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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起來樣子有些疲憊。他將手中的碗放下,蹲在沙發邊,靜靜地看著荊雨的睡顏,仿佛可以看到天荒地老,良久,他才撐起發麻的腿,打算上樓去房間里拿一塊毛毯給荊雨蓋腿。時間的流淌悄無聲息。荊雨是被窗戶碎裂的聲響震醒的,睜開眼,頭頂的燈光熄滅了,整棟別墅完全斷了電,他的神經像是注入了一針清醒劑,手中梧吹劍立現。“荊雨!”裴瀾之的聲音自院外傳來,“攔下這個人!”荊雨站起身來,珊瑚絨毯從膝頭跌下,一樓落地窗的玻璃全碎,有一個陌生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院中,穿著日式忍服,雙手結印。這個男人的步伐十分詭譎,如果讓他脫出視線范圍,就肯定抓不住了。荊雨在裴瀾之的喊聲落下之際,身影已經躥至院中,梧吹劍寒光爭鳴,與從樓上躍而下的裴瀾之一道,向陌生男人劈去——“錚——”只聽金石擦響,荊雨手中的梧吹與裴瀾之的細長太刀擊在一處,那人卻在生死時刻身形如墨點消散,周遭的一切皆化作水墨,墨點帶起耳際的風,又在他們兩人的背后聚攏。那名忍者毫不戀戰,撤出包圍后立即打算逃離,所以雙方拉開距離的速度極快。不過,他再快也沒有荊雨擲出的劍快,荊雨反手將梧吹向身后擲去,裴瀾之頓時一愕,看得呆住了。百步飛劍——劍谷名劍巨闕的成名技,荊雨竟然學會了!劍身撞開風的那一刻,裴瀾之知道,這一劍必中無疑,所以他放下了準備釋放魔氣的手。梧吹沒有開刃,雖然樣子看著清秀,荊雨拿著靈巧,但其實很重,它是一把擁有極其夯實骨骼的重劍,所以它和輕劍以穿刺的方式投擲殺人不同,魯鈍的劍身砸在竊賊后背的那一刻,寂靜的黑夜,裴瀾之清晰地聽見了入耳的一聲“咔啦”,陌生男人被從半空拍飛十數米之遠,登時口中鮮血狂噴。不過荊雨和裴瀾之來到男人墜落的地方時,別墅區的花園路面上,就只剩下一灘血了,血水中放置著一個小木人,而小木人雕刻得栩栩如生。裴瀾之挑眉,“替身術,能把忍者的本命替身打出來替死,荊雨,你很厲害?!?/br>替身術是東瀛忍者極其擅長的忍術,在危及到忍者性命的緊要關頭,他們就會催動替身出來替自己擋去傷害,不過,還有一種最強替身術,與他們命脈相連,一生只會在忍者瀕臨死亡時被動地施放。“可他還是跑了?!鼻G雨提起梧吹劍,“我們的東西有沒有丟?”“將死之人,讓他跑?!迸釣懼抗獬錆M溫柔,“你和我一起回去檢查法醫室吧?!?/br>他的荊雨,不是一無是處,以前的他,怎么從未發現荊雨有這樣光彩奪目的一面?“好?!鼻G雨猝不及防,被裴瀾之這樣一瞬不瞬地注視,哪怕那雙眼眸中含的是對他的贊賞,他也覺得有些承受不來,別開視線。與此同時,二十公里外的一處小區居民樓內。身穿忍服的男人趴伏在沙發上,正抱著一個臉盆嘔血,忽然,有一個妝容精致的成熟女人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將毛巾狠狠抽向男人的后背。男人登時倒抽一口涼氣,額角冷汗直流,他傷得很重,要不是及時吃了一顆生機丸,這會兒可能都回不到據點。女人冷笑道:“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br>男人苦澀地搖頭,抓過毛巾擦去嘴角的血,斷斷續續道:“我沒想到……梧吹劍竟然也能傷人,大意了……如果……如果只是裴瀾之,我的魔盒……與他相克,還能抵擋一陣……”女人眼含怒意,“梧吹……他敢傷你,我會要他好看?!?/br>男人耳尖一紅,既感到歡喜,卻又有些擔憂道:“老大讓我們別碰梧吹?!?/br>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劍谷谷主,貓皇殿下,以及一干喜歡逗荊小雨跳腳的劍靈眾人,曾捂著腦殼,非常好奇到底是誰教會了荊小雨使用鐵頭功。巨闕默默遁了,深藏功與名。第32章迷途中女人呼吸一滯,咬牙道:“現在的裴瀾之不過就是一條套著項圈的死狗,不足為懼,老大想要韜光養晦,我們就不去驚動他?!彼D了頓,復而又笑起來,“好在不是一無所獲?!?/br>她和男人的目光落在沙發邊的茶幾上,那里放著小碗,小碗中是一顆泡著福爾馬林的眼珠,瞳孔圓睜,眼白剔透。別墅內,法醫室的窗戶敞開著,里面的重要物證沒有丟失,裴瀾之看過尸體后,說保存完整,荊雨頓時松了口氣,為自己的大意感到羞愧,他竟然還在沙發上睡著了!“沒關系,有我,你困了就睡一會兒?!?/br>荊雨搖搖頭,說什么也不了,哪怕喝了裴瀾之為他煮的酒釀圓子,眼皮打架,也要死死堅守住陣地。結果十來分鐘后,他在人魚血魄的效用下沉沉睡去,渾身像是徜徉在熱流里,全身都有了力量,裴瀾之笑著親親他的眉頭,溫柔地把他打橫抱上樓,送入溫暖的被窩,脫去鞋,蓋上被子,掖好被腳。心肝寶貝在懷的感覺真好啊……直到裴瀾之為荊雨關上房門,神情愉悅地走向別墅的法醫實驗室,啪嗒打開了燈,燈光照射下的藏尸冰柜中,只聽見忽然傳出輕微的指甲敲響聲。“稍等?!彼_了冰柜,露出一具用福爾馬林浸泡的新鮮肥膩的尸體,這具尸體面色青白,肚皮鼓脹,與先前死在看守所內的勒索犯別無二致,只是現在,尸體右眼皮下出現了一個漆黑的巨大空洞,血水涓涓。“人在哪兒?”話音落下,尸體手指頓時一陣抽搐,緊接著,像是有人攙扶一般詭異地坐了起來,而尸體身上的尸痕和多余的皮脂迅速軟化成尸袋中汪起的油,色澤簡直催人嘔吐。尸體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油水像巖漿一樣滾落,竟然露出了一張少年青澀的面孔,只是少了一顆眼珠,他搓了搓僵冷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打了一個噴嚏道:“裴……裴副,我看到了一男一女……他們想要從我的眼球上提取死亡孢子……還說,還說……我看他們的唇語,是想對荊雨不客氣……你現在過去?我給你把地圖畫上?!?/br>裴瀾之手指捻過陸風遞來的紙條,下半張臉如魔鬼一般,他咧嘴笑了。陸風被他笑得雞皮疙瘩掉一地,等到洗完澡出來時,裴瀾之已經離開,整幢別墅只剩下他和荊雨的呼吸聲。他慶幸荊雨睡著了,隨后,他把自己摘出身體的器官一一裝填了回去。半個小時以后,邵然在市郊接到了陸風的電話,聞言沉默片刻,“怎么處理隨便他?!敝皇侨滩蛔∪嗔巳囝~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