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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候逆過周老大的意?」周揚不再說話,扛著離尉大步離開。出了書店,叫人頭昏腦漲的嘈雜音樂置于身后,仿佛到了另一個清凈世界。周揚把離尉摔進車內,自己也坐了上去。離尉呻吟著從座位上爬起來,紅火的臉色一直發燙,恍惚中想:糟糕,周揚要發飚了。周揚生氣地瞪著他,壓迫的氣勢足以讓對手膽戰心驚。離尉酒意上來,象忘了想辦法保護自己,只呆呆等著周揚發作?;煦缰?,看見周揚的目光緩緩變的溫柔,又從溫柔緩緩變的充滿悲傷。他伸出粗糙的大掌,輕輕撫摸離尉被酒燒紅的臉頰。「離?!勾己竦哪幸敉鲁瞿莻€字,分外令人心醉。周揚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離尉恍恍惚惚地想著,是否該找個機會殺死周揚?今天為什么不逃?如果不承認自己就是周揚的舊情人,那么薇薇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如果承認……「離……」周揚反復吐著一個令人心醉的字。離尉眨眨失去焦距的眼,他確信自己聽到了,周揚的難以自抑的哭聲。他醉了,但他聽到了。第十三章光頭等不知是否受到周揚的警告,一連幾天沒有露面。離尉因為錄像帶的事情尷尬,見到薇薇就臉頰漲紅,薇薇當然察覺到這點并且善加利用,奚落哥哥兩回后同樣挨了周揚毫不容情的訓斥,結果連薇薇也失蹤了似的不見人影。沒有外人干預的數天時光,成就了離尉和周揚的親密接觸。晚上同床共寢那是自然,白天的時間周揚也經常陪在離尉身邊。每逢周揚遇到公事繁忙需要呆在書房,一定會把離尉也喊上。周揚還是喜歡威脅,動不動就對離尉使出他的殺手锏要對薇薇如何如何。可離尉漸漸明白,周揚的表情再森冷,也不過是虛言恐嚇。雖然如此,他卻不知不覺地收斂了對周揚的恨意,沒有太過搗亂。作為回報,周揚易怒的脾氣也有所收斂,離尉兩次偷偷藏了尖利的餐刀在腰后被他發現,也不過狠狠瞪離尉一眼,將餐刀挫骨揚灰了事。這天,周揚又把離尉帶到書房。也許近日幫派里出了麻煩,周揚眉頭比平日皺得更深,右手屈起食指,在漆工一流的桌面上輕輕扣著。離尉當然不會傻得過問幫中的事,獨自坐在角落的沙發上閉目養神。房中氣溫適中,安安靜靜,只有周揚若有節奏的扣桌聲,讓人昏昏欲睡。幾日磨合下來,離尉在周揚面前已經沒有往日那般警惕,懶洋洋打個哈欠,蜷起身子縮在沙發上準備補眠。周揚睡覺有個壞習慣,喜歡緊緊勒著離尉的腰,只要離尉晚上稍有動彈,周揚就會反射性地勒得更緊,仿佛怕離尉半夜偷偷離開似的。偏偏離尉睡覺是個不安分的,晚上常常翻身踢被,每次微動就會被周揚恐怖的力氣勒疼而醒來。「你想勒死我?」「叫你別亂動?!?/br>「很疼?!?/br>「知道疼你就別動?!?/br>同樣沒建設性的對話一個晚上要重復數遍。惡性循環下,周揚的手臂對離尉細腰的占有欲越來越強烈,而離尉晚上好好睡覺的幾率越來越低。值得慶幸的是,白天隨時可以補眠。周揚書房的這張沙發成了離尉最喜歡的小睡地點,軟綿綿的墊子,躺進去象陷入一個溫柔的懷抱。周揚還有一個好習慣,離尉小睡時絕不吵他。實際上,只要離尉閉上眼睛,周揚在書房里的一切動靜都會變的小心,東西輕放輕拿,接電話也壓低嗓子。只是今天,當離尉閉上眼睛快將入睡時,周揚低沉的歌聲很快讓他從混沌的黑暗中醒了過來。「天空下,只有你……只有你……」確實是周揚,反反復復,唱著這兩句。「其實只有你……只有你……」他的嗓子有點沙啞,但透著與眾不同的性感,離尉緩緩睜開雙眼,朦朧的視線中出現周揚坐在書桌旁低頭吟唱的側臉。眼簾內什么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只有周揚是清晰的,似乎他的身上發著光,蓋過了別的一切。「天空下……只有你……只有你……」離尉怔怔的看見離尉驚訝的視線向自己射過來,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中跟著周揚的調子哼起了歌詞。他微微扯著嘴角,帶著一點點不好意思開口:「聽你唱過幾次,記住了?!骨宄目匆?,周揚眸中的驚喜一掠而過,隨即被失望代替。僅僅為這眼神的改變,離尉的心臟不爭氣地猛跳起來。周揚停了歌聲,將視線收回,重新轉過臉。房間中失了他溫柔的歌聲,驟然顯得局促沉悶。離尉斜躺在沙發上,抿著唇,悶悶地問:「怎么不唱了?你唱歌……挺不錯?!垢蓾ひ糁?,藏了真心的惋惜。遠遠看周揚的側臉,讓人產生一種錯覺,那宛如一具在風雨中經年累月卻絲毫無損的精美雕塑。硬朗的曲線,在大師的鬼斧神工下充盈著凡胎rou眼無法察覺的溫柔火焰。瞬間,離尉深深地后悔。他不該睜眼,周揚低頭輕輕吟唱的那一刻如此動人,象煙火一樣轉眼即逝。假如他不睜眼,也許這奇跡可以存在得更久一些。他懊惱地垂下眼,沒了說話的興致。可忽然,房中的空氣微微震動,周揚又開始唱了。「天空下……只有你……只有你……」「其實只有你……只有你……」離尉陶醉地聽著周揚反反復復唱著這兩句,絲毫不覺得單調。一絲滿足的笑意在唇角蔓延開去,他不在乎被周揚看見他的滿足,這個空當,沒時間去揣測周揚的惡劣和歹毒,沒時間追究周揚曾經折磨他。大海中常有被美人魚的歌聲迷惑而迷失方向的水手,離尉傻傻地想,如果周揚是美人魚,他是否甘愿當一名水手?歌聲忽然中斷,打破了離尉胡思亂想的夢。他茫然抬頭,看見周揚足以令所有女人魂斷神傷的俊臉。周揚近在咫尺,臉上仍舊什么表情也沒有,卻似乎可以表達任何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情。他俯下身子,輕輕撫摸離尉額前被睡得亂糟糟的短發。「離,這歌是你教我的,我只會這兩句的調子。不過其他的歌詞,我記住了?!顾迩迳ぷ?,笨拙地唱起來:「我看見,我看見,在我記憶中,只有一個你?!?/br>「我看見,天空下,只有你,只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