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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边@句一出口,明芃笑的臉都紅了:“原不是太太叫請,是表哥叫請?!?/br> 明沅紅了臉兒,把手攏在袖子里,急急出得門去,邁過門邊才想起⊥本⊥作⊥品⊥由⊥ 米.需米小說言侖壇 ⊥收⊥集⊥整⊥理⊥來,才剛歪在枕上的,也不知道頭發衣裳亂不亂,待要回去理一理,又怕明芃再笑,連采菽都抿了嘴兒,她吸得一口氣兒,一路往綠云舫去了。 ☆、第273章 西瓜冰 一到得夏日綠云舫就是最愜意不過的去處,滿池出水的荷花,觀蓮節剛過幾日,一朵朵開的盛大,剪下一枝來插進青瓷瓶里,光放在桌上都自有一股涼意,各各房里俱都擺得一盆荷,除了明芃養了一片海芋葉子,只看葉子不看花兒,說這比看花更好些。 塘里這些泥也不知積了多少年,里頭的魚蝦院子里再無人去撈,倒都做了花肥,荷葉生的極大極肥,蓮花瓣尖帶著艷紅色,昨兒還是花苞的,今兒整個暴開來了,露出里頭的黃蕊蓮蓬。 魚蝦無人撈,等花瓣落盡了,倒有小丫頭坐著窄舟去采蓮蓬的,摘得幾籃子回來,一個個剝出來,磨粉做粥,或是沾得糖稀,做糖蓮子吃。 因著荷葉出水極高,倒把綠云舫掩去一半兒,遠遠看過去,只當這石舫是開在湖中的,紀舜英頂著大太陽等明沅,搭了個涼棚看過來,見著明沅,彎了嘴角笑開了。 明沅穿得一身蜜合色的紗衫,落過水幾回,這紗羅顏色便更柔和了,去了新裁的艷,余下這點淺紅淺黃揉在一處,一眼看了就覺得家常熨貼。 明沅登船上去,踩得石條兒石階,紀舜英早早下來等著,伸得手去拉她,明沅臉色一紅,她手上還綁得布條兒,還不及解下來,縮了手不肯伸過去,紀舜英只當她是害羞了,身后跟得這許多丫頭,便縮回手,眼著她緩步上來。 石舫里頭早已經設了點心茶水,明沅進了石舫里才覺得身上微微出汗,才剛那段路雖遮在廊下曬不著太陽,可她并不是緩緩行過來的,腳步一急,連著額角都沁出汗珠來,想抽帕子擦一擦汗的,指甲卻還叫包著。 紀舜英看看她:“要不要吃甘草雪水?”不必自家廚房里做,外頭挑著擔兒的就能買的著,五文十文一碗,專在宅門邊上晃,角門一開就能買進來,比自家磨冰澆上汁子更便宜些。 明沅點點頭,哪一回,都不似這一回,她還是頭一次希望著見到紀舜英,他來顏家的次數也不算少了,逢年逢節都要過門來,一處用飯一處吃茶,能說話時便說上兩句,更多時候,明沅都同姐妹們一處,取笑作樂,他就這么安靜的看著。 她跟紀舜英兩個,在這個時代若不是有表兄妹這層關系,既不可能結親,也不可能見這許多回,明湘跟程家少爺也早早定下親事來,可從頭到尾,不過見著一個影子,生的什么模樣,是個什么性情,俱是打別人嘴里說出來的。 也不是誰都似明芃跟梅季明那樣,他們倆是耳鬢廝磨一道長大,明沅跟紀舜英只能算作一半的青梅竹馬,打小認識,定下親事,也無深情也無厚意,后頭那些俱是一點點處出來的。 明沅再沒想著他會在棲霞寺里說出那番話來,原來見他既不期待也不雀躍,紀舜英是她該見的人,料理他的雜事,是她該辦的事。 可打他說得那些之后,她便不似過去那樣了,聽見他來,心里也會覺得高興,他伸手過來,她竟還有些含羞。 紀舜英聽見她想吃,立時吩咐了青松:“到街面上買幾碗來,看看有甚樣澆頭,若有西瓜的,更好些?!?/br> 明沅睇過去一眼,倒不知道他還記得她喜歡吃西瓜,紀舜英的喜好,她是記得很牢的,這個還是從紀氏身上學來的,顏連章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愛穿什么料子的衣裳聞什么味道的香料,連著屋子怎么歸置,她都一清二楚。 明沅看在眼里,學著她的樣子辦禮,紀舜英喜歡什么,她自然得先摸清楚了,卻沒想到他也知道她喜歡什么,還當他不在意這些,原來那些個稀奇古怪的回禮,可沒少讓明洛笑話,這會倒能說出她喜歡的瓜果來了。 “也不必外頭的,不起沙不甜,莊上才送了幾筐西瓜來,叫剖一個來,挖里頭的rou澆著吃?!备什菅┧褪悄ニ榈牧吮?,上頭落些甘草熬出來到糖汁,也有澆花醬果rou的,算是夏日里少不得一道冰品,只紀氏不許她們多吃,怕貪涼惹出病癥來。 青松答應著出門去,還沒跑出大門邊,就聽見外頭搖著鈴,他趕緊叫停了冰車,一氣兒兒買了二十碗,在顏家,紀舜英還是頭一回請客,再不能小氣了,各色的鮮果花醬都加了打了一份,滿滿兩匣子。 明湘明洛明芃也都得著了,明芃端得碗:“果然來糊咱們的嘴了?!卑咽稚系耐肴矫髀迨掷锶?,又問她要吃哪種:“這醬調得不好,我記著我那兒還有桃花醬玫瑰醬,舊年的木樨也還存著些,拿了來澆這個吃?!庇謫柮縻淠莾撼缘氖裁?,分了些給她送去。 廚房送了半個切開的瓜來,rou脆汁多,單吃西瓜也解渴的很,青松買的多了,除開送到小香洲,便全賞了下去,采菽采苓兩個你拉我我扯你,笑著謝了賞,端了匣子到正面分發。 明沅這下急了,她手上的細布條兒還沒解開呢,紀舜英端著碗送過來,就看見她紅了臉,吱唔得兩聲,把手伸了出來。 他眉頭一皺,放下碗把她拉到身邊,握了她的手問:“手怎么了?”這些日子他在翰林院里,也時常能聽見些刑司的話,里頭有往指甲里釘簽子的,也要上夾棍的,一看她手指尖包著,便想直這個來。 明沅倒不好意思了:“是二jiejie給我染指甲?!闭f著就要解開上頭綁著的細布條,紀舜英松得口氣,自家也覺得好笑,再怎么也不能夠把手都傷了,他家里只純馨一個姐妹,哪里知道這個。 伸手扶住碗:“你吃罷?!泵縻涞降撞缓靡馑冀兴?,伸著指頭要解開,紀舜英一層層替她剝了,湊得這樣近,能瞧見她鼻尖一點點汗星,他解開一只,就見那蔥白手上一點紅。 明沅的手生的飽滿,兩邊的rou緊緊包住指甲,一樣染得嫣紅色,紀舜英看著,拿手指頭揉了一揉,花色已經浸在皮膚里,指尖愈紅顯得皮膚愈白,紀舜英揉了一下,覺得手指癢癢,干脆攏住了,在手掌心上輕輕搓一搓,還問她:“這個竟揉不掉?” 明沅面似火燒,外頭雖沒人站著,卻還是抽回手來,叫紀舜英捉住了,他也不知作甚不肯放,就是覺得她的手生的好看,心口跳得厲害,除了揉一揉,還想聞一聞嘗一嘗。 他這么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