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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 差不多就是風華正茂的年紀。 只是,那小賤.種是個男的啊。 這一連串問題時刻困擾柳夫人,令她終日惶惶不安。她惱恨的想著,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她已經殺了應氏,甭管是應氏回來討債還是小賤.種回來作怪,她都要斬草除根! 于是,柳夫人背著柳國公雇了黑市的消息通,調查應氏失蹤的孩子。 她想,如果真是那賤.種作怪,她就神不知鬼不覺弄死他,免得柳國公惦記。 柳夫人的眼底冷下來,迅速冷徹,她蹲下身,手在石獅子座下摸了會兒,摸出了一張布條。 這布條,便是她雇的人將查到的消息寫好藏匿于此,她借著上元出來的機會,過來查收。 打開布條,街燈模糊的光芒勉強照出上面的字。柳夫人只看了一眼,眼中就閃過一抹狠戾,接著,那狠戾不斷加劇。 “小賤.種,果然還活著!” 嬤嬤倒抽一口氣,頓時反應過來,驚道:“夫人,你是說,那女鬼是應氏的兒……” “就是他!賤東西倒學會裝神弄鬼了,敢這么戲耍我國公府!”柳夫人恨恨的揪緊布條。 嬤嬤驚得不輕,她是柳夫人的忠仆,幫著柳夫人做了太多齷齪事,當年迫害死應氏的人里就有她,她自然容不得應氏的孩子回來作怪。 嬤嬤立刻做出一副兇狠的表情,抬手作刀狀,在脖子上一抹,道:“斬草除根,夫人可不能留情啊?!?/br>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绷蛉藧汉莺莸驼Z,“那賤.種來帝京有些日子了,就住在花街柳巷,一個叫軟紅閣的青樓!” 嬤嬤嫌棄的說:“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做娘的是個戲子,做兒子的天天泡婊.子!”她低聲說:“夫人,那賤.種在軟紅閣住久了,怕是會把應氏的事到處說,那幫婊.子都留不得!早點動手結果了他們吧,免得夜長夢多!” 柳夫人將手里的布條捏成一團,陰惻惻道:“你沒看見老爺壽宴那天那賤.種來去自如嗎?估計那身手也不是我們說殺就殺的。不過沒關系,有錢能使鬼推磨,我雇上最兇狠的殺手,來他個三四十個,直接血洗了軟紅閣,還不信他能翻了天了!” 嬤嬤目露兇光,說道:“那就趕緊行動吧!” 柳夫人輕蔑的哼了聲,冷笑道:“大過年的,打打殺殺不吉利。算了,就讓那賤.種跟那一干婊.子活過正月吧!” *** 月上柳梢,皎潔的清輝灑滿帝京。 曉月湖畔的柳樹已經抽芽,人潮涌動,提燈的少女小跑著走下水堤,在紙折的河燈中央插好蠟燭,點燃了它。 燭火跳動,點亮了一張張鮮活的臉,他們將河燈放入水中,目光隨著它漂遠,雙手合十在胸前,許下愿望。 夏舞雩挽著冀臨霄,從柳樹下走過,頭頂上柳樹枝干已經綴滿了紅繩子,繩子上掛著各色各樣的桃符和木牌,寫著許多人的心愿。 有小販在售賣河燈,夏舞雩挑了一個,給冀臨霄挑了一個,他們捧著河燈,雙雙走下堤岸。 堤岸上,方才那些個少女已經離去了,她們的河燈漂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夏舞雩和冀臨霄過來這處時,這里只剩下一對男女,仔細一瞧,竟是樓詠清和鄭長寧。 樓詠清用不太友好的眼神打量了冀臨霄一番,似笑非笑道:“呵呵,好巧?!?/br> 冀臨霄心里正舒暢,沒留意他語調里的酸味,問道:“你們也來放燈?” 樓詠清望向鄭長寧,說:“長寧姑娘想要為她的家人放一盞燈?!?/br> 冀臨霄語滯。 夏舞雩也眼底浮現一抹黯然。 鄭長寧的家人,還活著的大概只有那幾個被人從教坊司贖出去的妾室,至少,與她血脈相通的,已經一個都沒有了。 鄭長寧立在湖畔,單薄清冷,格格不入。她把手里的河燈慢慢放進水里,這時,身邊多出一雙白凈的手,她扭頭,看見夏舞雩也到了身邊,與她一起把河燈放進水中。 鄭長寧淡淡問道:“你許的什么愿望?” 夏舞雩笑道:“秘密?!?/br> 鄭長寧回過頭來,看著手中的河燈,松開了手。水流帶走了一盞燈,漸漸漂遠,微弱的燭火時明時暗,融入滿城的璀璨之中。 鄭長寧站起身,目光還隨著河燈。 夏舞雩蹲在湖畔,放走了自己的燈。她望著那一點明亮的燭火,閉上眼,默默在心里念出她的愿望。 愿吾族人,俱安息,九泉含笑。 愿吾所系,常平安,永歡顏。 啪。 一道煙花在天空炸開,瞬間照亮半座城池。 夏舞雩臉上被映出無比絢爛的色澤,她欲起身的同時,冀臨霄就到了她的旁邊,拉著她的手,攬著她的腰,把她從地上帶起來。 夏舞雩唇角含著恬淡的笑,眼底煙火絢爛,與眼波融為璀璨的一團。她往前走了兩步,仰頭看不斷炸開的煙花,一種恍然若夢的感覺出現在心頭。 她突然間就在想,這樣的良辰美景,她可不可以在此后的每一年都和冀臨霄共享? 她可不可以,在替枉死的家人報了仇后,便一直留在帝京,和冀臨霄在一起? 她……可以嗎? 又一道煙火炸開在空中,像吐蕊的花,四散的火蕊如流星似的灑下。 她回過頭,和冀臨霄隔著三尺的距離,目光交接。煙花在她身后綺麗的綻放,她像是從綺麗中走出來的美人似的,帶著溫柔美好的笑望著冀臨霄。冀臨霄頓覺得心里頭軟到不行,上前一步想把夏舞雩擁到懷里,又唯恐自己的行為會破壞這幅艷絕的畫面。 周遭一片喧嘩,兩人間卻似無比寂靜。 樓詠清看向他們,唇角也浮出絲笑意,朗聲說道:“明年的上元,也都一起過來吧,還是我們四個,誰都不能少?!?/br> 兩人看向他,冀臨霄伸手把夏舞雩牽到身邊,認真道:“自然,我和艷艷定不會缺席?!?/br> 樓詠清含笑點頭,卻緊接著哂道:“叫的真酸啊……還艷艷?!?/br> 夏舞雩冷哼一聲,懟回去:“樓大人這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呢,再說了,艷艷兩個字可不是你叫的,那是只有我家大人才能叫的?!?/br> 樓詠清無語干笑:呵呵,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又一道煙火炸開,轟響聲震耳欲聾。響聲落下時,鄭長寧毫無波瀾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長寧乏了,先回軟紅閣,明天還有晚場要準備?!?/br> 她朝幾人福了福身,禮數標準而周到,欲走時,樓詠清喚住了她:“我送你回去?!?/br> 鄭長寧說:“多謝樓大人好意,長寧識路,一個人可以回去?!?/br> “還是讓在下送你吧?!睒窃伹宕蟛礁剿磉?,又回頭給冀臨霄睇了個告別的眼色,隨即與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