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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讓服務生上了兩杯茶。 “大嫂提出要見你,你要見她嗎?” 劉凝波點頭,“不管干媽對我有多么仇視,現在她入了獄,去見見有何不可?只是我覺得奇怪,干媽殺了人,怎么又會去自首呢?” 謝凡抿了一口茶,沉吟著道:“或許,她恨了一輩子的人,終于被自己親手殺死,她覺得人生沒有了對手,也就可以不再留戀花花世界了吧!她那么愛大哥,對大哥和翠竹的仇恨一直是她活下去的動力,現在,大哥死了,翠竹也死了,她沒有選擇自殺,而是選擇在監獄度過下半生,我也甚覺奇怪呢!” 劉凝波咀嚼謝凡的話,心情頓覺沉重。和謝凡告了別,出了酒店大堂,看四維店鋪的廣告牌上霓虹閃爍,好一個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她不禁生出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情緒來。正要喊輛人力三輪回八尺門18號去,忽然見前面“酒隱”的門口跌跌撞撞地走出一個人,定睛一看,不是逸偉嗎?正要喊他,忽見“酒隱”里又竄出一個人來,扶住趔趔趄趄的方逸偉,竟是向冰兒。 向冰兒扶著方逸偉踉踉蹌蹌地穿過巷子,劉凝波輕輕跟在他們身后。她幾次想叫出“逸偉”的名字,聲音到了喉嚨口又生生被堵住。她就像化成人形的美人魚,每走一步,腳心底下都傳來陣陣劇痛??粗揭輦ズ拖虮鶅豪冻?、東倒西歪的背影,劉凝波整個人都輕飄飄的,癱軟無力。她想起在“藍家小筑”的時候,向冰兒對她說:“我如果可以和你一樣清高,那么你今天還能擁有什么?你擁有的,是我不想失去卻必須忍痛割愛的……一定要我說出那個名字嗎?逸偉……” 劉凝波整顆心都像被掏空了。她的記憶該死的好起來,她想起那夜她去大院找逸偉,卻在辦公室里遇見了向冰兒,那時那刻,她還不認識向冰兒,她還不知道世界上有這樣一個蛇蝎心腸不擇手段的女人,為了欲望,害死了若昭,逼走了司徒月。那夜,方逸偉沒有陪她去買阿殘的手杖,而是和向冰兒一起去吃夜宵,今夜方逸偉,她的丈夫,和向冰兒牽扯不清地走在這座城市的小巷里,然后一起上了一輛人力三輪。劉凝波就這么看著刷著紅漆的人力三輪載著向冰兒和方逸偉消失在城市的霓虹里。一陣夜風吹過,她打了個重重的寒噤,才悠悠地回過神來?;厣駮r,方逸偉和向冰兒早就失去了蹤影,劉凝波扶住一根電線桿,平撫自己的心緒,她真擔心自己會就此癱坐到地上去。眼前回閃著一幕幕和逸偉恩恩愛愛的畫面,她終于掏出手機給方逸偉撥了電話。她的逸偉不會背叛她的,只是巧合而已,逸偉來酒吧喝酒,醉了,碰到了向冰兒,他們曾是高中同學,于是她送他一程。就這么簡單?就這么簡單。劉凝波安撫著自己。手機里傳來彩鈴的聲音,是一個低靡的女聲,幽幽地唱著失戀后的苦悶和不樂。直到彩鈴結束,方逸偉也沒有接聽電話。劉凝波終于邁開腳步,蹣跚地也走進這座城市的霓虹。 “為什么不接電話?”三輪車上,向冰兒問方逸偉。 方逸偉并不吭聲,只是一直盯著手機屏幕。 “你老婆的電話嗎?”向冰兒繼續問。 方逸偉伸手擰了擰鼻梁,道:“請你下車!” 向冰兒一愣,“我要送你回家,你是怕你老婆看到,會誤會嗎?” “請你下車!”方逸偉大聲吼了起來,三輪車師傅趕緊放下剎車,扭頭看二人。 向冰兒的臉青一陣,紅一陣,身子卻并沒有移動。 方逸偉兀自下了車,下車的時候頭一陣暈眩,他使勁甩了甩,便朝前走去。向冰兒也立即跟下車去追他,三輪車師傅喊她,“喂,姑娘,車錢?!?/br> 向冰兒從包里掏出一張小票扔在地上,便急急向方逸偉追去。三輪車師傅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張小票,只好搖了搖頭下車去撿。那邊廂,向冰兒已經追上了方逸偉,她伸手拽他的手臂,嘴里喊道:“等等我?!?/br> 方逸偉一下甩開她,站住了,嫌惡地盯著她,“怎么,弄死了白若昭,回頭覺著還是方逸偉比較好嗎?” 向冰兒悶笑了一聲,“這么多年,你還是無法釋懷被我甩掉那件事嗎?覺得傷害了你的自尊和愛情?這么芥蒂,是因為心里還在記掛我這個人?記掛青春年少時,我們彼此交付的第一次?” 方逸偉不可置信地盯著向冰兒,這女人竟然自以為是到這般田地,他只有哭笑不得的份,“你讓我無語!”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和劉凝波在一起,同床共枕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想過你擁有過的她的身體,也曾有人和你一樣擁有過?一只破鞋而已,值你這樣珍惜?”向冰兒的臉上全是輕蔑。 “破鞋”二字激怒了方逸偉,他一下撈起向冰兒的手臂,粗暴地掐住,眼睛里燃燒怒火,“不許你侮辱她!” “我說的都是事實,難道不是嗎?你珍惜的這個人,是別人不愿珍惜,然后丟棄的,什么叫棄如敝屣,楊大才子比我更懂吧?如果你恨過我,怨過我,因為我的勢利和世故,拋棄了你,你不應該找一個比我好的,來向我證明,拋棄你,沒有選擇你,我是多么的有眼無珠嗎?你如果要報復我,你就應該找一個比我強百倍十倍的,而不是這樣的,無論如何,都不能是這樣的,不能是這樣一個被男人拋棄了的離婚女人。難道是因為被我甩掉,然后你方寸大亂,以致自暴自棄嗎?” 向冰兒試圖每一字每一句都要切中方逸偉心里的痛處,不料方逸偉卻笑道:“你說的這一番話說明不了我的問題,只能說明你就是個愚蠢無知、沒有遠見的女人,我們分手,后悔的那個人只能是你。向冰兒,你大概不知道吧,現在,我不再是個窮光蛋,我父親給我留下了大筆的遺產,我一點兒都不比你想嫁入的白家窮酸多少?!狈揭輦ビ憛捵约赫f出這一番市儈的話來,討厭自己在說完這一番話之后還得意洋洋地笑,他不喜歡自己居然要去享受這種報復的快感。他看見了向冰兒愣愣失神的面孔和陡然睜大的瞳仁。他控制不住自己這該死的情緒,他只能轉身離開。這一回,向冰兒沒有追上來,她只是腦袋嗡嗡作響著,反復咀嚼方逸偉的話:現在,我不再是個窮光蛋,我父親給我留下了大筆的遺產,我一點兒都不比你想嫁入的白家窮酸多少。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她只知道方逸偉有個在鄉下務農的寡母,什么時候又多了個有錢的老爹? 劉凝波已經回到八尺門18號,走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