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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袖子遠遠望著,想上前打個招呼,忽然發現被人用冷颼颼的長矛擋住了去路,兇狠的執金吾對她大呼小叫,“欲圖行刺者,殺無赦”。他媽的真是瞎了狗眼,人家好歹是北溟溟主,鯤鵬唉,很大很大的!再說那是她的心上人,她為什么要行刺他? 不過這里是哪里?不在深海,青天白日之下,應該是在人間。角色轉換也蠻好玩的,龍君依舊那樣不走尋常路。自己呢?低頭一看,穿著破爛的裲襠,腳上一雙草鞋,腳趾頭都從里面露出來了。唉,自卑都帶到夢里了,她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人家錦衣華服,她偏偏像個乞丐,不知道這地方流不流行跨越階級的戀愛。還有,什么時候輪到她雄起?她也想高大上一回好嗎。 可是夢里總有這樣那樣的意外,不知哪里出了問題,她管不住自己了,大聲疾呼起來:“我要面圣,我是魏國夫人的女兒,我要認祖歸宗……” 喊完把自己也嚇著了,身世似乎很坎坷啊,魏國夫人是誰?不會是那個魏國夫人吧! 寒氣浸入骨髓,反正她覺得自己就要變成冰凍海鮮了,還好夢里有龍君??上暮奥曆蜎]在人群里,沒能讓他回頭。他的頭發整齊地挽起,以玉冠束之,露出領上一截白潔的脖頸,她嘖嘖嘆息,真是個令人心碎的琉璃美人,什么時候都能把她撩得激情澎湃。 所以凍死的人,臉上都帶著微笑,她可算知道為什么了。腦子間或清醒,記得自己遇上了雪崩,逃不出去了??臻g擠壓,空氣也稀薄,雖然她是條魚,到底也需要喘氣的。 四周圍靜悄悄,她緊緊握住雙拳等死,忽然聽到沙沙的聲響,似乎有人在刨挖。她周身疼痛,心底倒是升起希望來。但愿有人能夠解救她。他們這一群人都被打散了,雪崩來時無力招架,要是換了平時,龍君一尾巴就能搞定,現在只能聽天由命。 埋在身上的積雪漸漸輕了,有空氣填充進來,她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然后感覺臉上有風吹過,一個很大的力量把她從雪堆里拽了出來。 她凍僵了,手腳麻木,只有眼皮還能掀動。睜開眼看,天已經黑了,眼前一片圓光回旋,幾乎刺傷她。她猛地閉上眼,緩了緩,再睜開眼細看,原來是一只通身雪白的巨獸,兩角之間風雷隱現,鬃鬛長得幾乎垂掛到地上。它是神物,胸前掛著瓔珞,態度優雅而和善,一低頭,有救度八難的慈悲,夷波心里又喜又悲,覺得大概這就是她一直要找的人了。 她嗚咽了下,“可是白澤上神?” 它點了點頭,那雙美麗的眼睛里浮起哀色,“我是白澤?!比缓蠹毤殞徱曀?,“鯤鵬……你是離相君的女兒?” 夷波猛地撲上去,抱住了它的脖頸,“舅舅,我找你找得好苦……原本一行六人,可是現在他們都不見了。您快救救他們吧,再晚就來不及了?!?/br> 它的蹄子在雪地上輕敲,側耳細聽,隔了很久才輕嘆:“我感覺不到附近有活物,也許你帶來的人都遇難了?!?/br>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怎么行!我的朋友,還有干爹……” 白澤靜靜看著她,等她哭夠了,才讓她節哀,“雪崩威勢太大,常人無法抵擋,從山頂傾瀉下來,一去幾萬丈,或者把他們沖遠了,不在這里,在別處也說不定?!彼D過身子,“上來,我帶你去找,如果找得到,他們還有活路,找不到,你就不要哭了,哭也無益?!?/br> 一見面就騎舅舅,這個不太好吧!她看著那身潔白的皮毛,不敢褻瀆,“小鮫騎上來,好像有大逆不道的嫌疑……”當初她騎龍君的時候居然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這位是長輩,又是智者,給她的感覺和龍君不一樣。 白澤輕牽嘴角,可能是在笑吧!它的公子音像清泉,流淌進她心里,“一千年前,我以為天地間只有白澤一人了,后來才知道甘棠留下了個孩子。你的出現令本座欣喜若狂,骨rou之間,沒有那么多的忌諱。上來,舅舅帶你去找道九川?!?/br> 夷波訝然,原來白澤真的通曉世間事,它連龍君來了都知道! 她壯起膽子跳上它的背,突然想到自己的體重,很有些不好意思,“舅舅,我太沉了?!?/br> 白澤嘶了聲,“還好本座腿力不錯?!?/br> 她面紅耳赤,“我下來……”話沒說完他就跑起來,姿態輕盈,踏過積雪,連腳印都不會留下。 樹木在眼梢倒退,它的速度很快,到雪崩的終點細聽,依舊一無所獲。再往上游漸進,找了很久,也是毫無進展。 夷波抱著它的脖子哭暈,“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不能又如何呢!白澤說:“飛浮山是為九黎壺而生的,到了這里就連東皇太一也是普通人。是人就有生死劫,毋須看得太重?!?/br> 可是剛剛確立了戀愛關系,什么都沒干成,龍君就死了,這不是開玩笑嗎!正覺得生無可戀,白澤的耳朵動了動,輕聲說:“那里有人?!币牟Ψ瓭L下來,順著它的指引刨挖,刨了很久刨出一條胳膊,奮力拉出來,是千機長老。 雖然不是她所想,但也絕對不失望,不管是誰,能救一個是一個。千機凍僵了,她努力替他活動手腳,在他臉上啪啪拍打,“醒醒,不許睡了!” 他總算睜開了眼,痛苦地呼吸,啞然道:“臣保護不周……” 白澤旁觀半晌,疑惑道:“無魂無魄,無相無形。這是何人?” 夷波忙道:“這是北溟十方長老之首,他護送我來找舅舅,對我十分忠心?!?/br> 北溟原本就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會出些什么奇怪東西也很尋常。白澤沒有深究,只是凝目端詳他,見他視線不避不讓,似乎也算正直。 后來在雪域上又尋了很久,再也沒有好消息了,白澤看了看天色道:“月上中天,是最冷的時候。離被埋有五個時辰了,恐怕……” 夷波失魂落魄問:“舅舅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白澤的語氣里滿是無奈,“我的神力發揮不出來,只有用最笨的辦法。眼下走過一遍,實在探不到消息,還是先隨我回去,再做定奪吧!” 千機也相勸,眼看又要變天了,已經開始有細雪紛飛,盲目的找,就是找到天亮也不管用。 白澤背他們上路,因為離他的洞xue太遠,讓他們步行,三天都走不到。 “舅舅知道我們要來嗎?” 白澤道:“我是從一只獲姑鳥那里得到的消息,說山里有陌生人進入,我聞訊來看,沒想到是你們??上硗砹税氩?,否則或許能相救?!?/br> 夷波回頭看千機,正巧見他大袖一掩,遮擋住了她的視線,然后順勢在自己臉上擦了擦,“溟主怎么了?” 夷波哦了聲,說沒什么,“長老好些了嗎?” 他頷首說好多了,“臣原本以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