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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忘記你,永不會忘記你?!?/br>「我愛的,其實只有你,只有你?!?/br>歌詞連在一起后,果然唱得頻頻走調,連開始唱得挺不錯的兩句都無法保持水準。一貫嚴肅的周揚認真地唱著走調的歌,這場景怪異得近乎可笑。離尉忍不住呵呵笑起來,淚珠在他顫動肩膀時順勢滑下臉頰。沒有任何時候,離尉比這刻更希望自己不曾失去記憶。那天下午也許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摟住周揚。周揚自然地反摟他,仿佛這樣的情景已經演習過千萬遍。周揚說:「你唱歌很好聽,從前總唱給我聽??晌矣袝r候很忙,會嫌你煩,會發火?!顾麌@氣。離尉問:「從前,你發火時也會打我嗎?」「不。我不肯聽你唱歌,你就打我。最喜歡抓我的背,象貓一樣。我從不還手?!?/br>離尉不可思議地搖頭。周揚又說:「你這樣四不象似的跑回我身邊,我恨不得掐死你?!惯@樣說的時候,他果然伸手,按在離尉白皙細長的脖子上。「我不是四不象?!闺x尉仰著脖子毫不反抗,軟綿綿躺在沙發上,定定看著周揚:「我是離尉?!?/br>周揚定住了,晶亮的眸中有被他的話激起的氤氳。雙手離開脖子,緩緩按住離尉身側的沙發,支撐著身體,周揚俯得更低。唇是干燥的,帶著男性獨特的氣味,一分一分靠近。每近一分,心跳便加速一倍,他們第一次,同樣期待對方的甜美。這份渴望幾乎無法壓抑,要叫嚷著破體而出。唇貼上的瞬間,書房的大門被人從外猛然打開。「就猜到你們在這!」已經胸貼著胸躺在沙發上的兩人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從沙發上坐起來,同心協力爆發出一聲怒吼:「薇薇!出去!」兩人的臉都是紅的,周揚是因為欲望的發泄被堵在出口,離尉則由于丟了臉。薇薇吐吐小舌頭,連忙舉手投降:「我什么也沒看到,我立即就走。真是的,人家怎么知道你們大白天在書房亂來?要做也到臥室去呀。對了,哥,」驟然轉身,美麗的眼睛閃閃發亮,甜笑著問:「要不要我拿攝像機來幫你拍記錄片?」「出去!」伴隨著羞愧得幾乎打算把頭塞到沙發靠枕低下的可愛表情,離尉再度擺出哥哥的姿態低吼。周揚是標準的行動派,一個大靠枕準確無比去勢凌厲地扔向薇薇。薇薇驚叫著挨了這一下偷襲,委屈地嘟嘴:「兩個男人欺負我一個?!罐D身溜出門。「薇薇!」離尉卻忽然叫住她。剛剛被撞破關鍵時刻,什么都顧不上,這一耽擱才看清楚meimei的臉。他站起來,走到薇薇面前,不滿地皺眉:「這怎么了?」伸出食指,點著嫩紅臉蛋側邊一道指頭寬的傷痕。「哦,這個,」薇薇揉揉自己臉上的傷口,上面的血已經干了,隨口回答:「刀子劃的?!?/br>「刀子?太不小心了,女孩子應該好好保護自己的臉,不然日后怎么嫁人?告訴哥,怎么劃的?」薇薇象聽見奇聞一樣瞪大眼睛:「當然是打架呀,哥,你是不是被周大哥上糊涂了?不打架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刀口?沒關系,有傷疤去日本做整容手術好啦。這是小傷,沒有大礙。你還沒看見我去年和人家干架時弄的那道口子,嘖嘖,簡直是……」「打架?你竟然跑去打架?還被人劃傷了臉?」離尉叫得一聲比一聲高,臉色從紅轉青,片刻表情呈現一片肅然,對薇薇沉聲說:「告訴哥哥是誰欺負你?不管誰起的頭,打架也就算了,竟然用刀劃傷女孩子的臉,簡直不可原諒。薇薇別怕,哥哥一定幫你報仇?!?/br>薇薇打個哈欠,擺手搖頭:「不用了,哥。我們打個和手,你妹子最講江湖道義,打過就算,不來事后尋仇那一套卑鄙的東西?」離尉依然忿忿不平:「什么平手?你是女孩懂不懂?你破相了懂不懂?就算整容可以修復,這事情性質有多嚴重你知道嗎?」薇薇以一副無辜的表情承受離尉的轟炸,似乎也有點被離尉的憤怒唬住,小聲嘀咕:「他已經被我閹了,還不夠嗎?難道非要把他分尸?可這樣似乎有點過分,江湖道義上講不過去……」「閹?你把一個男人給……閹了?」見meimei如此「輕描淡寫」「通情達理」,離尉一口氣喘不過來,幾乎倒在地上。周揚聰明地介入:「薇薇,快點去把傷口收拾一下,不要真破相了?!箤⑥鞭蓖瞥鲩T外。薇薇在門外不大放心地問:「哥怎么了?看起來象受了刺激似的。誰惹他了,一定是光頭他們,周大哥你也不教訓教訓他們?!?/br>「你哥是yuhuo焚身,沒心思聽你嘮叨什么打架的瑣碎事?!?/br>書房的門,在薇薇面前堅定的關上。這次一定要記得上鎖。第十四章周揚的魅力不可思議地與日俱增,離尉琢磨心事的時間也與日俱增。他不記得從前,每一個從前都在別人的嘴里吐出來,即使是錄像,也隔著電視機的一層玻璃,每一點關于離尉的過去都令他驚訝,他竭盡全力地觸摸。在頻繁的觸摸中,朦朧的意識中他和周揚越貼越近,卻和從前的離尉越隔越遠。「你的歌聲很美。低沉,充滿了磁性。我第一次遠遠聽到,心里就想我要上他?!怪軗P指著照片中穿著奇裝異服,表情囂張的離尉說:「等我走到你面前,知道你第一句說什么嗎?你問我,來者何人?我說,我是周揚。你就說,喂,姓周的,我想試你的床上功夫?!?/br>周揚露出向往的神情:「我們那一晚……真形容不出來。你都忘了吧?」轉頭看著身邊的人,他苦笑。離尉也苦笑。離尉和離尉,過去的和現在的,是不同的,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很明顯,周揚愛的,是過去那個。這一點越清晰,離尉越不安。更心煩的事,他對從前沒有記憶,卻依舊記得周揚曾經對他做的那些殘忍的事。開始的殘忍和后來的溫柔加在一起,離尉不安中又為自己對周揚越來越深的依賴而不齒。不安,而又不齒。離尉清楚了解這種難受的感覺,象中了蠱毒卻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的人一樣痛苦。存在周揚的世界是分裂的。周揚在身邊,用親昵的微笑注視著時,離尉是病入膏肓昏昏沉沉忘乎所以地吸附著那份珍貴的溫暖;一旦周揚不在身邊,離尉的病情似乎略有好轉,會在沉溺和醒覺中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