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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白珩突然喊住張睿,側身給他正了正衣冠,“好了!”張睿一怔,直愣愣地看著白珩,眼中盡是茫然白珩笑了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進了宮門,便望見大殿外,已是聚了一大波人,各種顏色的官服雜在一起,跟開了花似的,多是紫心紅邊、紅心綠邊的,零星的那么一兩朵高冷的紫花、孤芳自賞的紅花。當然,還有那么一堆無人問津的小綠葉兒【1】遠來看著熱鬧,近了才知道這花開得冷清,中間的花心多木著臉,時不時地點下頭,暮氣沉沉的跟城邊上的老槐樹似的?;ㄟ厒兡樕隙级阎?,一個賽一個招展,如飄揚的柳枝,卻都壓低了聲,不知私語著什么張??戳丝?,覺得無趣,扯了扯白珩的衣袖,小聲道,“這殿前的人,不是枯朽如老槐,就是搖擺似新柳,全是木頭,你素日里不覺無趣嗎?”“槐柳最易招鬼,那木頭心兒里指不定藏了什么,這般好玩,又怎會無趣?”白珩勾起嘴角,淺淺笑開張睿驀地睜大了眼,轉瞬笑道,“一派胡言,我記得你以前就…… ”“柳大人,今兒來得可有些晚??!”“錢大人真會說笑,明明是大人關心社稷,勤勉為民”,柳安向那人拱了拱手,臉上帶著七分笑“梓言?”張睿聞聲,轉頭望去,只見柳安和一紫色官袍的人聊得正歡,兩人不知說了什么,那紫袍官員笑得臉上的褶子都疊在了一起“白珩”,張睿轉過頭,輕喚了聲“怎得?”白珩展開折扇,掩唇笑道,“小睿是看見槐了,還是看見柳了?”“都沒看見!”張睿一把奪下白珩手中的紙扇,一字一頓道,“我只看到一株促狹的芍藥,自諭是‘花仙’、‘花相’,端著一張好面容,盡藏著掖著地捉弄人”“胡說”,白珩眸子微彎,使了個巧勁,從張睿手中抽出折扇,反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敲,“我可是那山頂上的玫瑰,花兒要開也只開在花枝頂端,最坦蕩不過”“咳!”負責糾察的吳御史,在兩人旁輕咳了聲白珩轉眼過去,笑言,“吳大人,早啊”“早”,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白珩素來不是什么省油的,這跟他在一起,又未著官袍,想來就是那個從清平縣回來的張睿。思及此,他又把張睿打量了番,瞧著張睿那雙清亮的眼眸,搖了搖頭,面皮兒倒是生得不錯,可惜不像是會用腦子的,吳嚴朝二人笑了笑,溫聲道了句,‘下不為例’,就拿著記名冊子巡視別處了“下不為例?”張睿歪著頭,瞅著白珩“怎么,御史賣你個人情,你還不樂意了?難道真想被記到冊子上”“……我只是不明白下不為例什么!”張睿眼睛睜圓了,頗有怒目而視的意味兒“眼睛睜那么大,不疼嗎?”白珩說著,拿手在張睿眼前晃了晃,見他止不住地眨眼,才放下手,低聲緩緩道,“小睿,這在朝廷做事比不得在書院,做錯事了,有師兄擔著;擔不住了,頂多是被師父罵罵、關關小黑屋。就拿這早朝來說,先不說遲到、‘舉止輕浮’,就是衣衫不整、步履不穩重、咳個嗽打個噴嚏,都會因‘失儀’被記到冊子上,輕者罰俸,重者貶謫,若是碰到圣上不高興,說不定小睿還會挨板子”瞧著白狐貍眼都笑起來了,張睿淡淡“哦”了聲,心里白眼狂翻。代入感不要太強啊,上邪!白珩,你這么編排皇上,真的好嗎?!“摐”,鐘鼓聲響起,殿外一下安靜了不少,各色官袍進殿的進殿,排隊的排隊張睿只想隨便找個地兒杵著,環顧四周,欣然向隊伍最后面走去。不料剛邁出步,就被白珩拉了回來,拖著向殿內走。片刻,一路掙扎未果的張睿瞅著大殿內審視著自己的一眾‘大紅大紫’的官員,窘窘有神“皇上駕到!”聽這一聲,殿中官員立即收了粘在張睿身上的目光,跪地山呼萬歲。張睿頗自覺地往白珩身后一站,跟著行了個中規中矩的禮“眾卿平身”,蕭玄不知何時已坐于殿上,左手托著一邊臉,瞇眼打量著殿下眾人張睿起身,抬眼,好巧不巧正對上蕭玄玩味兒的目光“有事起奏”,蕭玄啟唇,淡淡一笑,看著著實平易近人,只是無人敢和他話家常罷了大宣國初建國時,原是三日一朝。到了宣太宗,也就是蕭玄他爹,是個勤政的,大筆一揮,改為每日一朝。這到了蕭玄繼位,刷刷幾筆,又改為五日一朝。這一改,年輕的臣子沒什么,老臣們不樂意了,你老子在時如斯勤勉,每日必朝,你五日一朝像話嗎?遂紛紛上書痛斥蕭玄疏于政務,在太和殿痛哭流涕,大呼國之將亡那些老臣多是跟著□□皇帝打天下的,平日里仗著勞苦功高,沒少在太和殿一哭二鬧三上吊。蕭玄本就不待見這幫‘老頑固’,由這事,尋了個‘危言聳聽,蠱惑人心’的由頭,搞得那幫人多‘主動’告老還鄉,剩下零星幾個老實的,就更老實了。說來也怪,這么一改,朝廷政務的處理非但沒有懈怠,效率反而更高了,皇帝、臣子得了閑,百姓受了惠,可謂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此時正值深秋,國內無旱無澇,邊疆又有人守著,算得上是近無內憂,遠無外患。朝堂向來是有事寂寥,無事熱鬧的地方。這外面一太平,朝里閑下來的官員,就開始內耗,不是這個說那個貪污,就是那個說這個受賄,扯來扯去,總沒個頭兒。蕭玄耐心地聽那幫人扯了會兒皮,手指在龍椅的扶手上閑閑地敲了敲,緩緩道,“愛卿們一心為國,鐵面無私,朕甚是欣慰?!?/br>此一言出,剛還扯皮扯得正歡的一幫人,頓時噤若寒蟬。瞧著底下各懷心思的眾人,蕭玄勾起一邊嘴角,慢悠悠道,“朕記得朕發配出去的探花郎,在清平縣歷練了兩年,如今好似是回來了。恰戶部還空著一個侍郎的位置,不如就予了他,諸卿意下如何?”上位者大都有這個毛病,總是喜歡用詢問的語氣說通知的話。明著是問你意下如何,事實上才懶得管你意下如何不如何,你只管說好,那就行了。一眾官員正盤算著怎樣含蓄而不晦澀地稱贊自家皇帝,順便夸贊一下未來的戶部侍郎,賣個人情。只見張睿從白珩身后走出,款步行至大殿中央,再拜稽首,規規矩矩地行了個大禮,一臉惶恐道,“臣天生愚鈍,自知才淺,不堪重任,還望陛下擇良人處其位!”作者有話要說:【注】大宣國官服:三品及三品以上官服,為紫色四品五品,紅色六品七品,綠色八品九品,青色(大宣國的一品二品,多為榮譽性官職,如:國公、太傅,沒有實際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