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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人有點兒良心。我對你壞?我每天還幫你揉腳?!?/br>葉榮秋聽了居然覺得很受用。大約是他太想家了,心里覺得寂寞,想黑狗陪他說說話,于是過了一會兒又問道:“那你……為什么對我好?”黑狗老大不耐煩:“為啥?因為我是個方腦殼!”(方腦殼:傻)葉榮秋撇嘴:“瓜娃子?!?/br>過了一會兒,葉榮秋又問他:“你剛離家那會兒……”黑狗不耐煩地打斷了:“你個瘟傷!我要睡嘍!”葉榮秋被他嗆著了,惱怒地翻了個身,不再跟他扯皮。然而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覺得心里很難過。白天知道暫時回不了重慶的時候還沒有這么難過,可現在后知后覺心里覺出味兒來了,就恨不得自己能長了翅膀飛回去。以前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如今離開了,才發覺自己居然是那么依戀那些親人??伤呀洓Q定要去武漢了,一時半會兒是不能回重慶了。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一去會是一個很長久的別離,會很久很久都不能再見到他的父親和哥哥。他難受極了,不知道該怎么發泄,很想抓住什么東西好讓自己不要那么害怕。這時候他又有點后悔推開了黑狗剛才的那個擁抱。黑狗的懷抱很結實很溫暖,他現在需要的就是那個。然而葉二少爺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提出要求一個男人抱自己的,更何況那個男人是黑狗??伤睦镒バ膿细蔚碾y受,于是他故作不經意地翻了個身,離黑狗近了些??蛇@還是不夠,他覺得身上的被子很薄,有點清冷。“黑狗?”“小黑?”“表叔叔?”葉榮秋試著輕輕叫了幾聲,黑狗都沒理他,看來是睡著了。葉榮秋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有點古怪,他幾番張嘴,又默默閉上,似乎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糾結了一會兒,葉榮秋再次張嘴,很輕很輕地叫了一聲——“喵?!?/br>這一聲叫出來之后,葉榮秋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他覺得自己瘋了,居然做出如此愚蠢可笑之事,那么多年的矜貴和教養都讓狗給吃了,簡直辱沒祖宗!就在他心砰砰亂跳的時候,黑狗翻了個身,長臂一撈,把他像小花一樣撈進了懷里。葉榮秋極度緊張地打量著黑狗的臉,怕他聽清了剛才自己做的荒唐可笑之事。但是黑狗睡得很沉,一點反應也無。葉榮秋總算放下點心:如果黑狗這家伙醒著,并且聽見了,他不趁著這機會對自己大加嘲諷挖苦才怪了!既然他不吭聲,他就一定沒聽見!葉榮秋松了口氣,這下覺得好受多了,便也閉上眼睡去了。大約是這一晚睡的太親近,第二天早上就出事了。清早葉榮秋感覺有根熱乎乎硬挺挺的東西在自己腰臀間蹭來蹭去,蹭的他十分難受,于是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抓了一把,就抓住了一根棍子似的東西。那東西在他掌心里跳動了兩下,然后葉榮秋就覺得自己的手心里濕了。幾秒鐘之后,葉榮秋終于意識到那是什么東西,觸電一樣蹦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了眼自己手上黏膩膩的白色液體,立刻對黑狗怒目而視。黑狗還沒睡醒,舒服的哼了兩聲,翻了個身還打算繼續睡,結果卻被身邊人憤怒的吼聲吵醒了:“我日你先人!”黑狗迷迷糊糊地張開眼,不耐煩地問道:“咋個的么?”他看到葉榮秋出離憤怒的神情,一時還有點回不過神來,過了一會兒才終于回想起自己剛才做了什么,愣了一下,不大情愿地說:“搞撒子嘛,原來是你噻?!?/br>葉榮秋看他這副嫌棄的嘴臉,差點就氣昏了。葉家這位二少爺心氣極高,覺得誰都配不上自己,活了二十二歲并沒有和誰行過魚水之歡,因為他覺得眾人皆臟我獨圣潔。所以他是不大能理解男人那種身不由己的愿望的?,F在他被人玷污了,可玷污他的人竟然還敢嫌棄他?!黑狗以前被黃三爺帶進歡場快活過幾次,可是他心里抗拒任何會上癮的東西,因此除了黃三爺帶他去,他自己沒找人辦過這檔子事??伤靼兹耸?,血氣方剛,難免總會有腦子管不住身子的事,比如剛才就發生了一回。他只是睡得朦朦朧朧的時候覺得舒服了,就多蹭了幾下,倒還真沒對葉榮秋懷有什么猥褻之心。黑狗把弄臟了的褲子丟進盆里,赤條條地走下床,舀了條干凈褲子當著葉榮秋的面大方地穿上:“對不起,我睡糊涂了?!?/br>葉榮秋陰沉著臉沒吭聲。他覺得憤怒,但是更多的是慌張,好像自己發現了什么不該發現的東西,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災難很快就會來臨。黑狗穿上衣服,把曬干的衣服丟給葉榮秋:“起來吧,吃完東西就上路了,咱沒錢住店了?!?/br>葉榮秋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慢吞吞地穿上衣服下床。黑狗把極少的行李扎了一下,拉起葉榮秋的胳膊往外走,沒想到葉榮秋一被他碰到就狠狠地甩開了他。黑狗愣了一下,知道這一回葉二少爺恐怕要別扭很久,也不勉強,撇撇嘴就先走出去了。第二十六章葉榮秋坐在路邊盯著隨風搖曳的狗尾巴草發呆。黑狗拍拍他的肩,說:“走吧?!?/br>葉榮秋還坐在地上不動,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癟癟嘴:“走不動了?!彼浅詰T了精米紅rou的腸胃,黑面饃饃哪里能滿足?一個饃饃下去不到一個小時就餓了,可是黑狗說他們沒有錢買更多吃的,一天一個人只能吃四個饃饃,要不然根本到不了武漢。他們沒有車,也沒錢坐車,運氣好的時候能有牛馬車搭載一程,多數時候還得靠兩條腿走,何況山路崎嶇,葉榮秋連坦途都沒走過那么久,如何受得???而且昨天葉榮秋的皮鞋鞋底磨破了,黑狗給他重新買了雙布鞋,于是今天連四個饃饃都沒有了,每人一天只能吃三個饃饃。他已經這樣走了兩天,覺得太陽都變成灰色的了,想到接下來還要這樣走七八天的路,他覺得自己簡直了無生念了。黑狗叫葉榮秋起來,葉榮秋不動,反而在一塊大石頭上躺下了:“不走了,再走就要死了?!?/br>黑狗也不強求,扯下一根狗尾草叼在嘴角,要笑不笑地打量葉榮秋:“那就在這休息兩天再走吧,也就再多吃兩天饃饃?!?/br>葉榮秋欲哭無淚地耍賴:“可是我的腳很痛?!?/br>于是黑狗蹲下來把他的鞋子脫下,小心地檢查了一下他先前扭傷過的腳踝,不過那里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問題。葉榮秋指著自己的腳跟說:“這鞋不合腳,你看,這里都磨紅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語氣里有著撒嬌和耍賴的成分。黑狗睨了他一眼,沒說什么,提上包袱自己走了。葉榮秋在后面叫他:“阿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