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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心在胸膛里砰砰直跳。 一想到自己一手養大的義女,終要變成妻子與他相處,剎那間,當真是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恍然如夢。 守在蕭府門前的家丁,見著項竹,忙迎了出來:“給項三爺請安,我這就進去通報?!?/br> 項竹含笑點頭,家丁轉身進了蕭府。不消片刻,蕭朗玉隨家丁走了出來。 蕭朗玉一身墨色長袍,將他襯得愈發有英氣,只是他神色有些凝重,并無剛加官進爵的喜悅。 項竹見到他,不由笑了,露出一排皓齒,兩手交疊在前,挑眉恭賀道:“恭喜蕭中郎將,榮升裨將軍!” 蕭朗玉微微笑笑,伸手拍一下他的臂膀,將手收回:“你那邊圣旨也應該下了,同喜?!?/br> 項竹笑著點點頭,緊著問道:“歡兒呢?這幾日,在你這里可還好?” 蕭朗玉微微抿唇,將目光移去別處,神色有些躲閃,他微嘆一聲,對項竹說道:“有個要緊事,你先隨我來?!?/br> 說著蕭朗玉轉身進了府,項竹不解的跟上,邊走邊問:“什么要緊事兒?” 蕭朗玉目視前方:“到了你就知道?!?/br> 項竹愈發的不解,只能跟著蕭朗玉繼續走,一直走到項府后院的角落,一間住下人的小室前。 蕭朗玉將門推開,示意項竹進來,項竹一進屋,蕭朗玉便將門關上。 這時,項竹才注意到,小室的椅子上,居然還綁著一人,嘴里塞著白布,一見他便開始嗚嗚的哭,眼神里滿是恐懼。 細看之下,發現那人竟然是修竹院的芬兒。 項竹更加不解,蹙眉問蕭朗玉:“芬兒?她怎么在這里?” 蕭朗玉走上前,給芬兒松了綁,又將她口中白布取出扔去一旁,一把撕住她肩頭上的衣服,將她提到了項竹面前。 蕭朗玉松手,早已嚇得兩腿發軟的芬兒,‘噗通’一聲,軟倒在項竹面前,口中嗚咽之聲不絕。 蕭朗玉側頭看著地上的芬兒,冷聲道:“讓她自己說!” 在蕭府里被關了七日的芬兒,此時早已神思奔潰,她伸手拉住項竹的衣擺,語無倫次的哭喊道: “三爺,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我鬼迷心竅……可是高小姐說,那只是瀉藥,讓我放在姑娘飯菜里……我以為她只是想讓姑娘吃吃苦頭,我不知道她給我的是毒.藥啊……三爺,我真的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要害死姑娘……三爺……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說罷,芬兒連連磕頭,額頭觸地,‘哐哐’砸地的聲音異常清晰。 “你說什么?”恍如有一盆冷水從項竹頭頂澆下,整個人徹底僵住,一時間四肢發麻,好似不是自己的,而他的心,就像被刀剜了一般的疼! 這一刻,他多希望自己是聽錯了! 項竹猛然蹲下,伸手一把撕起芬兒的肩頭的衣衫,將她從地上拉起,厲聲道:“說!一五一十的說!” 眼前素來俊逸清雅的三爺,恍如玉面羅剎,芬兒哪里見過項竹這般模樣,生生給嚇得失了禁。 害死了姑娘,她這條命也算是到頭了,但是她不敢不說,于是哭著將來龍去脈都交代了。半年前高姝畫如何找上她,中秋之夜如何叫她引開沈歡,又如何叫她下藥的事,統統說了出來。 聽完一切,項竹松開芬兒,從地上起來,剎那間只覺得天旋地轉。他還是不太信,不太信歡兒會就這樣離開他。 他轉頭問蕭朗玉,聲音有些縹緲不實:“歡兒呢?” 蕭朗玉見項竹這般失魂的模樣,忽地有些不忍心,但是他答應了沈歡,也知道自己這個兄弟的性格,不逼他一下,他怕是很難跨出那一步,他委實也不想沈歡說的那些前世重演! 想到此,蕭朗玉狠一狠心,對項竹道:“謙修……節哀……高姝畫下的是雷公藤,毒性大,發作快,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蕭朗玉的每一個字,都像從千里之外傳來,卻都又清晰的化作利刃,一刀,一刀的將他的心割裂,只聽他囈語般的問道:“她在哪兒?” 蕭朗玉見項竹有些站不穩,伸手扶住他的手臂:“我帶你去?!?/br> 蕭朗玉重新叫人將芬兒綁了,帶了項竹出去。 接下來發生了什么,走了什么路,項竹一點印象都沒有,待他再次回過神來時,已是站在了山間野外的一處新墳前。 短短的一個上午,一切發生的太快,項竹依舊難以相信,七日前還鮮活的人,此時居然在眼前的墳墓里…… 他頹然的跪倒在地,手搭上那墳頭,將混著砂礫的土,緊緊攥在了手里,手指被鋒利的石子劃出一道道的血痕…… 他再度抬頭時,雙目通紅,囈語般的問蕭朗玉:“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他連她最后一面也沒見到…… 蕭朗玉看著他,緩緩說道:“是她不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是她說,她累了!為了你,她努力了太久,直到在你面前半分尊嚴都不剩。從你一言不發就離開的那刻起,她就放棄了。她托我安葬她,不讓我告訴你,說是,給她留最后一絲尊嚴?!?/br> 蕭朗玉頓一頓,接著說道:“她還說,謝謝你多年的養育之恩,來世再還你?!?/br> 項竹聞言,唇角漫過一絲苦笑,淚水從眼角滑落,她該是有多恨他,才會最后一面都不讓他見? 愛上她,是他這輩子犯得一個錯,可比這更大的錯,是他愛了卻不敢承認,才會讓她帶著恨和遺憾離開…… 想到此,項竹伸手掩面! 過了許久,項竹放下手,神色如常,就好似沈歡沒有死一樣,他對蕭朗玉道:“紹禮,謝謝你?!?/br> 說罷,項竹起身離去,無論蕭朗玉如何叫他,他都沒有再回頭。 蕭朗玉看著項竹,委實一頭霧水,心里頭怒罵,這可是死人了啊,他這反應也太輕巧了吧?好歹吐個血看看???這回去怎么跟小歡歡交代? 蕭朗玉回到蕭府,沈歡正陪著吳瑕照顧他們的小女兒。沈歡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但是不能劇烈運動,怕血液循環加快,導致余毒深入。 她一見蕭朗玉回來,忙問道:“怎么樣?義父他什么反應?” “他……”蕭朗玉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扶膝在椅子上坐下。 好半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