漸長大,他經的事多了,便開始覺得平州裴氏的那樁禍事。不一般。 裴家人既知“倚欄嬌”有毒,也已將花深藏了起來,不叫外人知道,又怎會不小心將花摻進貢花中?故而不小心這說辭,坊間的人聽了不信,昔時尚還年輕的嘉隆帝聽了更是不信。 不是不小心為之,那就是故意的,是有意謀害主上。 這樣的念頭在眾人心中一動,任憑裴家人如何辯解。都再無用。 當年負責選貢的平州刺史,亦因為失察而被革職押送大理寺,后判流放。死于半途。 那之后,平州上下大小官員,不論緣由,一律變更。 事情鬧得極大,像一鍋煮沸了的水,咕嘟咕嘟冒著碩大的氣泡。一戳一滅,最后氣泡碎盡。這鍋水也就冷了下去,平州依舊是平州,每年的貢花也照舊廣征,只是擔了責的官員愈發的小心謹慎,只是再沒有裴家的花木送入京城。 至于裴家“謀害”主上的罪名,究竟是否藏有冤屈,也無人再去關心。 奇的是,坊間多年來,竟也鮮少有人談論裴氏一門的事。 所以梅姨娘為何會沖若生動手,只有她自個兒才清楚。 然而梅姨娘這會總算是清醒了過來,明白自己昨兒個突然之間對若生下手的行為過分莽撞沖動,以至于一步錯步步錯,竟是差點了沒了轉圜之法,所以她好容易從婆子手中逃脫,又給外頭送了信,此時就只想著該如何讓自己偷生了。 大仇未報,她不想死。 有展叔叔在,那些人自然也不敢叫她真死在劉府。 眼瞧著鴿子飛得不見蹤影后,她就長松了一口氣,藏到僻靜處,只等著人來救自己。 這幾年,她也斷斷續續往劉府安插了幾個人手,換了往常,有這幾個也就夠他們脫身的了,可時至此刻,局面已是極壞,那本無人見過的賬簿也依舊不見蹤跡,她只能冒險將消息匆匆遞出去。 她隱在暗處,死死絞著自己的十指,心中翻來覆去地想著,那本賬簿會不會根本就不存在?當日劉刺史口中所言,其實只是他的醉話? “找到人了!”突然,周圍腳步聲雜亂,紛沓而至。 梅姨娘聽見聲音,面色陡變,未及轉身,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