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來拉開架勢就要對掐。要說還是阿保這裁判當的好,哨一響在洗手間里震人一耳朵,都停下來看著他。阿保把高舉的單臂放下來,拍了下手,一攤,環視眾人:各位,沒說哪來的笑呢?是不是?你,指著被我踹翻那小子:也嘴太欠了點,你,指著我:也手太快了點。得了得了,一個公司的都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杠上了兩敗俱傷,有勁嗎?眾人想了想,也是,換上衣服,一哄而散。被我踹倒的小子最后一個出去,走過我面前時,也不看我,只對我豎了豎中指。我也不含糊,左臂窩起來,右拳頭一拳砸在肘窩里,腮幫子一梗。好了好了,阿保過來一把就把我手打掉了:我說你還有完沒完。我一言不發地靠在墻上,一抬腳,把鞋又套回去了。然后拎起球兜沖阿保一揮手。阿保也不問,點了點頭,跟我一起重新回到球場。我們倆又踢到了大晚上,我攻他守。直到天黑,實在抬不起腿了,才一起倒在球門里躺在微濕的草地上四仰八叉地象兩具尸首,抽起煙喘息。炮哥,阿保問我:你這次是來真的了?我就問: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呃……阿保就被我問愣住了,抓了抓頭,想詞。我又問:你說,怎么算真的?怎么算假的?哎,可也是啊,阿保摸著下巴琢磨著:……那什么,我覺得吧,絲,要是有一人,你一天到晚都想見,完了一吵架你比跟誰吵都上心……要是有這么一人,那可能就是真的了。你說是不是?我往上高高地噴出一口煙,沒吭聲,心里把他這話過了幾遍。阿保點了點頭:恩,我看你這樣,就是了。簽投資合同之前的最后一步,是高力強和事業部經理帶隊陪著歐資團去趟香港。蘇三居然磨著沒跟去,我看著她甩著大空手連行李箱也沒有拖就那么高高興興地跟大家一塊去機場完了跟人揮揮手挺自然地站在我旁邊就傻了。你……你不去?我指著海關有點懵。她腦袋晃得跟不浪鼓是的只笑不說話,然后溜到外面去了。高力強過來說蘇三跟胖團長請了假,說有事要辦。我是一個字也蹦不出來,只能點點頭聽著。高力強又跟我叮囑了幾句,說陳向陽一出關就讓我跟他打手機。陳向陽是打上次說了還有10天就完事,可這一來二去的三個十天都快有了,還沒結束。也不知道周旋的怎么樣了,我曾經問過高力強,他也是直惱火,說打電話過去老關機不說,好不容易打通一次陳向陽也不說什么,只說馬上就完。出于回避原則,高力強還不太好打電話問別人,只旁敲側擊地打聽了打聽??墒聞账膶I人員一個個打著官腔,只說報告出來就見分曉了。高力強也實在沒轍。因為能打通的時候都是半夜里,本來就辛苦還要吵著他的覺,高力強后來也就不打了。可我眨巴著眼不明白啊,奧,陳向陽一出來那第一個還不就是打電話給你嗎?高力強看出了我的意思,小聲跟我解釋:他這人太要強,我怕他真出了點什么狀況也不肯說,不想讓我插手。你也知道,我現在要干點什么,他都會跟我急眼。我低頭嘬煙,點點頭,看著腳面:那行,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我一定跟你打電話。嘿嘿。高力強笑了笑,在我肩膀上重重地拍了兩下,點了點頭,轉身走了。耳朵邊是大廳里嗡嗡的人聲,象海浪一樣此起彼伏。還有廣播的聲音,挺甜美的公事化口吻播報著前往香港的客機多少多少號將在幾點起飛,在多少號登機口,請還沒入關的乘客抓緊時間辦理登機手續……忽然想起以前拉一話癆上機場,說登機前屎急,拿張報紙貓廁所里就忘了點了,結果查牌的時候被機務人員到處尋找,整架飛機就因為他的那場屎耽誤了半個鐘頭。這哥們說到這還挺得意地笑了……一直向前的那個人影越來越小,最后拐進門里消失不見。又點了根煙,仰望著頂上碩大的翻碼顯示屏,直到那排飛往香港的條目全嘩啦嘩啦地翻成了黑色,我才把剩下的煙嵌進堆滿碎石子的煙灰桶上層,轉身往外走。機場風大,沒到門口我就覺得身上挺涼,把襯衫領子往上一豎縮胸勾頭地,心里不知道怎得就哼起了帶手銬的旅客中的那首駝鈴。送戰友,踏征程……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樣分別兩樣情……一路多保重。蘇三在車上等著我,我也沒和她說什么,點了點頭,徑自往回開。一路上我沉默不語,蘇三無聊了就擺弄那幾張CD,翻開了半天,選了一張放進匣內。我沒在意,可過門一響,我就把它掐了。蘇三不解地看著我。我吸了口氣,胡亂地笑:那什么……這個不好聽,換別的吧。鬧。蘇三又把它開了開來。笑道:好的!我,喜歡。我又伸手掐了:不好。蘇三不笑了鼓起腮幫子看著我。我搖搖頭:真的,真的不好。外?她拉著個長音睜大了眼。呃……你又聽不懂。我終于想了個理由。把特,我,可以,踹。她翻著手,聳起肩膀。我知道她要踹,就是要試試。這丫頭對什么都好奇,什么玩意她都要踹。而且依她這什么都要按自己脾氣來的性子,你要想不讓她踹,她還就非踹不可了。我頹然地松開手,重新兩手扶盤。6994252CA授權轉載Chtof惘然蘇三挺高興,幫我點了根煙塞在我嘴里,又自己點了一根。然后伸手按下去。這歌我聽了不下一百遍了。越聽越象受折磨,從內往外,再從外往內??扇司褪琴v,越是折磨還越是要聽。只不過是背著人,一點一點地被它蠶食掉。因為它是一日喪命散含笑半步顛,越聽人越虛,不再象條漢子,倒象是塊豆腐,一碰就碎,招架不住任何來自帝國主義的鐵拳。也許是我不懂的事太多,也許是我的錯。也許一切已是慢慢地錯過,也許不必再說。蘇三的腦袋慢慢地靠了過來,她的煙和我的煙糾纏在一起,無間距地打成一片,彌漫在這個狹窄的空間里。過了會大叫:這個,我懂。DON'TBREAKMYHEART。我點點頭,我當然知道。你肯定懂,不懂的人是我。嘴上說:那是,你多棒啊。蘇三拍了拍手,笑起來:棒!指指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