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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成呢?不過勤奮的純尾師兄一直以來追求的不正是這個么?無論如何,總歸為他感到欣慰。壞消息是,瘦金死了。自從瘦金失蹤,多方打聽沒有消息。最后“漱秋齋”白掌柜報給了太守府。因為牽涉到少數民族首領,太守十分重視。無奈西蜀人煙稀少,地勢險峻,再加上語言不通,等找到西羌部落,已是半年之后。這才知道鉗耳曾派人送瘦金返回,不料在曼圖谷突遇暴雨,山石崩塌,一行人不及逃避,盡數葬身谷底。事后鉗耳親自尋訪,只找到一兩件散落的隨身物品……消息傳到京里,又過去了幾個月,江自修親自前往蜀州,卻只從白掌柜手里拿到益郡太守轉交來的一枚發簪,半截衣帶。這件事前前后后拖了兩年才最后確認,江自修王梓園雖然難過,心中其實早有準備。反倒是水墨和丹青二人乍聞噩耗,如遭晴天霹靂。丹青想起瘦金遇難的時候,自己正在豫州逍遙,后來又忙著算計盧子晗,早把他忘到了腦后——那的樣子還是當日瘦金留下的,不由得心痛難當。“師兄……你說人為什么要死呢……”丹青抬起頭望著水墨,淚流滿面。第25章其實江自修還帶給丹青另一個消息:九月,盧恒轉任秘書省丞,盧子晗外放涼州,做了夜泉縣令。這個消息證明丹青的復仇完全成功。因為秘書省丞負責草擬詔書,品級雖高,并無實權,不過是個清高頭銜,盧恒這是明升暗降了。何況盧子晗由最年輕的翰林院編修外放西北,遠離皇帝的視線,如今四海寧靖,邊疆無事,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被想起來,仕途只怕就此斷送。然而此刻的丹青已經不在乎這些了。還有什么比好好活著更要緊呢?些許不相干的人實在不值得勞心費力,丹青只想把手中已有的一切攥得緊些,再緊些……“能有這個結果,已經很讓人滿意了?!壁w承安手里捏著朝廷邸報,向在座諸人宣讀了朝廷對盧氏父子的調任決定。參加此次逸王府內部小型機密會議的有:“良恭儉讓”四大侍衛中的三位,李旭、馮止、賀焱三位謀士。“照寧七的說法,臨之公子完全是中了暗算。問題是這暗算之人只是針對盧家,還是……”馮止說到這,抬眼望望趙承安。賀焱看承安沒有馬上開口的意思,接道:“依我看,如果要針對殿下,不會采用這樣迂回而又效果有限的招數?!?/br>承安坦然道:“會惦記我的始終只有一個人,而這個人如果要動手,不可能把力氣浪費在細枝末節上?!焙龅赜中α诵?,“再說了,他雖然喜好附庸風雅,恐怕還使不出如此風流手段?!?/br>李旭道:“對方的圈套十分簡單,卻一擊即中,可見處心積慮?!?/br>“正中臨之軟肋啊——怪不得即使到了我那皇叔面前,他也有苦難言,無法自辨,拿不出半點證據?!?/br>逸王這話涉及到盧公子的隱私了,幾個人都沒有接茬。馮止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道:“其實……盧翁這個‘秘書省丞’未免雞肋?!?/br>馮止的意思很明白,時至今日,盧家父子的用處已經不大了,盧恒這些年來幫逸王府往地方安插人手,難免沒有私心,不如趁此機會甩掉他,也省得將來殿下要做惡人。趙承安這次仍然動用了相當的關系保住他們,似乎有些浪費。只不過再怎么說盧家和逸王多少有點親戚關系,總不好意思講得太直接。“表舅他老人家在吏部尚書的位子上坐了這么久,本就沒那么容易倒下來。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吉祥公主自幼傾心臨之,苦戀多年,始終不渝,我這個當哥哥的看著也于心不忍啊?!?/br>原來盧子晗渾渾噩噩買下收在家里,到底被有心人看見,暗地里告到皇帝跟前。事發突然,盧氏父子驚惶失措。此時東南清洗余波未盡,百官正當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時,人人爭先恐后撇清關系,誰肯為他們說半句好話。偏偏那幅畫的來歷蹊蹺離奇,縱然盧子晗句句屬實,聽在別人耳朵里終歸不清不楚?;实垡尚谋局?,又一向對盧氏父子頗為信任,更覺氣惱,當即將盧家收監審問。趙承安動用宮中內線,遞了個消息給皇帝向來看重的大女兒吉祥公主趙漪。趙漪年方十七,除了在情關上難以勘破,心思細密,明慧大方。她求了皇太妃為盧家輾轉說情,又對癥下藥,給她的父皇講了一番“忠臣才有人陷害”的理論,居然真把皇帝說動了。承安停一停,語氣誠摯:“況且,若真的不伸手,也叫人寒心不是?”三個謀士聽了這話,心頭一陣暖一陣涼,不知說什么好。好在逸王殿下也沒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轉頭向賀焱道:“三才先生,皇叔生辰賀禮預備得怎么樣了?”臘月二十八,是皇帝趙煒的生日。承安即使人不去,生辰禮拜年禮是一樣都不少的。近年來,趙煒幾乎每年下詔召逸王入京過年,以敘叔侄之情,天倫之樂。明年是趙煒四十整壽,在位恰滿十六年。春秋鼎盛,江山穩固,自然要大慶一番。也不怪承安提前兩年就開始張羅賀禮。“今年的已經全部預備下了,下個月可以出發。明年的也已經置備了過半,最要緊的那件趙讓和君來傳信說已然得手,正往回趕,不過路途艱難,估計還得二十來天才能入府?!背邪踩齻€貼身小廝,自幼跟隨,均有獨擋一面之才,分別叫做照影、照月、照君來。其中照影管內務,照月管起居,照君來悟性好,天分高,跟著四大侍衛學得一身真功夫,常常被派出去做事。承安點點頭:“等他們回來,我也該在入京的路上了。府里的事還請三位先生多多照應?!比艘积R起身回禮。又說了幾件別的事情,會議便散了,幾個人各自分頭忙碌。承安回轉內院,看了幾封書信,背著手踱到照月的房門口。繞過屏風,里間一個纖瘦的身影正站在窗下條案前,背對外邊忙碌著??此麆幼骱敛煌O?,卻行止從容,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裊裊之意,美不勝收。承安有心嚇他一跳,又怕壞事,只好抬手在屏風架子上輕敲兩下。照月回過頭,綻開嘴角一笑:“殿下先坐一會兒,我手上的活放不下?!?/br>承安走過去一看,案上墊著氈子,上邊擺了幾株風干的小草。照月小心翼翼的用一把銀剪子將葉子剪掉,絞斷紫褐色的根須放到藥缽里,又把剪下來的葉子一片不落的收集到一個小小的白玉盒子中。一舉一動,嫻熟流暢,有如行云流水。原來照月負責逸王起居,時時把殿下的身體健康和安危放在心上,工作之余,埋頭鉆研藥補及防毒之術。入蜀之后,得天時地利之便,又另有奇遇,居然成了名聲不顯的藥物大師。“這是趙儉他們上次從西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