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去, 親自彎腰用沒受傷的左手將十八扶了起來,沒多問其他的,而是重復最初的問題,“外面情況如何?” 十八知道魏憫現在并未從心底信任自己, 也沒多過于解釋,順著她的力道站起來之后,說道:“外面的事屬下已經處理好了,不過關于今晚的事說起來話有點長,要不您聽屬下長話短說?” 許是十八之前做過說書的先生,講起事情來語氣跌宕起伏不定吊人胃口,給人一種聽書的感覺。 魏憫想既然她有時間說“書”,那外面的事情她應該是處理好了,于是便拉著阿阮坐在床沿上,也不急了,道:“你說吧?!?/br> 十八本想拉把椅子坐下來好好說,可屋里唯一能落屁.股的地方就是那張還完好的床了。 □□夫兩人坐在上面,她自然不能湊過去,便規規矩矩的站著,說道:“從出京起,屬下便在暗處跟著您了,上個驛站時您收到的紙條就是屬下送的?!?/br> 魏憫聽到這里了然,隨后反應過來一件事,嘴角慢慢挑起一道弧度,若有所思道:“紙條上之所以沒有署名,是因為你跟我之前想先驗驗我?” 十八像個待嫁的少年郎一樣,突然扭捏起來,“跟主子相當于嫁妻主,萬一跟錯了,那這輩子不就毀了嗎?” 魏憫來了興趣,“那你覺得你跟對了嗎?” 十八一臉認真,拱手含胸,“跟對了,所以屬下甘心為您效命,任勞任怨?!?/br> 魏憫在收到來歷不明又寫著那樣駭人消息的紙條后,并未表現出任何驚慌之色,沉著冷靜的不像個尚未弱冠的年輕人。 在面對竹城假驛丞時,還不著痕跡的驗證了一下紙條消息的真假,可見魏憫本身是嚴謹多疑,不那么容易輕信于人的人。 最重要的是,在她處理外面的人時,魏憫竟將前來殺她的人反殺。年紀輕輕就有這種膽魄,處事冷靜沉著,讓十八十分欽佩。 這個主子,她甘心認下。 “殿下把十八許給您的時候,十八就想,如果您不是‘良人’,那十八就回京中‘娘家’,若您是‘良配’,那十八就死心塌地的跟著您,此生絕不背叛離棄?!?/br> 十八正經不過一瞬間,又捏著袖子做出男兒嬌羞之態。 一直都沒打擾兩人說話的阿阮,在聽到十八這話后,微微抿了抿唇,挺直腰背認真打量起她來,似乎想看看她到底是個女的還是男的。 “阿阮別看了,她的確是女人?!蔽簯懽⒁獾桨⑷畹男幼?,捏了捏他的手,將他盯著十八臉的視線哄回來。 魏憫瞥向十八,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商量的意味,“我知道你性子便是如此,我不強求你改,也對你沒別的要求,但有一點,這種玩笑話以后別跟阿阮開,我夫郎好騙,最容易當真?!?/br> 十八既然是她的人了,日后定是形影不離的跟著她,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自然不會少,現在若是被阿阮誤會十八性別不明,這以后可就解釋不清了。 十八也想到了這一點,立馬站的挺直,抬手朝阿阮認真賠禮,“主君我的確是女人,也沒別的什么異于常人的嗜好。只是這么些年來在市井中廝混慣了,就有些沒個正行,主君您別跟我計較,我以后還指望大人把我‘許’,呸,是給我娶個好夫郎呢?!?/br> 最后一句話說錯時,十八還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以示懲罰。 阿阮被十八逗的露出些許笑意,這才放下戒心,朝她搖了搖頭,側頭看了眼魏憫,見妻主點頭,才朝十八抬手比劃: ——不傷大雅的小習慣不改也沒事。你且放心,以后你找到夫郎,妻主和我定然會給你做主迎娶的。 蔣梧闕知道阿阮的情況,特意挑來的十八定然是能看得懂手語的。 十八頓時朝阿阮行了一個禮,喜道:“主君這話十八可記住了?!?/br> 閑話說完,十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才說道:“竹城六年前就失蹤的驛丞一直被關在驛站的地窖里,我找到她時,人已經瘦的脫相,精神也有些不正常。 這假驛丞起初恐是怕冒名頂替有個萬一,才留著她問些消息。這兩年假驛丞活的越發滋潤,都把自己當成個真驛丞了,也就極少管地窖里的人?!?/br> “我得知驛丞是假的之后,就先給您遞了消息,隨后猜想身負查案之責的您恐怕不能活著進竹城,就先您一步過來,偷摸混進驛站后廚雜役里,果不其然,聽到她們準備夜中放火,讓您死于‘意外’。 我在她們水中放了藥,估摸著藥效發揮的時間,正是她們給屋子澆完油之后,為了以防萬一,我就一直盯著那群人,倒沒想到她們會另外派人過來暗殺?!?/br> 十八說起正事時,倒是像個正兒八經的暗衛了,她抬手請罪,“害大人受傷,這是屬下的失職?!?/br> 魏憫擺手,比起已經受過的傷,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假驛丞她人呢?” 十八抬手一指外面,“被我迷暈綁住了,現在就在外頭的堂屋里?!?/br> 見魏憫若有所思,十八猶豫著問道:“天就快亮了,大人有何打算?” 魏憫垂眸看了眼衣服上的血,眼底神色晦澀難明,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角慢慢挑起一抹弧度,抬頭看十八,語氣輕快的說道:“油都潑好了,不點火怎么能引出這竹城里的幕后之人?” 魏憫抬腳出了里屋,看到昏迷不醒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假驛丞,單膝蹲在她旁邊,抬手從靴筒里摸出匕首,頭都沒回的對跟在身后的人說道:“阿阮,回里屋去?!?/br> 等阿阮看不見之后,魏憫對準驛丞的肚子上就是一刀,隨后抽出匕首,又劃破了驛丞的手臂和大腿。 魏憫讓十八解開驛丞身上的繩,邊垂眸用巾帕細細擦拭匕首上的鮮血,邊語氣平靜的說道:“驛丞與我把酒言歡甚是投緣,這才為救本官身負重傷?!?/br> 十八頓覺后背發毛,反應過來后,才意識到這是個好主意。 魏憫和阿阮出了院子,十八才點的火。 春末夏初的季節正是干燥,再加上事先潑了油,火把一扔,魏憫之前住的院子閣樓瞬間被點燃,不到片刻熊熊大火燒起,映紅半邊夜空。而那些中了迷.藥的黑衣人,都在不知不覺中葬身于火海。 這場火燒的厲害,中途沒人過來救火,但奇怪的是,這么大的火勢卻絲毫沒有殃及蔓延到旁邊的院子,只燒了魏憫住的這一處。 天蒙蒙亮時,火還沒停,整個屋子,火舌所到之處,全被無情吞噬,本來的二樓小院,如今隱約中只剩下幾處承重墻和盤旋著火龍的屋脊了。 魏憫將阿阮攬在懷里,一臉冷漠的看著不遠處,眼底映著跳動的紅色火焰。 若是她沒處處小心,事事警惕,若是沒有十八在外放倒眾人,恐怕此時她和阿阮,已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