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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煙跑掉。劉凝波心里一涼,她遇到了一個吸毒的人,他給她注射了毒品,她抬起手臂,發現剛才在掙扎中一截針頭還斷在她的皮膚里,她使勁拔出那只針頭,徹底陷入冰冷的絕望。伴著絕望隨之而來的是快感,劉凝波重新躺到地上去,她覺得自己的身子飄了起來,一直飄到云端上去。她的身上長了一對羽翼,強而有力的羽翼。她一直飛向月亮,然后消融在月亮銀潔的光芒里。逸偉,原來,你只是我生命里的一片羽。 方逸偉沖到醫院找白天明時,柔桑已經躺在陪護床上睡著了。白天明雖瞇著眼,但神志清醒,可能因為白天睡得太飽。聽到病房門被推開,他睜開眼睛,看見方逸偉走進來。 “逸偉,怎么是你?”他壓低了嗓音問,怕把柔桑吵醒。 “凝波呢?凝波有來過這里嗎?”方逸偉的聲音沙啞,眼底是深深的疲憊和淚痕。 “下午來過,怎么了?” 方逸偉將離婚協議書遞給白天明,就語塞了。 第257章 舊情人 白天明見是離婚協議,便蹙了眉頭道:“你們這是搞哪出?” 方逸偉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了,整個人都萎靡困頓著,“前段時間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她和我生父之間有什么不正當的關系在,可是現在我真的知道自己誤會她了,我也已經跟她認錯,沒想到她還是要同我離婚?!?/br> “我給她掛個電話?!卑滋烀魅フ眍^底下摸手機。 方逸偉道:“不用打了,關機?!?/br> 從白天明病房走出來,方逸偉站在護士站外六神無主。他該怎么辦?他該去哪里找凝波?原來現代社會離了手機,就像人掉進大海一樣茫然而束手無策。驀地,方逸偉的目光在護士站墻上的病人信息卡上聚了焦,他赫然看見“12床鐘翠柏”的字樣。媽怎么會住院呢?方逸偉立刻按著卡上的信息找到了鐘翠柏入住的病房。病房里鐘翠柏還沒入睡,一個人背靠著床頭發呆,看見方逸偉突然走了進來,她嚇了一跳,隨即道:“我不是讓劉凝波不要告訴你我受傷的事情嗎?她怎么還是告訴了你?” 方逸偉一愣,道:“凝波知道你住院的事情?凝波今天來過醫院了?” “唔?!辩姶浒攸c頭。 方逸偉情緒立即激動起來:“媽,你今天和凝波說了什么?是不是你逼她和我離婚的?”方逸偉將手里的離婚協議書揚到母親跟前去。 鐘翠柏不慌不忙從儲物柜的抽屜里又拿出兩份離婚協議,“整好,三份都齊了,你趕緊把名字簽了吧!” “媽,”方逸偉吼起來,“你到底為什么要干涉我和凝波之間的事情?” “夜很深了,你喊這么大聲要把醫生招來嗎?”鐘翠柏依舊不咸不淡,不疾不徐的,“你媽住院了,你也不先問問你媽為什么住院?又為什么瞞了你自己一個人住院?怕影響你的工作,不想你在工作上分心,你倒好,為了個女人對著受傷的mama又吼又叫的。也是,你原本不是我親生的,我怎么敢要求你像孝敬親媽一樣孝敬我?” 方逸偉被鐘翠柏嗆了一番,一時氣悶郁結,他柔和了口氣,問道:“媽,你怎么突然住院了?” “受傷了,腳斷了,不過不礙事。我有護工,不用你來照看媽?!?/br> 方逸偉上前查看了母親的傷勢,發現腿上已經上了石膏,便道:“怎么會突然受傷的?” “不小心摔的,我都說我沒事了,你啊,能不能出息點,別讓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她都提出離婚了,你還纏著她干什么?媽說過只要你繼承了平哥的遺產,你要什么樣的老婆會沒有?那些當官的,還不巴巴的把女兒嫁給你?感情都是靠不住的。你怎么就不學學你爸爸,愛了你媽一輩子,可也沒有纏住你媽不是?” “媽是想我像我爸那樣不負責任嗎?我和我爸不一樣,愛一個人就要對她負責!”方逸偉又情緒激動起來。 鐘翠柏搖著頭,道:“糊涂!你到底簽不簽離婚協議?” “我不簽!”方逸偉將三份離婚協議撕了個稀巴爛,跑出了病房。他大街小巷地尋找著劉凝波,反復撥打著手機。凝波,你在哪兒?你在哪兒? 劉凝波從白桂公園出來的時候已是凌晨。披星戴月,步履凌亂。她暈沉沉地走著,頭有點疼,胸口麻癢得厲害。她老覺著后頭有人在跟蹤她,回過頭去,只有空蕩蕩的馬路,寂寞的街道,什么人都沒有。她知道自己是因為注射了毒品,產生了幻覺。她撐著那一抹意識,去酒店開了間房,倒頭便睡。 方逸偉一宿無眠。第二天,頂著櫻桃般的眼袋去大院??繌姶蟮囊庵炯凶⒁饬﹂_了半天的會,待到下午下班時,眼睛已經布滿了紅絲,充血得厲害。老板找他談了話,沒有說教,只是勸導,卻已經不怒自威了。 “楊秘書,在這棟大樓上班的人,哪一個不是拿出了‘拋棄妻子’的魄力,哪一個不是拿青春做賭注?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br> 方逸偉幾乎要說出“謹遵教誨”的話來,最后還是默默退出了老板的辦公室。聽了老板的訓導,本應留在單位繼續加班,但是方逸偉還是回了八尺門18號,他期待著劉凝波能煮好了午餐等他回來,可是沒有。家里是冷冰冰的空氣,靜寂無聲的四面墻。方逸偉又去醫院看了鐘翠柏。鐘翠柏因他撕了離婚協議書,正在氣頭上,一見他就趕他走。他又去了白天明病房,白天明也沒有劉凝波的消息,正焦急著。方逸偉怕影響他的傷情,便安撫了他幾句,兀自離了醫院。劉凝波的手機繼續關機。方逸偉像無頭蒼蠅一樣,回辦公室加班去。他像機器一樣,寫了紀要,安排了活動方案,便跑去廁所哭了起來。然后又用水龍頭的水沖洗了面頰,跑值班室躺了一會兒。值班室的空調開得很大,不一會兒就有人來揪他的被子。他一看,竟是付小日,便起身道:“你怎么在這兒?” “我剛調進來,今天第一天上班,你怎么就搶我的床?”付小日笑嘻嘻地答。 方逸偉用手抹了抹臉,付小日的笑容沒心沒肺,陽光明媚的。他是再不可能有這樣靚麗的心情了。 “今天,你值班???”方逸偉問。 付小日點頭,遞給他一根煙。方逸偉是不抽煙的,但是今天他心情煩亂,也就抽了起來。 “晚上一起喝酒不?”付小日問。 “如果不加班的話,可以吧!”方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