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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紅耳赤。到這里,壁畫記錄戛然而止。樊冬在大廳里走了一圈,發現了倒塌的石臺和一些簡單的器具。這個地方,是人挖出來的!深淵里怎么會有人?他們是誰?他們為什么會到深淵來試著開荒?最后他們在吵什么?愛德華望著樊冬。樊冬說:“我和凱希研讀帝國歷史時,讀到過大陸史中的一段,在沒有記載的遠古時期有些人發現了深淵入口。當時陸地上面臨各種災難大爆發,有一批人依然決定進入深淵,為各族探索適合生存的地方。但是,沒有人知道那次探索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從結果來看,應該是陸地熬過了災難期,深淵的探索計劃宣告終結吧?!?/br>愛德華說:“那這些人應該是當初那批進入深淵的‘探索者’?”樊冬點點頭。他看向最后一幅壁畫,上面的人衣著整齊,面容清正,看起來都是有實力、有地位的人。即使是陷入了激烈的矛盾與爭吵之中,他們依然維持著基本的風度。樊冬說:“畫完這幅畫,他們就離開了這里吧?!币环N濃烈的悲傷莫名地涌上樊冬心頭。樊冬一愣,面含敬畏和敬重,凝視著那栩栩如生的壁畫。并不是所有的犧牲都會被銘記、被感激。在面臨著巨大災難時,這么一批人毅然前往充滿險隘的未知之地,多么令人敬佩啊??墒?,更多的人把他們遺忘了。樊冬說:“前輩,你們永遠是我們心中的英雄?!?/br>縈繞在壁畫上的悲傷緩緩被驅散。像是為了回應樊冬的話似的,壁畫居然慢慢地動了起來。當時的畫面呈現在樊冬和愛德華眼前——“回去吧!我們回去吧!”有人激動地說,“這里根本不適合我們生存!”有人卻不同意:“也許再找找,應該會有適合生活的地方?”有人罵道:“也許?讓你的‘也許’見鬼去吧,我們已經走過那么多地方,這里的一切比地面的災難還可怕!”原來,是在吵著離不離開。最后是離開的聲音占了上風,所有人開始收拾行囊,準備踏上回程。這個曾經居住著一批探索英雄的地方歸于沉寂。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渾身是傷的人走了回來,他黯然地站在壁畫前。被騙了,我們被騙了。他這樣說道。入口已經被關閉了。所有入口都被關閉了。我們,回不去了。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被遺棄了——畢竟我們一直不被人喜歡。最后那個人靠在墻邊坐下,一動也不動,像是要坐到天荒地老。再也沒有人回來。壁畫恢復如初。難道,所有人都死了?樊冬和愛德華對視一眼。從這個人的話看來,他們似乎和地面上的人有矛盾,地面上的人將他們騙進來——然后關閉了入口!可想而知,當時他們肯定是憤怒而絕望的。畢竟他們來時是被當成英雄的,最后卻發現自己只是被人嫌惡、被人忌憚的存在,那些家伙把他們捧成英雄只是為了殺死他們!樊冬閉上眼。如果這是真相的話,那就可以解釋深淵生物和他們天生相互憎恨的原因了。深淵生物沒有生死,只有強大的靈魄侵吞弱小的靈魄,使得自己更加強悍。這也代表著,最初的那些探索者可能永遠不會消失,他們的仇恨會永遠留在深淵生物體內,cao控著它們的意志!樊冬看著周圍聚攏過來的深淵生物。它們也看到了剛才的畫面。樊冬說:“會有人知道的?!彼蛏顪Y生物們保證,“這一切,總會有人知道的?!?/br>深淵生物們安靜下來,沉默著往洞xue深處游蕩,清掃沒有清掃完的區域。樊冬長舒一口氣。看來,他們必須要回到地面才行啊。樊冬把浮燈內的幻影石取下來,編好序號的名字將它扔進儲藏柜,再換上一個新的幻影石。這些東西,他都會帶回地面。要不是這邊連不上主腦,他可以直接直播!有了落腳的地方,樊冬決定把這一帶當成“活動基地”,接下來的行動基本繞著它來確定路線。正如離別時的漫長一樣,重逢的道路同樣是艱險的。沈無言很快脫困,想方設法阻攔沈鳴。沈鳴和地獄犬沒有絲毫停頓,一路往前走。地獄犬不是很理解:“我們要去找誰?”沈鳴說:“一個不管對你還是對我,都非常重要的人?!?/br>地獄犬說:“我想不起來?!?/br>沈鳴說:“雷蒙·愛德華也曾經想不起他來,后來,雷蒙·愛德華后悔了很久?!?/br>地獄犬說:“我肯定不會后悔?!倍枷氩黄饋?,怎么可能會后悔?沈鳴說:“見面以后,你就會知道了?!弊詮姆謩e之后,他無時無刻都在后悔。世界上總有些東西,深深地種在血骨里頭,無論發生了什么都不可能將它抹去。地獄犬似懂非懂。前行的道路是漫長的。一路上他們遭遇了無數阻礙和危險。山漫漫,路漫漫。走那么長的路去見的,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地獄犬突然有點好奇,又隱隱有點失落。它失去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呢?是不是也和沈鳴一樣,值得放棄手中握著的所有東西,只為去見對方一面?一朵又一朵的艷色花朵開在前方,為一人一犬指引前進的道路。路漫漫,山漫漫。慢慢地,天邊出現了一抹亮光。噢,居然有光。柔和的、溫暖的光。深淵里有這樣的地方嗎?地獄犬心中疑惑,不由加快了腳步。泥土的氣息突然變得清新。一抹綠,出現在光中。然后是越來越多的綠。居然是活的!活生生的!地獄犬無法置信地抬起頭。巧的是,一個人影出現在眼前。那個人那么小個,像個半大少年。他給它的感覺那么熟悉,熟悉到令它全身的血液都在翻騰,仿佛突然被什么東西煮沸了似的。它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恨不得跳起來,噢,是的,跳起來,撲進他的懷里!地獄犬腦袋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它直接飛撲向前,撲向那個面帶驚喜的人!噢,多么柔軟的身體,多么溫暖的氣息,這個人是誰?雖然想不起來,但是它很想一輩子這樣把他壓在身下,再也再也不離開。對方回過神來,伸手摟住它的脖子,喊出一個名字:“小黑!”地獄犬本來想反駁說我叫“塞爾特”,身體卻有一次先行動起來,巨大的尾巴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