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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就好了。 她嘆了口氣:“干爹覺得這次的事,誰的嫌疑最大?” 他微微偏過頭,月華浮在他眼底,清淺一笑道:“這話從何而起?怎見得我們之中有人有嫌疑?是千機和你說了什么嗎?” 千機遇襲的過程雖然事后詳加闡述,但是隱瞞了聽到的對話內容,除了她,再沒和別人說起。夷波自覺失言了,其實如果信得過他,就不該背著他。她猶豫了很久,終究沒有說出口,她也害怕,怕千機知道得太多,成為下一個邕崖護法。 他望著她,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難免讓他意識到點什么。他也不急躁,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腦子不夠用的時候,就不要強迫自己,反正本座從來沒有指望過你?!彼D過身去,負手眺望遠處的山巒,喃喃道:“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一個表象背后,有千萬種可能……算了,這么深奧的問題,說了你也聽不懂,海鮮冷藏之后果然更笨了,你還是研究你的三十六式、四十八手吧,過不了多久要用的?!?/br> 剛才還很糾結,聽他一說這個,她的心里立刻蒸騰起了火焰,摟住他的胳膊說:“干爹,我們找個地方玩親親好不好?不要讓雷神看見,躲到樹后面去?!?/br> 龍君很為難,“會不會被嗶掉?” 夷波說沒關系,“注意別用違禁詞就行了?!?/br> 確立了戀愛關系,他還在那里故作高深,夷波覺得自己根本享受不到特殊待遇。啪啪這類運動是需要環境的,親親呢,隨時隨地都可以。龍君暫時還不能從干爹這個角色里掙脫出來,她卻分分鐘干女兒轉化女朋友,毫無壓力。既然他不肯主動,只有她犧牲了,她把他拉到一旁,剛要撅嘴,聽見半空中傳來喊聲:“組、組、組……長、長、長……” “是電母來了!” 天上依舊在下雪,厚厚的云層遮蓋著,飛浮山能見度很低。雷神聞訊奔上前,大喊著揮手:“小電、小電……我在這里!” 飛行高度降不下來是硬傷,天上除了“哪里、哪里”,就沒有別的了。 雷神回身從火堆里拔出一根燃燒的木棍來,向空中揮舞,火蛇如旗幟,噗啦啦發出聲響,他邊揮邊喊:“看見沒有,這里這里!他媽的,你的眼睛什么時候能去治?近視了五千多年了,上次還申請帶病加班補助金,屁忙幫不上,工資比我還高,年終有臉要獎金,我開除你!” 一向半帶文言文體的溫文爾雅的雷神,爆起粗口來也是威力驚人。大家看著他在斜坡上又蹦又跳,剛想提醒他注意腳下,他就一腳踩空滾下去了。 夷波捂住了臉,不忍再看。阿螺怕他摔死,忙扒著崖石向下招呼,“上神,您還活著吧?” 他從人形的凹洞里站起來,這回也不罵了,垂頭喪氣重新爬上來,盤腿坐著說:“今天就這樣吧,等明天天亮,風雪停了再說?!?/br> 雖然法術沒了,但觀天象預測天氣的本事還是有的,第二天天亮晴空萬里,電母起了個大早又來了,“組、組、組……長、長、長……您起來沒有?” 雷神叼著牙簽,手卷喇叭回應,“本帥在這里!”哦,雷神辛興,俗稱辛元帥,自稱一般不是本帥就是灑家。 終于云頭被撥開了,露出一個極小的黑點,那個黑點慢慢移到他們正上方,從天拋下一截繩來。雷神扽了扽,很結實,便問夷波,有誰要一起??上]人肯走,都說要共富貴、同患難。雷神唯恐他們覺得他沒義氣,忙補充道:“本帥也想留下啊,可惜還有本職工作,早知道就辭職了……那個,九川兄,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聚。這幾日我過得很快樂,你呢?” 龍君當然說咪兔,“日后若是有機緣,本座再去雷神山拜會辛興兄。這次是既無酒來也無美女,慢待兄了,實在對不住?!彼@話引得夷波和阿螺一陣白眼,難道她們不美嗎? 雷神巴不得立刻離開這里,拱手道:“無酒無rou也是兄弟,哈哈,你們各自珍重吧,就此別過了?!?/br> 阿螺追上去兩步,切切道:“下次相見,請上神網開一面?!?/br> 雷神點點頭,“本帥保你活到一千歲,一千歲后渡劫就不在我的管轄了,到時候再想辦法吧?!?/br> 阿螺跪下磕頭,“多謝上神,上神大恩,小螺感激不盡?!?/br> 雷神笑了笑,纏上麻繩對大家揮手作別,“千機兄,等出了飛浮山,咱們再找機會相聚。諸位保重,本帥去也?!?/br> 龍君對天大喊一聲“起”,近視的電母得令,帶著繩子飛快往東邊去了,可惜飛得太低,眼看著垂掛的雷神撞向遠處的山峰,咚地一聲,撞塌了半邊山體。大家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堅強的雷神并未松手,于是又向另一座山峰撞去…… 聽著隆隆之聲不住傳來,夷波嘖嘖道:“電母和他有仇吧?一定是工作上結下的梁子,這次趁機報復?!?/br> “為什么不往上飛呢?離開飛浮山的輻射范圍,雷神就可以騰云駕霧了?!?/br> 這個誰知道,可能天界諸神的思維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吧!打了好幾天醬油的雷神終于走了,阿螺只要不死于非命,千年的壽命是保底的了。一群人總是在誤打誤撞,遇到同樣離經叛道的過客,會演繹出很多莫名其妙的結果來。如果沒有邕崖護法的死,大家還都是高高興興的,現在呢,實在是想笑都笑不出來。 送走了雷神,該整裝繼續上路了,可是剛回頭,就見平整的一大塊雪從山巔坍塌,向下洶涌奔來。 是雪崩了?腳下的地在顫,眼前的山在晃,夷波被這景象嚇著了,看見龍君回身來拉她。然而剛伸出手,還沒來得及觸及,就像海浪拍打,把他們拍進了無邊的黑暗里。 ? ☆、第 71 章 ? 自從成年之后,夷波就很少做夢了。以前的夢五光十色,房梁上開花,牛角上長靈芝,腦洞大到突破天際。后來長大了,開始無夢可做,是件很悲哀的事。 阿螺常勸她,“一覺到天亮,那是睡眠質量高的表現。你不理解整夜做夢,醒來一場空的悲哀?!?/br> 可是她不這么覺得,她喜歡夢到陸地上的一切。有時候夢是連貫的,今晚上到這個地方,,明晚可以接著播送。她向往人間的生活,有時候帶著阿螺去石林,在她面前拼命賣弄文學——你偶感風寒,吃什么都像吃藥。我做了碗雞湯,加上板藍根,你嘗了一口,說那是愛情的味道……也算是詩吧,至少很押韻嘛。 阿螺……不知道在哪里,她現在覺得很冷,鼻子和肺里似乎填滿了雪,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劇痛。然而醒不過來,恍惚間看到精神奕奕的龍君從抬輦上下來,穿著紫色大科綾羅,腰上束玉帶鉤,似乎是一副親王打扮……奇怪,好好的海主,為什么穿成這樣?她對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