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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同伴的召喚,越來越多的植物鉆出了地面。連一個個的蘑菇孢子都從泥土里蹦出頭來,圓頭圓腦,瞧著十分可愛。不知是哪幾顆種子上附帶的蟲卵早已悄然孵化出來,在祝詠之力的覆籠下倏然羽化成蝶。雨停了,斑斕的彩蝶在植物從中飛翔,尋覓著甜美的鮮花。生命,在這片荒蕪的原野上綻放。愛德華從來不相信奇跡。可是他卻有一位能創造奇跡的伴侶。愛德華有些明白樊冬為什么要親自過來。他雖然可以感應到深淵生物們的悲傷,卻無法為它們做什么。樊冬可以。愛德華握住樊冬的手掌。樊冬眺望著遠處的山峰,說道:“愛德華,接下來要小心?!?/br>愛德華點點頭。剛才樊冬鬧出的動靜可不小,說不定會引來什么危險。另一邊。籠罩著黑暗的城堡中,發出一聲不敢置信的驚呼。“不,不可能,這不可能!”一道與他有幾分相像的身影出現在門邊,說道:“什么不可能?”藏在斗篷里的沈無言依然無法相信:“下雨了,怎么會下雨?深淵里怎么會下雨?”沈鳴靜靜地看著沈無言。沈無言說:“你必須殺死他!聽著,沈鳴,你必須馬上去殺死他,否則的話,他會搶走你的一切!”沈鳴露出諷刺的微笑:“搶走我的一切?但是,這一切并不是我想要的?!?/br>沈無言霍然抬起頭。沈鳴說:“不過你說得對,我必須馬上去見他,我已經離開很久了?!彼驗榫镁由顪Y而染上猩紅的眼睛緩緩褪去紅色,溢出一絲真誠的笑意,“他來了,拋下一切來了。他可以拋下一切來到深淵,我為什么不敢去面對一切?我確實曾經羨慕他、妒忌他,但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給我同樣的情誼。不過,父親您一定不會懂的吧,背負著舉族血海深仇的您,永遠不可能為自己而活?!?/br>沈無言活著的所有意義,就是為了能掌控深淵,恢復靈草師一脈的輝煌??墒沁@個腐朽的深淵,真的能有什么輝煌嗎?沈鳴對身邊的地獄犬說:“塞爾特,我們走?!?/br>沈無言終于知道自己被沈鳴的表現蒙蔽了,憤怒地撲向沈鳴。已經接掌深淵的沈鳴,怎么會害怕沒有真正形體的沈無言?無數黑色花朵開在半空,將沈無言困在了原位。沈鳴坐上地獄犬的背:“走?!?/br>☆、第二零六章重逢蝕蛇的清理能力畢竟是有限的。樊冬所能做的,就是把適合栽種的植物挑選出來,擴大植被覆蓋范圍。糧食就是一切!深淵生物們對這片難得的沃土十分珍惜,它們自發地四散開去,為樊冬尋找替代能源。骸骨中殘留的晶核經過漫長的演化會變成靈石,深淵之中其實潛藏著不少這樣的寶貝,只是深淵生物們以前都只是漫無目的地游蕩,極少去收集它們!現在,深淵生物們找回了一部分靈智,也打造了方便行動的軀體。樊冬搬出幾個傀儡,讓傀儡們為深淵生物們做示范教學,教會它們使用工具和辨別靈石。如果地面的人們能看見,他們會震驚地看到動作僵硬的深淵生物們齊整整地坐著,看著動作僵硬的傀儡們一板一眼地示范工具的使用方法!這畫面真是太滑稽了。可是滑稽之余,又給人一種難言的撼動。在這個毫無光明的地方,依然有這么一群人愿意為了“未來”而從零開始學東西。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面對這樣的困境??!樊冬和愛德華在周圍巡邏了一圈。在這個地方,系統的搜索引擎貌似不管用,很多礦物都必須樊冬親自去辨認。這對于過了幾年安逸生活的樊冬來說不算輕松,不過他和愛德華兩個人一邊研究一邊討論,倒也找到不少可用的礦藏。樊冬還找到了水源。他用原始的鉆井方式,鉆出了甘甜的地下水。深淵生物們很喜歡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液體,沒等樊冬說話,居然自發地繞著這水源挖出一個巨大的坑洞。潺潺流水從源頭涌出,很快變成一個人工小湖。深淵生物們撲通撲通地跳了下去,洗滌著自己苗條的骨頭……這種一群骸骨沐浴的畫面,看起來有點驚悚!樊冬想起了人類的好朋友:凈化草。這種居家旅行必備的自然浴桶,樊冬的收納戒指里自然不會缺。他撒了一批種子在湖邊,讓它們在沿岸生根發芽。大白蘿卜跑了過來,催促著凈化草長大。在凈化草長出一個個小浴桶時,它咚地一聲跳了下去,歡快地洗涮自己的身體!深淵生物們看著稀奇,一個兩個圍了過來。大白蘿卜用纓子甩水,甩了它們一臉:“走開,走開!看人洗澡,不要臉!”深淵生物們都很喜歡這根帶來奇跡的大白蘿卜,被濺了一身也不生氣,擦了擦臉,發出古怪卻友善的笑聲。大白蘿卜拿它們沒轍,只好加快洗澡進程。樊冬看著直樂。他和愛德華繞回大棚附近。另外一批深淵生物正在清理山洞。他們發現后山有個巨大的洞xue,足以容納近千人,巍峨的山峰看起來像座堅固的碉堡!在詢問過愛德華之后,深淵生物們開始進入其中。山洞里很暗,但它們已經學會使用火把。蝕蛇在前面幫它們開路,吞噬掉一些腐朽的東西,還原山洞的本來面目。看到樊冬兩人回來,守在山洞前的深淵生物激動地推開擋在前面的大石。一個寬闊的洞口展現在樊冬和愛德華眼前,里面的空間寬敞無比,果然媲美一座城堡。這山不會被挖空了吧?樊冬和愛德華對視一眼,走了進去。浮燈在前面為他們照明。開始時像條漫長的走廊,周圍有嗚嗚的風聲響起,卻分不清風到底是從哪里吹來的。只能判斷這山洞不止一個入口。走廊盡了,樊冬眼前豁然開朗。深淵生物們將火把插滿了山洞,讓里面變得亮堂無比。這好像是一個大廳。愛德華目光一凝,用精神力輕輕掃開石壁上覆蓋的石屑。樊冬驚訝地看到,一幅幅壁畫清晰地浮現在他們面前。那是一些敘事壁畫,從左到右按次序排列。最開始,一批人來到了這個地方,他們嘗試著開山挖洞,嘗試著栽種植物,也嘗試著外出狩獵。慢慢地,壁畫的風格越來越灰暗。天地的都被涂黑了,土地上光禿禿一片,只有伶仃的幾根幼苗勉強生長。中間,畫著一幅聚會圖,地點正好是在這個大廳里,參與的人神色各異,有的漠不關心地坐在一邊出了神,有的正爭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