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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好似壓在我的胸口,令我無法喘息。 我連爸爸最后一眼,也沒看到。 墓碑前站立的背影,我想要掐死她。 我目光一沉,落在她身邊跪在墓碑前的小男孩身上。 “蘇夢,找個孩子跪在我爸墓碑前,是要干嘛?” 我問的很平靜,這是我爸下葬的第一天,我不想讓他感到不清凈。 蘇夢信步朝我過來,牽著的那個小男孩,看上去三四歲的樣子。 她笑了笑,“不干嘛,就是帶他來看一眼,讓他知道是誰,在他剛出世的時候,就把他送去了一個二線城市,幾年都見不到爸媽一次?!?/br> 我一愣,理不清頭緒,她又低頭和小男孩說,“小斯,叫jiejie,這可是你親jiejie,記住哦?!?/br> 小孩子膽怯的往后退了一步,小手緊緊的扯著自己的衣角。 “我爸媽就生了我一個,可沒有不知道哪里蹦出來的便宜弟弟?!?/br> 我神色一冷,大概有些明白是什么情況了。 “無所謂,我就是通知你一聲,以前你林大小姐的東西,以后都歸林家小少爺了,聽懂了嗎?”蘇夢笑的很得意,全然不顧她身邊的男孩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別把算盤敲得太響了,還有,你享受不了幾天的好日子了,等著吃牢飯吧!” “行,我等著,你千萬別讓我失望??!” 我懶得再和她爭辯下去,走到爸爸的墓碑面前,沉沉的跪了下去。 小姑叫我一起回去,我讓她先走了。 爸爸生前,我因為怨恨他,五年……都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腦子里一幕幕都是曾經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我有mama,有爸爸,什么都不缺。 想到這,我狠狠甩了自己一個又一個耳光,都怪我…… 都是因為我認識了蘇夢,都是我把她帶回了家…… 毀了我的家庭。 雷聲轟鳴,滂沱大雨應聲而下。 冬天少有這樣的大雨,我凍得直哆嗦。 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但是我很清楚,從今天,我就是一個人了。 “跟我回家?!?/br> “家?” 第八章 一團迷霧 薄云深將我穩穩的抱在懷里,而后塞進了副駕駛,再幫我系上安全帶。 他從儲物盒拿出一條毛巾。輕柔的擦拭著我的頭發。沉然道?!安帕鳟a沒幾天,你不要命了?” 我輕輕的推開他的手臂,阻止他的動作。艱澀的笑道,“我已經不想活了?!?/br>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并沒能打動我。我早就對他,失望太久了。 流產。不也是他絕情所賜。 他動作一頓,深邃如墨的眸子盯著我,聲音冷冽?!澳阍囋嚳??!?/br> “云深。我已經一無所有了?!?/br> 沒什么好怕的,死了,不過是解脫。 這是我未說出口的話。但他能領會。 他驅車離開,從他的車速里。我能感覺到他的隱忍。 一路無言,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夢苑”門口。 想到“夢苑”這個名字的由來。已經不能再刺痛我了,蘇夢的名字。 薄云深名下房產大把。偏偏挑了這里做我們的婚房。 見他遲遲沒有下車的打算,我也不打算等了。推開車門,他突然拉住我的手。 我一愣。掙脫開來,不解的望著他。 他皺眉道,“小夢也在里面,你爸走了,你們家那些親戚都不讓她進家門,她沒辦法……”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直接下車了,什么原因,什么理由,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 我進門就徑直上了二樓,強逼自己無視蘇夢刺眼的身影,以及她得意的笑容。 進房間換下濕噠噠的衣服,洗了個澡,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可能真的太疲憊了,我沾著床就睡著了,睡著感覺渾身發燙。 有一雙大手打開我的嘴巴,往我嘴里塞藥,我下意識的抗拒。 耳邊依稀傳來我依戀的聲音,“張嘴,你發燒了,必須吃藥?!?/br> 我才迷迷糊糊的吃了下去,從頭到尾,連眼皮都沒有睜開過。 第二天我看著鏡子里自己紅腫的臉頰,用粉底遮了一層,倒也沒那么明顯了。 拎起包就下樓,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我絕不能被打垮。 沒有和他們打招呼,我直接出門,毫不客氣的開了薄云深的車。 本想直奔警局,但我又調轉方向,朝醫院開去,我太急切了。 我想,只要能把監控錄像擺在警察的面前,一定是可以讓蘇夢付出代價的。 我找到了我爸爸的主治醫生,懇求的說,“王醫生,您能幫我調到我爸出事那晚,病房門口的監控錄像嗎?” 他一邊給病人開著處方藥,一邊敷衍的說道,“那天晚上,住院部的監控都壞了,沒有監控錄像?!?/br> 我心里一沉,語氣激烈,“我爸爸是在你們醫院治療,也是在你們醫院被人拔掉了氧氣管!說到底,和你們脫不了干系?!?/br> 他見我不好打發,這才抬頭看著我,推了推他的眼鏡框,說道,“林小姐,真不是我不幫你,你在這為難我,也沒有用呀,節哀吧?!?/br> 我問到護士臺,再問到院長辦公室,得到的答復都很一致。 是巧合嗎? 還是早有預謀? 單憑蘇夢,她能有這么大的權勢嗎? 整個醫院都為了她,統一口徑,似乎不太現實。 我疲憊不堪的踏出醫院大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好像落進了一張精心布置的大網。 真相……報仇……都變得很艱難。 我忽然明白了,明白蘇夢為什么聽到我要報警,她一點也不害怕。 原來,她所有的自信都不是盲目的,只有我,愚不可及。 第九章 我才是來訪的客人 我沒辦法,警察肯定有。 我抱著最后一點期許,跑到了警察局。他們立了案。就讓我回家等消息。 我像個無頭蒼蠅。四處亂撞,卻得不到任何想要的結果。 蘇夢已經那樣囂張的和我承認,就是她做的。我居然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沉了。 出門沒帶鑰匙。只好按下門鈴。是傭人李嬸幫我開的門,她樸實的笑了笑?!疤?,您回來了,先生他們正吃飯呢?!?/br> 我應了一聲。走到飯廳。眼前和諧的一幕,從眼底直達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