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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而三叔,那個時候已經長眠于地下了。 “阿九?!?/br> 夜風將連三爺的聲音送進了她耳朵里,若生從回憶中醒過神,望著他粲然一笑:“三叔還有什么不曾叮嚀的?” “連家鮮少涉足平州一帶,在那邊也幾乎沒有產業,你此番過去只能先暫居于客棧之中?!边B三爺道,“但客棧魚龍混雜,你一個姑娘家也不方便,依我看,這回去倒不如直接在平州購了宅子吧?!?/br> 若生怔了怔,她滿心都在找到了雀奴生父的事上,這些細致的事,倒是全忘了考慮。 連家不差這點銀子,她住自家宅子里,總比住客棧自在許多。 “宅子也不必大,只管往位置靈便又或是隱蔽的挑就是?!边B三爺繼續道。 地處隱蔽的,自有隱蔽的好處,位置方便熱鬧的,大隱隱于市,也是利弊皆有。 若生略一沉思,心下已拿定了主意,點頭道:“我這回去,論理合該小心謹慎行事方為上策?!?/br> 連三爺頷首:“這樣就很好,剩下的事,你四叔會準備妥當?!?/br> 府里的車馬,出行,沿途所經是否有連家的產業宅子,這些都由連四爺安排查明。 “四叔是不是還生我的氣?”若生垂眸,忽然出聲詢問。 連三爺微愣,而后笑了笑,搖頭道:“他怎會生你的氣?!?/br> 若生悻然:“我原想著那老吳生得丑,八成四叔也不喜歡他,就張嘴要了來,不過我瞧四叔那樣,卻像是很喜歡他的。我一口氣要了他好幾個人,他生我的氣也是該的?!?/br> “胡說?!边B三爺輕聲笑斥了句,“他又不是小兒,焉能連這點肚量也無?!?/br> 若生暗暗腹誹,他就是個肚量還不如小兒的人。 然而她面上并不顯,只低嘆一聲說:“那就好……” 連三爺見她似心情不佳,勸了兩句,她這才展顏笑了起來。 因天色已晚,連三爺便也不多留,讓人備了燈準備回去。若生帶著人送一送他,還未走遠,連三爺就擺擺手示意她回去,“雨雖停了,外頭卻還涼著,快些回去歇著吧?!?/br> 若生想了一下,停下腳步沒有再送,笑著應了好。 連三爺就往外頭退,走出幾步卻忽然又轉身朝她看了過來,皺起了眉頭。 若生狐疑問道:“怎么了?” “還有一事,忘了叮嚀你?!边B三爺眉頭緊皺,“你此去平州,斷不可一人行動,便是身在宅子里,身邊也不能少了人。你身邊的丫鬟多不頂事,所以出門在外,決不能叫扈秋娘離了你的身,入夜后,更是不可如在家中一般遣了眾人退下不理,定要有人值夜才是?!?/br> 若生微訝。 “平州那邊近些日子,不大太平?!?/br> “不太平?”若生呢喃著重復著這幾個字。 連三爺道:“很不太平?!?/br> 平州比京城地方更北,天氣也稍寒一些,但卻是栽培花木最為出名的地方。這一切,只因平州的火窯極為出眾。即便是冬日,亦能將未到花季的花草擱入火窯悉心培出,而后再使人快馬送入京城,一路送進皇宮大內,便成貢花。 這樣的花,連家也有。 隆冬時節,連家的暖閣里便開著平州產的茶花。 是以若生對平州的印象,也不過只停留在這些花草上罷了。 但連三爺卻道:“不過兩個月,已出了五樁命案?!?/br> 對一個百姓擅于種花,平素官府最多遇到諸如“你偷了我家的花,我砍了他家的樹”這般案子的地方而言,這兩個月里出的命案之多,委實駭人聽聞。 若生靠在廊柱上,垂在身側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輕聲問:“兇手捉到了嗎?” 連三爺搖了搖頭:“自然是不曾,若抓到了,我也不會這般憂心忡忡?!?/br> 所以此番若生決意親自去平州,他是覺得不妥的,但轉念一想,云甄夫人的話也沒有錯,到底算是個歷練的機會。連家的姑娘有同尋常人家一般長大的,也有不一般的。就好比云甄夫人,她小時可不是就呆呆坐在家中學著女紅管賬人情交際長大的。她一貫對若生另眼相待,隨著若生年歲漸長,也是時候開始好好教一教了。 而且若生去平州,并不是孤身去的,她身邊帶著的人,要連個姑娘也護不住,連家也不會養著他們。 連三爺想了想,再次叮嚀她萬事小心,這才轉身走了。 若生卻怔在了原地,半天不曾動彈。 也就是姑姑,才敢讓她在這種時候去平州。() 第058章 出門 但即便云甄夫人不明言,眾人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連家的人,如果不堪用,又怎配吃連家的飯。若生這次出門,身邊沒有長輩,可底下的人帶的卻并不少,就是團團將她圍繞起來,也是夠的,擋個刀劍,那是易如反掌之事。 故而平州出的若不是懸而未解的命案,而是盜匪成群,云甄夫人想必反倒不會答應讓她出門。 若生疑心,恐怕姑姑連真出了事,得有幾個為她擋著,幾個開道,誰陪著一塊跑,都已經算計過了。畢竟姜還是老的辣…… 因著出門后便準備日夜兼程趕往平州,若生也就沒有多在這事上思量,只讓人備了熱水舒舒坦坦沐浴了一回,換上料子柔軟的中衣上床歇息了。忙活了一天,她很快便在溫暖的被窩里睡熟了。 翌日一早,若生睜開眼時,外頭已有白光透過窗欞照了進來。 她一看,心下長松一口氣,今兒個可算是沒有再落雨了。感慨欣慰著,她起身洗漱更衣妥當后,去了明月堂給父母請安。誰知她爹昨晚上說乏了回的房,進門后卻嚷嚷著不困了,餓得慌,轉頭就讓人去廚下做吃的,吃得肚皮溜圓才去洗漱。 結果人是躺下了,睡意卻半分也無,愣是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所以若生到明月堂時,連二爺還好端端地睡在床上,雷打不醒。 朱氏倒是起得早,迎著明凈如洗的天色同若生說了好一會的話,又再三叮囑出門在外不可大意。早日回來,這才送她出的明月堂。 出得門去,若生仰頭看了看天空上的那一抹紅日,轉身帶著人去了顏先生那。 顏先生今日無課,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