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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了兩句,“夫妻間吵架也是常有的事,顧先生不必太過憂愁?!?/br>“唉,話是這樣說,可……”顧余進搖了搖頭,似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嚴老師,不介意的話,陪我喝一杯吧?!?/br>嚴桓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惹出個應酬來:“呃這……我不擅飲酒,抱歉?!?/br>“酒不重要。我只是不太想回家,想找個人說說話罷了?!?/br>“……”聊天這種事就更不該找我了。嚴桓很想拒絕他,但看到顧余進愁苦的面容,他又狠不下心來。這個人連個朋友都沒有嗎,想借酒消愁還得拉著才認識沒幾天的人。“嚴老師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顧余進勉強笑了一下,“我們去綠水酒樓如何?”嚴桓嘆口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綠水酒樓是皇城最有名的“綠水”旗下的酒樓產業。兩人到的時候天還大亮著,但二樓包廂卻都滿了。顧余進和嚴桓只好在一樓坐下了。“兩瓶桃花釀?!鳖櫽噙M對侍者說道。“顧先生,我是真的不能喝酒?!眹阑高B忙阻止道,“我來一杯梨汁吧?!?/br>“桃花釀濃度不高的?!?/br>嚴桓依舊搖頭。顧余進不再強求他,對侍者道:“不好意思,換一瓶桃花釀一杯梨汁?!?/br>“好嘞?!笔陶唢h忽而去,不一會就端來了酒水。嚴桓覷著那瓶桃花釀,心想買醉的人就買這么一瓶?顧余進沒察覺到他的心思,已經自顧自打開了話匣子,對嚴桓的稱呼不知何時也從恭恭敬敬的“嚴老師”變為了隨隨便便的“小嚴”。“小嚴吶,哥和你說,婚嫁之事一定要慎重,沒想好千萬別結婚……想好了也別結?;橐龅拈_始,就是愛情的結束。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我說她變了,她也指責我變了。我以為……”顧余進很凄慘地笑了一下,“我以為我能接受她變成任何樣子……可是不成……”嚴桓默默地看著顧余進,在他印象里這是個很體面的男人,他對妻女的態度很奇怪,但對他這個家教卻一直和和氣氣的。沒想到,原來表面平靜的人內心會藏著這么多激烈的想法。顧余進沉默很久,一口悶了半瓶桃花釀,又要了一瓶新的,突然聲音很低沉地說道:“是我對不起她。我也對不起團團。如果我當時沒走,現在也不會有這么多事情……小嚴,你這輩子有沒有什么后悔的事……哈,你還這么年輕,哪能用“這輩子”來形容呢……”嚴桓覺得顧余進醉了,敷衍道:“人都有后悔的事。顧先生……”“別先生了,叫我大哥就成?!?/br>“……顧大哥,你是不是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br>“醉了?我才喝了兩瓶,怎么會醉呢?”顧余進愣愣地拎起瓶子,喃喃道,“原來酒這么好喝……”嚴桓無語,原來您老人家根本沒喝過酒,學什么不好非學人家買醉。他叫來侍者,準備結賬出去了。顧余進頭腦發熱,四肢不協調,半靠在嚴桓身上,還試圖阻止嚴桓買單。面對意識不清醒的人,嚴桓的社交障礙消失得一干二凈,絲毫沒給他掙扎的機會,利落地付好錢,他有點吃力地扶著顧余進往外走。外面居然已經霧蒙蒙的有些灰暗了。嚴桓很吃驚,原來聽人說話這么浪費時間的嗎?他還以為他們只在酒館坐了十幾分鐘。而且……顧大哥人看著不胖,怎么這么沉啊……嚴桓琢磨著叫一架馬車來,這地方離顧家那么遠,他可沒那個力氣把人送回去。誰知剛到酒館門口,就迎面撞上兩個人。血妖綾正低聲下氣和老大申請把明天的訓練強度調低一點,突然感覺老大的凌厲氣場放開了很多,嚇個半死,很后悔自己膽子這么大企圖偷懶還特么說了出來。她正絞盡腦汁打算找補,身邊的人突然停住腳步。血妖綾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年輕人吃力地架著明顯高他很多的醉漢。“咦,嚴桓?這么巧?”血妖綾驚訝地問道,“……旁邊這位大哥怎么了?”她靈機一動連忙跑過去扶著那位喝醉的人,幫嚴桓減輕了很多負擔。血妖綾的心思很簡單,多表現助人為樂的一面,給老大留點好印象,減少訓練的申請或許還有再提的機會。然而看著老大的眼神,她不曉得為何很是脊背發涼。天,不會又拍錯馬屁了吧。筮情不著痕跡地掃視了嚴桓的手和顧余慶的腰以及嚴桓的肩膀和顧余慶的手,不悅地問道:“怎么回事?”顧余慶迷迷糊糊地睜大眼睛,虛弱地說:“小嚴,你朋友啊……不用送我,我自己……嘔——”嚴桓看他要吐,連忙去查看顧大哥的情況,誰知顧余進只是干嘔了一聲?;蛟S空腹飲酒,沒什么可吐的。筮情上前兩步,把顧余進從嚴桓和血妖綾手里拽出來扶到自己身上,囑咐血妖綾道:“妖綾,你自己把東西買好送過去?!彼譀_嚴桓說:“你過來?!?/br>“老大放心!保證完成任務!”血妖綾巴不得這尊大神趕緊離開,立刻歡快地應道。筮情走了沒兩步就攔住一輛馬車,粗暴地把顧余進塞了上去。嚴桓看得膽戰心驚,簡直懷疑顧大哥的腿要嘎嘣一聲。他很識時務地說道:“你回去陪血妖綾吧,我送顧大哥回家?!?/br>“馬車要直接開進家里嗎?”“???”嚴桓反應了一會才明白筮情的意思,只得隨他一同上了馬車。果然攪擾別人約會要遭天譴啊……他還沒見過筮情說類似諷刺的話。金華看到丈夫醉醺醺的回了家,并沒有嚴桓想象得那么生氣。筮情看到顧家還有女主人,也不再那么火大。他把礙眼的人送到了目的地,終于騰出時間來盤問嚴桓——雖然他自己沒意識到這是盤問。“那位是你朋友?”嚴桓搖了搖頭,覺得一頓酒的交情而已,算不上朋友:“是雇主?!?/br>“你換工作了?”“嗯……”他有點驚訝筮情居然還知道他曾經有過工作。“現在做什么?”“教圍棋?!?/br>“教你那位顧大哥?”嚴桓很疑惑地看一眼筮情,心說他今天怎么這么多問題:“不是,是他女兒?!?/br>筮情被嚴桓看了一眼,也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不再追問,只淡淡說道:“以后少去酒館,喝酒傷身?!?/br>“……”嚴桓感覺筮情像是壓著一些不滿的情緒,雖然他感覺自己并沒做錯什么,但還是無奈地道歉說:“對不起?!?/br>“有什么對不起的?”打擾了你和血妖綾啊——連酒館都不讓去了——根本也不是我故意出現在那里的吧,嚴桓腦子里轉過一大串話,說出口來卻只有句:“讓你不開心了?!?/br>“我不是不開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