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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有些慌亂地將視線投向身邊的阮昧知,急切地上下打量著。阮昧知發現殷尋問表情不對,湊上前去小聲問道:“什么事?”殷尋問一把拽住阮昧知的前襟,揪住布料便要往兩邊扯,大有要當場扒光阮昧知的架勢。阮昧知警惕地拍開殷尋問的手,將襟口捂緊:“你小子想干嘛?大庭廣眾的發.春影響多不好?!?/br>“你的傷……”殷尋問抖著唇,臉色蒼白。剛剛他幾乎想要立刻撕開阮昧知身上的袍袖以確認那些鮮血淋漓傷口是不是真的已經愈合。阮昧知掃了眼水幕上自己的英姿,頓時了然。心底不由得將殷函子痛罵一頓,你要放片子放殷尋問一個人戲不完了,把哥的連著一起放,這是要嚇唬小孩還是要嚇唬小孩??!阮昧知湊到殷尋問耳邊,壓低嗓子道:“我身上的情況怎么樣,昨晚你不才親手檢查過么?”照一般規律來說,殷尋問這個時候就該面紅耳赤乖乖敗退了??蛇@回,殷尋問卻是有些反常,他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阮昧知,那雙幽深的眼里凝結著無數情緒,自責、憤怒、抑或乞求,他們糾結在一起,有如厚重無垠的烏云,壓得阮昧知幾乎喘不過氣來。“你別這么看我?!比蠲林獎e開視線,故意繃直了的聲音顯得冷硬鋒銳:“你若將我看做只配躲在你懷中的附庸,那我流的這些血便都成了不必要的浪費。殷尋問,別讓我覺得我的付出毫無價值?!?/br>“對不起?!睘踉埔稽c點散開,露出夜空中的不滅星辰,殷尋問的嗓音如習習涼風,輕輕拂去月下塵埃:“我雖從未將你視作弱者,每每遇事,卻依舊恨不能將你徹底擋在身后。你說的這個毛病,我怕是,改不了,對不起?!?/br>阮昧知凝視著殷尋問眼中的堅定之意,忍不住彎了眉梢翹了唇角,不知什么時候,這小子已經從一個乖乖認錯一味道歉的乖孩子,變成了一個認錯飛快死性不改的臭男人了??!“小尋,你身為我的伴侶,你可知道是有一項特權的?”阮昧知笑得溫和,帶著一種經歲月沉淀紅塵磋磨后的從容。“什么?”殷尋問茫然。“那就是,永遠用不著對我說對不起?!比蠲林@貨再次無恥地剽竊了電影里的臺詞,當做自己泡漢子的資本。(愛,就是永遠也用不著說對不起?!?/br>“真的?”殷尋問狐疑道。“當然了?!比蠲林Φ靡慌蓽厝幔骸皩Σ黄疬@種空口套原諒的漂亮話何必說出口,我要的是你用行動表達的歉意,比如乖乖躺平,讓我……那啥你懂的?!?/br>“……”殷尋問滿臉黑線,他就知道,阮昧知攻我之心不死,狗嘴里永遠吐的狗牙!就在這兩口子打情罵俏的功夫里,廣場電影已是播放完畢,現在是殷函子請來附屬門派的掌門來當磚家叫獸,結合親身經歷給出影評感想的時刻。阮昧知聽了幾句附屬門派掌門們的發言,轉頭又偷偷去捅殷尋問,悄聲道:“你是不是本就打算趁今日表彰大會之機,確立你的地位順便解決那些家伙???”“何出此言?”殷尋問面色不動。“那影像資料就不說了。別告訴我那些附屬門派的掌門今日也都恰巧在附近遛彎,所以才一召喚就迅速出場,還到得這么齊整?!比蠲林⌒÷暤?。“這些的確是我早準備好的,卻本不是打算在今日用的?!币髮柎鸬煤喡?。阮昧知解除契約就任客卿的好日子,他又怎會喧賓奪主,蓄意破壞,若非阮昧知之前請罪,他絕不會提前發動計劃。阮昧知看出殷尋問的言下之意,訕訕的干笑一聲,沒再說話,掉頭乖乖聽講不提。磚家叫獸們講完,殷尋問歷劫之事人證物證也算擺齊了。殷函子清清嗓子假模假式道:“大家對生死劫之事還有哪里存有疑慮的盡管提,不必拘謹?!?/br>眾人齊齊搖頭,表示就這樣吧,咱沒意見。“那么許阮昧知客卿之位可否?”殷函子視線繞場一圈最后死死盯住大長老凌煥。凌煥這會兒也不好意思重申己方觀點,明眼人都知道殷尋問這回的功勞是抹不去了,他又何必將阮昧知這一殷尋問的死忠推上高位給自己添堵,于是干脆地點點頭。“那么殷尋問的生死劫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之前所有錯誤一筆勾銷可否?”殷函子繼續道。眾人點頭應是。證據在前,再掰扯這個純屬自找沒趣。“那么依殷尋問在此次歷劫中的表現,許他少主應得之權可否?”殷函子接著道。大家習慣性地點頭,那凌煥卻是警惕道:“不知掌門所說的少主因得之權包括哪些?”非“代掌門之權?!币蠛右蛔忠活D。凡“這……怕是不妥吧?”凌煥長老故作猶疑。不等殷函子開口,殷尋問已是先一步走入場中,傲然立定道:“不知大長老覺得尋問那里不妥?!?/br>凌煥含笑道:“少主你年紀尚小,貿然接下代掌門之職只怕你擔不起呢?!?/br>“撲哧……”場邊忽然響起一聲嗤笑,是阮昧知。凌煥被個小輩如此嘲笑,面子頓時掛不住了,不滿道:“大事在談怎可嬉笑,阮昧知你失儀了?!?/br>阮昧知假假地沖著凌煥長嘆一聲道:“剛剛還叫人家阮小友呢,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大長老你好無情?!?/br>“撲哧……”這下全場都笑了。阮昧知妖孽一笑,風度十足地深深一禮道:“大長老您也別怪我失儀,正如眼下大家笑了一般,錯不在他們而在我,誰讓在下剛剛說得好笑呢?剛剛晚輩笑了,也實是因為大長老您先講笑話在先啊?!?/br>“我幾時講過笑話!”凌煥氣急。“您說少主年紀小所以擔當不起重責不是嗎?”阮昧知抬起明媚的鳳眼對上凌煥那凌厲的目光,微微鼓起腮幫子,滿臉疑惑道:“我阮昧知不才,三歲凝氣,十八筑基,二十結丹。便是這等資質,卻也常被人夸資質極佳,前途無量的。而少主天分比我只高不低,年僅十三便已跨入金丹期,說句天縱英才并不為過。我就奇怪了,咱修仙界向來不都是以在取得同等成就的前提下,誰年紀小誰便更杰出為標準的嗎?怎么到了凌長老您那里,就忽然改標準了,少主年紀小不僅不代表其優秀反而成為他資質不堪的證明了呢?莫非一定要等少主發須皆白才能證明其資質足夠么,要真是這樣,少主可就慘了,以他資質,怕是等到登上仙界也發現不了半根花白發絲呢?!?/br>阮昧知這異界小販除了數錢利索也就數嘴皮子利索了,這番話說得那是聲情并茂,將在場眾人思維統統帶進溝里,全攪了個暈暈乎乎。可憐的凌煥,常年死宅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