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3
一臉“我都跟你說了我今天就回來你個小心眼兒還死活不相信”沖她翻白眼。 蘇阿細把他的白眼瞪回去。 江垣最后還是選擇把這些拍下來的東西交給警察,不知道能不能作為逮捕的證據。錄像帶他沒給任何人看。 說到底誰都不是超級英雄,對江垣來說他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所要的結果不是一個傳銷窩點被摧毀,反而更在意在抓或者不抓這樣層次的問題背后,會不會有人會意識到事態后續發展的嚴重,從而引起思考,手銬銬住的是他們的殼,還是價值觀和劣根性。 銬住了空殼,仍要放走,放走了,他會繼續去尋找至高無上的信仰。 一個人的精神被摧毀了,他的意識里就不會再有故園和鄉音。 當然,也不會再有她。 丁柯洋被大舅接回家,送去治療中心關著。 分道揚鑣的那一天,蔣渝芮沒有去看他。 第二天,回南州的路上,江垣和蘇阿細坐在后面,蘇阿細有點困,靠在江垣肩膀上睡了一會兒。紅燈路口kk加速,想開過去,緊急關頭卻發現來不及了,就猛地踩了剎車,蘇阿細腦袋往前沖了一下,撞掉了江垣的耳機。 江垣扶了一下她的額頭,把耳機拉好。 要是以往這種情況,kk早就被蔣渝芮罵死了??墒潜惑@醒的蔣渝芮只是淡淡地睜眼看了一下窗外,然后又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三個人同時看著她,平靜地接受了她的平靜。 一絲愀然都不曾出現,但是紅腫的雙眼足以交代一切。 蘇阿細不困了,坐直了身子。江垣看了她一眼,把自己外套的領子往旁邊扯,露出白皙的肩膀上的一片紅痕,戲謔道:“你昨晚上差點沒把哥掐死?!?/br> 蘇阿細淡定地說:“下次一定把你掐死?!?/br> 江垣低頭跟她咬耳朵:“那我們得趕緊試試?!?/br> 蘇阿細踩了他一腳。 前面二人都聽出點端倪,蔣渝芮看了眼后視鏡,終于扯了一下嘴角,“出息了?!?/br> 蘇阿細苦笑著看向窗外,把這片蕭疏的北國之春收入眼底。 *** 深冬的南州。 街頭有人在唱歌。 三三兩兩的大學生在冷風里抱著吉他唱歌。 澆不滅的是青春之火。 蔣渝芮先停下了腳步,然后是蘇阿細,江垣走過去幾步了,被蘇阿細扯回頭。她說:“你看人家唱的這么好,給點意思意思?!?/br> 江垣送過去一百塊錢,放在攤在地上的吉他盒里。 正在合唱的一個女孩子突然尖叫了一聲:“謝謝你啊帥哥!” 江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蔣渝芮站在一旁,聽著聽著就哭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星星都會死亡,沒有什么會永垂不朽。 一個女孩的青春,過去了就再也沒有了。 本該珍貴的一段路,她卻是踩在刀尖上過來的。 蘇阿細說,一輩子很長,我們不止為愛情活。 悟出這個道理之前,在最敏感的那幾年里陷進了愛情,沒有誰會比誰活得容易。 遲早樂隊解散之前,在小森林辦了一個告別演出。 大家沒有表現出半分的為難和失落。 都說有錢人的樂隊玩的是情懷。少了幾分商業性,多了幾分自在。 對于一個鼓手尚且五音不全的樂隊來說,理想主義還是遙遠了些。 他們不需要長風破浪的激情,就是愛玩,尋開心。在小舟上蕩一蕩,直到某一天,累了,安于生活。 蘇阿細能感受得到,他們對于音樂的那份純粹的感情,是無法用價值衡量的。 這世界上無價的東西有很多,比如空氣,比如愛,還有熱情。 演出結束,蔣渝芮回了四川,kk瀟灑地周游列國,方啟忠叔叔安然地經營他的彩票店。 江垣跟蘇阿細去各地做采訪作業,做剪輯,后期,寫論文。 他帶她提前見識了這個世界的一些角角落落。 晴朗的夜晚,蘇阿細坐在陽臺上背單詞,背得累了就抬頭看看星星。 月亮越亮,星星越疏。 蘇阿細背單詞背到lunatic,瘋子,精神病。 她給江垣打了個電話:“以前,芮姐問過你一個單詞,為什么lunatic是月亮使人精神瘋狂?” 江垣說:“用中國話說,就是月亮效應。在以前的西方文化中,月光會讓人喪失理智,也有一些古代醫學認為,月相的盈虧會導致神經錯亂。比如狼人會在滿月這一天變身。如果罪犯是因為月亮而造成周期性精神病的話,甚至可以降罪一等?!?/br> “不就是迷信嗎?” “是的,就是迷信?!?/br> 蘇阿細還沒接上話,江垣已經等不及開口,聲音突然輕柔下來,鬼兮兮地說:“我們不要聊這些恐怖的東西了,找個地方看電視吧寶貝,我在你樓下了?!?/br> “……” 那天晚上,兩人都喝了點酒,好像比以前更有感覺一點,蘇阿細覺得可能是酒精作用,有點暈暈乎乎的,他的動作比以往稍微大了些,蘇阿細抱著江垣的時候,感覺到他身上流了很多汗,她皺著眉,喉嚨里發出小動物啜泣一般的輕.吟。 蘇阿細虛弱地躺在他懷里,鼻尖蹭了蹭江垣的下巴。 每次結束,她對他的依賴心都會加重一點。 因為只有這種時刻,她才會覺得他是個男人,而不是只會貧嘴的小孩。 蘇阿細的頭發散在他的胳膊上,江垣閉了會兒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江垣?!?/br> “嗯?!?/br> “你睡著啦?” “沒呢?!?/br> “問你個問題哦?!?/br> “問?!?/br> “我們為什么上學?” 江垣睜眼看她,這個問題,那天在賓館里,他問過丁柯洋。 丁柯洋用長長的沉默回應他。最后,在床上躺下,一覺睡到了天亮。 江垣說:“為了不迷信?!?/br> 蘇阿細笑笑。 江垣把手機拿出來,給她翻相冊。 那天在東城的小賓館里拍的照片,是他在丁柯洋的夾克衫里面的口袋翻出來的,和蔣渝芮的合照。 照片磨損的痕跡很重,看得出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碰過了,但是這張照片一直藏在他的口袋里,說明丁柯洋還是在意他的姑娘的……最起碼在意過。 在他剛剛到東城的那段日子里,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