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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來的同伙,但我還是點點頭,同意首領的主張。 我拿了些干糧給餓壞了的費因神甫,給他找了匹馱行李的灰馬,大家連夜拔營起程,夜里,那片戈壁便被流沙淹沒了,雖然我們后來沒再碰上響馬。 我要怎樣編造自己的身份呢? 費因顯然對我很有親切感,雖然我說我是英吉列人,但他對我的身份很是疑惑,而我也從沒說自己是修女,可是這個年代,怎么會有一個歐洲名門淑媛千里迢迢只身來到東方,而不是為了傳播上帝的福音? 我的姓,萊斯,不算英吉列上流社會的名門,就算我是哪個投身教會的貴族小姐,也不可能一個人歷經千難萬險來這里傳教吧! 耶穌會,我完全知道,在明清,來中國傳教的,主要是耶穌會的教士,可我總不能說自己也是耶穌會的人吧? 所以,我只好說我是一個吉普塞流浪者,不過,他好象一直都不相信,自言自語說吉普塞女人只會算命,怎么會如此有教養,拉丁語和法語說得這么好。 ☆、第九章 黃金沙漏 第九章 黃金沙漏 我無言以對,只好胡編亂造,說自己是個流浪的海盜,這個身份好象更假,他直接嗤之以鼻。 年輕的費因神甫很快忘記了恐懼和悲傷,也忘記了他現在身無分文,還死皮賴臉地要騎“哈蘇”。 結果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叫了足足三天三夜,讓大家笑破了肚子,在這種笑聲中,大家忘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費因也和大家成了好朋友。 從費因口中,我也終于知道了當時的確切年代——西元一六九零年,康熙二十九年,深秋,也就是三百一十六年前。 時間,已經成為了沙礫,隨風飛揚,消逝在大漠的胡楊林中。 我真是喜愛天山腳下的可愛風光,這里,好象到了萬博園,江南的小橋流水,塞北的大漠風光,壯麗的冰川雪峰,遼闊的草原牧場,優美迷人的湖泊,奇妙的動物世界…… 回紇人在葡萄園里辛勤勞作,我們到圖什那天,正好是趕巴扎的日子,男女老少架著馬車,拉著貨物,都往城里趕,熱鬧非凡。 反而,我緊張極了,因為“閃電”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為了保證它的安全,我只好緊緊抱住它,可是面對這么多陌生的美餐,它在我懷里太不安分,弄得我只好動用槍管,才把它鎮住。 “是巴伐利亞狼犬嗎?”費因雖然不敢靠近,對“閃電”卻很感興趣。 “啊,是,是……”我總不能告訴他“閃電”是地地道道的狼王吧,所以,只好隨口附和他。 前面,阿木泰轉過馬頭,和我并肩前行,問:“安莎,你和費因神甫愿意和我們一起,還是住在驛館里呢?聯盟的會議是在阿帕霍加和卓王府里舉行,時間現在還不能確定,結果如何,也不知道,我和薩克都因對你的承諾絕不會食言,為了你的安全,安莎———” 我打斷阿木泰的話,苦笑著說:“首領,我很想好好逛逛巴扎呢,可是,如果祭司大人怪我保護不利,那就麻煩了,所以,我還是隨你左右吧!” 而費因,確實不方便跟著我們,沒辦法,只好打發他自己上路。 “哦,不,安莎,我什么都沒有了,你怎么能丟下我呢?我們可是朋友? “別擔心,朋友,我當然不會就這樣讓你上路,首領已經同意送你一匹馬,還有一些盤纏,足夠你到達你想去的任何地方?!?/br> 聽到這話,費因才稍稍放心了,不過法蘭西人的浪漫和多情卻有點讓我受不了,依依不舍的熱烈擁抱幾乎讓我透不過氣來,連開放熱情的騎兵們也忍不住開懷大笑。 好不容易把他打發走了,望著他不停揮動的手臂,我心中不禁慶幸:我們不會再見了,年輕的神甫。 但命運的流轉,遠不像我所預料的那樣盡如人意。 阿帕霍加和卓王府,南疆各族首領齊聚一堂,同時,他們也帶來了各種珍貴的禮物和貨物,進行原始的貨物交換,回程時帶回本族沒有的東西。 我真是有幸,能目睹如此大開眼界的場面,身著盛裝的各族男女,配著各族特別的流光溢彩的首飾和銀刀,美艷奪目的少女為遠到而來的尊貴客人們送上了各種鮮美瓜果美酒,在這些尊貴的首領中,阿木泰是唯一的女首領,也特別受人尊敬。 而我,則和阿納爾汗一起,跟在首領身后,看著一場血腥陰謀在這杯盞交碟中醞釀。 “阿木泰首領,歡迎來到圖什,愿真主保佑你和你的族人!” “愿真主保佑您,阿帕霍加和卓,好久不見,請接受我們鷹族人最高的敬意?!彼蜕隙Y物,阿木泰被安排坐在了右手邊的首坐。 作為南疆部落聯盟的召集者,阿帕霍加和卓已近暮年,精神矍鑠,深褐色的眼睛里閃動著智慧和仁德,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但同樣的,作為領地之首,有時候也必須做出無奈的選擇。 就在首領們談笑風生之時,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打破了這祥和的氛圍。 他就是準葛爾汗的使者,葛爾丹的堂弟巴噶丹。 他的出現,讓各族首領們的戒心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見過阿帕霍加和卓后,阿木泰毅然決定到城外牧場扎營。 “首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篝火邊,阿木泰憂心沖沖,薩克都因頭也不抬地遞給我一件東西,我接過來,見是一個精致的黃金沙漏,掛在刻有族徽的鏈子上。 不解處,正要問,祭司大人卻把我拉到一邊,神情嚴肅地叮囑:“這是我最重要的法器,千萬不要弄丟了,當沙漏里的沙停止流動的時候,就是你可以回家的時候,如果在沙漠里失散了,我也可以找到你?!?/br> 我瞪大了眼睛,無法置信地看著那七彩流光的黃金沙漏,想著這東西為什么會在這里?這是真品嗎? 不是說被十字軍搶了嗎?到底有幾個舍都神獸黃金沙漏,還是波斯祭司人手一個? 我哭笑不得,心道:回家,他居然還記得承諾,這小小沙漏里的時間,就是我留在這里的所有時間嗎? 可是,我卻突然希望它流淌得慢點,能讓我一直看著這個憂郁神秘的少年祭司,就像他一直守護首領一樣,這也是一種幸福嗎? 因為,我曾經永遠失去了這種幸福,所以,薩克都因,我會用我的生命去守護首領。 “葛爾丹派來了使者,這說明我們很有可能已經成為人質了,阿帕霍加和卓已經屈服于準葛爾汗的武力之下,這次召集我們來,只是一個借口,目的是為葛爾丹征集更多兵馬?!?/br> 阿木泰的話字字刻在我的心里,一下子驚醒了一段塵封的歷史,一六九零年,康熙二十九年,這時的葛爾丹,不是正在和康熙進行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