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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抽出手臂,去了所有偽裝,用十七歲的心智,迎上他的目光:“蕭叔父,歡兒有要緊的事要跟你說,請你先聽完?!?/br> 蕭朗玉眉頭緊緊鎖住,他從沈歡的目光中,看到了不該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東西,震驚疑惑之下,他不由松了手,決定先聽聽沈歡要說的話。 沈歡兩手交疊在額前,俯身拜下,恭敬的行了個見長輩的禮:“歡兒先謝蕭叔父,前世多年的照拂!” 前世?蕭朗玉愈發一頭霧水。 沈歡行罷禮,抬起身子,看向蕭朗玉,神色認真:“蕭叔父,歡兒接下來要說的,你或許不信,但是歡兒有法子證明,請你一定聽完?!?/br> 許是沈歡的神色,讓他覺出了異樣,蕭朗玉點點頭:“好?!?/br> 沈歡微微嘆氣,望向他,說出了重生的經過,蕭朗玉越聽越驚,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他難以相信,莫不是小孩子心性騙他?可是沈歡的神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八歲的小姑娘該有的。 他身子不由前傾,手肘支著腿面,鎖眉問道:“你如何證明?” 重生這么久,沈歡藏在心底的秘密,第一次跟人吐露,沒來由的心底泛起一陣輕松,她望向蕭朗玉,徐徐說道: “前世,叔父成親前,您的二叔送了你一把羊脂玉打造的算盤,羊脂玉玉質硬,做成算盤極為精巧,故珍貴無雙!后來您將此物,于義父生辰上送他,歡兒見過,所以知道。蕭叔父只消看看,您的二叔會不會送你此物,便知歡兒所言真假!” 蕭朗玉聞言徹底怔住,三日前,二叔確實送了他一把羊脂玉算盤作為賀禮,他也確實打算將此物,在今年謙修生辰時,送給他。 且這算盤,是二叔來他房中,私下里給他的,別說沈歡,連爺爺奶奶都還不知道。除了相信沈歡所言的重生一事,他實在找不出別的沈歡能知曉此物的理由。 就算此事離奇,事到此處,他不信也得信! 蕭朗玉看向沈歡,英氣的劍眉深鎖:“前世,你和謙修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舊時的記憶翻江倒海而來,沈歡合目,淚水從眼角滑落:“前世,義父二十九歲那年,忽然病重,沒過多久,便撒手人寰。半年之后,我也中毒而亡,不知兇手是誰?!?/br> 蕭朗玉的手,緊緊扣住了桌沿,指尖微微泛白:“不可能,謙修身體底子素來強健,怎會不到三十就染病而亡?” 沈歡忙道:“這也是我懷疑的地方……”沈歡欲言又止,若說出疑點,難免就要遷出她和義父之間那些難言的私密。 蕭朗玉忙問:“到底有哪些疑點?” 沈歡咬咬唇,既然說了,她也沒打算再瞞著蕭朗玉,這次的事能不能成,就看蕭朗玉知道真相后,還會不會幫她? 沈歡深吸一口氣,唇邊露出一絲苦笑,將一切和盤托出:“不瞞蕭叔父,歡兒從沒有將他當做義父看待,在歡兒心里……他是唯一的,就像蕭叔父對瑕姑姑一樣?!?/br> 蕭朗玉震驚的看向沈歡,沈歡看看他的神色,苦澀的笑笑:“蕭叔父一定覺得歡兒荒唐,前世,歡兒也覺得自己荒唐。所以,那時,所有的心意,只敢藏在心底,十三歲那年,眼睜睜的看他娶了高姝畫。高姝畫初進門之時,對我極力討好,可是后來忽然轉了態度。直到義父走后,我見到了他寫下的手記,才知……” 沈歡頓一頓,鼓起勇氣,繼續說道:“才知他心里,有我一席之地。所以,我懷疑,義父前世的死,并非那么簡單?!?/br> 蕭朗玉聞言,伸手蓋住了雙眼,隨即一聲長嘆,荒唐,委實荒唐,可是……卻也合乎人情,按謙修現在的態度,他估計也沒有料到,自己后來會愛上歡兒。當真諷刺,那天調笑他,他還罵自己撞了邪,孰不知最終撞邪的是他。 那些之前蕭朗玉想不通的點,這一刻,他就都明白了。所以,在煙陽,歡兒初見謙修之時,才會哭的那么傷心,明明認識沒幾日,就那么黏他。換做是他,再次見到已經亡故的心愛之人,也無法做到維持平靜。 如此看來,謙修前世的死,很有可能是因為被高姝畫撞破了他對自己義女的私情,歡兒的死,恐怕亦不例外。 蕭朗玉轉頭問沈歡:“為什么選擇告訴我?” 沈歡深吸一口氣,復又恭敬的拜下去,她起身,認真說道:“這便是今日來找蕭叔父的緣故。上元節月老廟的那位阿婆,她看出了我重生的身份,并且對義父說,他二十九歲前不能成親,否則會有性命之憂。那位阿婆怕是個真有本事的?!?/br> 蕭朗玉聞言不解:“這和你今日來找我,有什么關系?” 沈歡忍不住自嘲的笑笑,她今日說話確實有些混亂,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她理了理思緒,接著說道:“義父生母病了,昨日說要給他選親,而他也答應了下來。必須讓奶奶從心底上打消給他娶親的念頭,奶奶素來相信八字鬼神之說……” 聽到這兒,蕭朗玉明白了:“你是想,讓我找幾個算命的,去告知阮姨娘,以命理之說,阻止謙修娶親?” 沈歡點點頭,大眼睛迎上蕭朗玉的目光,眸色中隱含堅定:“是!一來,歡兒憂心他的安危,不想前世重演;二來,歡兒重生一世,已是上蒼憐惜,不想再抱憾終身,我沈歡,今生,非他不嫁!” 望著沈歡眸中閃著灼耀且堅定的神色,蕭朗玉徹徹底底被鎮住,也徹徹底底相信了她孩童身子下,有著成年人的靈魂,不然八歲的娃娃,怎么可能說出今天這番話? 沈歡兩手交疊,拜下了最后一禮:“這一拜,是求蕭叔父能夠成全,讓奶奶打消給他娶親的念頭,這也是為了他的安危!” 沈歡抬起身,看向蕭朗玉:“我知道,蕭叔父一定覺得歡兒荒唐,怕是從今以后,都不會再待見歡兒……”說到此,她難忍淚意,淚水顆顆滾落。 她知道說出這些事的代價,蕭叔父一定不愿再看見她這么一個背德逆倫的人,她會失去這個,疼愛了她兩世的長輩。 沈歡極力忍住淚意,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平穩,卻還是隱帶哭腔:“歡兒最后所求,是希望蕭叔父,不要告訴他。他是真君子,假若知道以后會愛上自己的義女,他一定無法接受,歡兒只求水到渠成!還請蕭叔父成全,替歡兒保密!歡兒以后,一定不會再出現在蕭叔父面前?!?/br> 蕭朗玉笑笑,將沈歡從地上拉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