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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人文關懷。所謂的人文關懷,說簡單點,就是給你噓寒問暖一下子——都沒有。 吃個飯而已,趕著投胎似的。 上一次見到mama還是去年元旦,那時候是短發,現在已經留長了,發梢燙了卷,其實江垣覺得女人卷發并不好看,因為顯老。但是到了他媽這個年紀,卷發反而讓她的氣質里帶了些吸引人的知性美。 她撩著頭發把菜單交給服務員的時候,都惹了周圍的一圈目光。 江垣隔著餐廳的玻璃看眼下的車水馬龍。 等到一切都靜下來。 mama終于把視線好好地落在他身上,觀察了很久以后,沒有對江垣做出任何評價。 問道:“最近還好嗎?” 江垣:“嗯?!?/br> “沒惹事吧?” “沒有?!?/br> mama垂下眼睛時,江垣才看向她。她抿著唇,食指交握著放在餐桌上,“我最近工作挺忙的,所以沒什么時間照顧你,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跟我提,我會放心上的?!?/br> 江垣敷衍地點點頭。 “我跟你爸爸離婚,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我沒有把你留在身邊,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大人之間很復雜,小的時候不跟你說,現在也輪不到我教了??傊L大了,以后做任何決定都要再三考慮,沖動是個毛病,一定得改改?!?/br> “怎么跟同學處關系這個你自己也有數,我不跟你多說。就是平時跟女生交往一定要注意分寸,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應該做,想想清楚。你這種年紀的小伙子,要是心里沒一桿秤,很容易犯錯誤?!?/br> “我現在有自己的家庭,但你是我兒子總歸是我兒子,有什么需要媽幫忙的盡管提,我這里不會有什么難處?!?/br> 江垣連連點頭:“我知道?!?/br> 說到這里,mama從背包里拿出來一個小盒子,推給江垣,“你小時候帶的玉我給你拿過來了,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好好留著?!?/br> 江垣把小盒子攬過去,打開看到里面放著一塊生肖玉。他用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放回去。 “你要有自己的價值判斷?!?/br> “嗯?!?/br> “你懂我意思嗎?” “懂?!?/br> “我有時間就回來看看你?!?/br> “嗯?!?/br> mama對江垣的反應表現出不滿意卻無可奈何,她換了個話題,“對了,小野現在怎么樣?” “他還好吧?!?/br> “人家要是有什么難處就幫幫?!?/br> “嗯?!?/br> 一場談判似的會面很快結束。 吃完飯,mama就去趕飛機。 江垣說要去送送她,她說不用,有人來接。 打車的路口,江垣把mama送進出租車,最后交代了一句:“保重身體啊老媽,以后還是我去看你吧?!?/br> mama點點頭。 車子一下子就開遠了,消失在城市的喧囂里。 如果不是握在手里的這根紅繩這么真實,他甚至感覺不到mama回來過。 他起初不太明白這樣的見面有什么意義,后來才慢慢意識到,兩個人待在一起,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吃了什么,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mama能對他說上一句話,讓他感覺到,這種血脈相承的溫暖,是永遠在庇佑著他的。 江垣在宿舍的走道里往寢室走,手里攥著mama留給他的那塊玉,步子慢吞吞,卻沒一會兒就到了門口。 盧秋迪背著三腳架雄赳赳氣昂昂地沖了出來,差點撞上江垣。 江垣看他一身名牌新衣服,打扮得非常時尚,問他:“你干嘛去?” 盧秋迪眼神縹緲地看向遠方:“我要跟meimei們共度良宵了?!迸呐慕募绨?,“不要羨慕哥?!?/br> 江垣:“哦,行……你別欺負我們班妹子啊?!?/br> 采訪課布置了一門作業,選題自由發揮,仍然是分小組的形式,不過這次可以和一班的同學合作。 聽說前段時間外國語中學有個師生戀未果的女學生跳樓自殺,盧秋迪覺得做走訪調查一定要聯系到當下熱點事件,這樣的話作業肯定能拿高分。 他的主意一出來,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而且他是一班的班長,能力也不是吹的,因此都搶著跟他組隊。 盧秋迪在江垣面前小嘚瑟,聲稱“你們班妹子不保了”。 江垣才不屑這些人跟不跟他,他還巴不得他們都去找一班的,這樣他就可以單獨跟蘇阿細一組了。 蘇阿細說她打算去走訪臨城古鎮里開嫁衣店的老阿婆。 ——瞧瞧,還是女神的視角歲月靜好。 那天太陽挺強烈,但冷風也剮得臉疼。 安逸的古鎮,長長的巷陌,從頭走到尾。 開店的阿婆坐在自家門口織毛衣,門口一塊大大的木質牌匾,清懷嫁衣。 阿婆六七十歲的年紀,但是看起來很精神很干練,讓蘇阿細想到過世的奶奶。她抑制了心里的悲憫,跟阿婆說明了來意,阿婆欣然接受采訪,并且同意拍攝。 這條古鎮的商業氛圍比較濃厚,周邊的店鋪都紅紅火火,唯獨這一家嫁衣店冷清不少。 阿婆的店是開了好幾代人的,里面做的嫁衣也都是比較復古的中國嫁衣款式。 現在像這種手工定制嫁衣的店已經很少了,蘇阿細見了也覺得很稀奇,而且閣樓里面屯著的衣服都特別精美,紅彤彤的,看了就讓人高興。 江垣舉著DV跟著她拍。 看得出來,蘇阿細很喜歡這些衣服。 采訪問了幾個準備好的問題,比如“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開的”、“為不同的客人定制嫁衣的標準有什么區別”、“以后的發展預想”等等。 接近收尾的時候,蘇阿細注意到阿婆紫紅色腫脹的手指間,有一個口子好像在流血。 她有點心急地湊過去看了一眼,是凍瘡的傷口裂開了。 蘇阿細掏出一張紙巾幫她擦掉血水,讓江垣去旁邊的雜貨店買了創可貼和凍瘡膏。 買回來之后,她萬分小心地給阿婆的手指抹藥,除了流血的那一處,每一根手指都好好地涂了一遍。 她喃喃地說:“我奶奶以前就生凍瘡,特別難受。您平時要注意不要凍手,疼了就上藥?!?/br> 江垣盯著蘇阿細看,她的眉毛全程沒有舒展開過。 阿婆連忙說:“冬天洗衣服洗菜什么的,保護不了,這個沒什么大事,都習慣了?!?/br> “那就買個棉絨手套帶著,不能這么粗心?!?/br> “那多不方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