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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莊的休整督工,兩人就沒有見過面。也就因而,秦一行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壓根都不知道江白鷺已經拿下岑戈的事,只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過來以后能和岑戈見上面。江白鷺也不做解釋,笑瞇瞇地說好,先一步答應了秦一行的邀約。他周五晚上到的度假山莊,期間發過一條短信給岑戈,告訴對方自己今晚不過去。然后跟秦一行去山莊的酒吧里喝酒,吧臺前新聘來的調酒師是年輕英俊的外國佬,見到江白鷺時興致勃勃地吹了聲口哨,將一杯五彩紛呈的雞尾酒推到他面前,開門見山地發出邀約:“你是我喜歡的類型,今晚去我房間?”江白鷺接過那杯酒輕輕搖了搖,抬起頭來面露惋惜,“那真是太可惜,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如,你教教我怎么調酒?”調酒師露出夸張的神情:“能夠不假思索地拒絕我紳士的邀請,還妄圖從我這里學走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調酒技能,可愛的中國人,你是第一個?!?/br>“不過我喜歡?!闭{酒師打開吧臺左側的小門,側身邀請他進來,“我現在甚至覺得,你看起來更加可愛了?!彼_始喋喋不休,“你要知道,調酒師的吧臺對我們來說,就像男人們心愛的蘭博基尼一樣,作為第一個走入我的私人吧臺里的甜心,你應該感到莫大的榮幸?!?/br>江白鷺面色如常,國外的六年生活讓他對那些高大健壯的白種人掛在嘴上的調侃習以為常。他饒有興致地在酒吧待到半夜,回到房間里睡覺時,天邊已經翻起了淡淡的魚肚白。江白鷺閉上眼睛,沉沉地陷入深度睡眠。對窗外從晨光微曦到天光大亮,再到日光大勝春意明媚的景象一概無知無覺。大概是晚上見了那位外籍調酒師,又一直江白鷺在夢里又回到了那幾年在美國的大學生活。他站在百年老樹高聳入云的校園大道上,正前方是古老大教堂式的圖書館,身旁的金發白種人懷抱書本穿梭來往,語速飛快而流利動美式英語如同高考聽力般鉆進耳朵里。江白鷺茫然地轉過身來,視線里的景象卻撕裂剝落下來,古老的圖書館和林蔭大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酒吧里曖昧的燈光和視線,以及站在吧臺后冷淡看向他的黑發混血男生。假如說秦一行找來的調酒師sao話連篇,那么他的那位前男友,可以稱得上是冷漠寡言。以至于當他對著自己的朋友們理直氣壯地宣布,他和克里斯在交往時,甚至都沒有人愿意相信,他才是被追的那一方。江白鷺站在夢中和克里斯第一次見面的那家酒吧里,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緩緩睜開眼睛,在滿室刺眼的金黃色陽光里醒了過來。他掀開被子坐起來,抬起睡意尚未褪干凈的眼眸,盯著陽光中翻騰的塵埃仔細地看,忽而發現春天的雨季已經離開有一段時日,似乎——不知道從哪一日開始,天氣就好了起來。江白鷺起床去草莓園內轉了轉,半小時后摘完草莓出來時,一頭柔順服帖的黑色短發變得有些亂糟糟,額邊的碎發不聽話地翹起尾巴來。長衣長褲的衣袖和褲腿被高高卷起來,歪歪斜斜毫無章法。白色的衣角邊緣沾滿了黑色的泥土碎屑和綠色枝葉,鼻尖上被一層薄薄的汗意覆蓋。像極了二十出頭的大學生模樣。他一只手拎著沉甸甸竹編籃子,停在園外的洗手缽前,俯身將另一只手伸入竹筒內潺潺淌出的清涼流水里。身后交疊的人聲和腳步聲由遠及近,逐漸在耳朵里清晰起來。江白鷺縮回那只手來,輕輕地甩了甩。透明晶瑩的水珠高高飛起,卷入和煦的春風里,在耀眼的日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彩色光芒。他站直身體,抱著滿滿一籃紅到飽滿欲滴的草莓轉身循聲望去,一行衣著光鮮舉手投足矜貴優越的富家少爺信步走來。身量挺拔的黑發混血男人如第一次見面那般,漫不經心地落在后面,英俊的五官隨著距離的縮短,一點一點地清晰完整起來。直到對方那雙棕褐色琥珀般的瞳孔直勾勾地望過來。身旁的人還是原來的面孔,身后的草莓園也還是原來的草莓園,江白鷺也還是原來的江白鷺。岑戈的目光卻不再是數月前第一次見面時的漠然和疏離。他的手中沒有握著手機,面上也再無初見到對方的驚訝神情,在岑戈微滯的目光里,而是笑容燦爛地舉起自己懷里的草莓,語調輕快愉悅:“吃草莓嗎?剛才摘的?!?/br>下午照舊是開牌局。剩下那些個紈绔子弟拿著家里每月給的那點小錢還不夠格,最后上牌桌的還是岑戈他們幾個人。兩個服務生守在旁邊,一人洗牌的時候,另一人畢恭畢敬地給牌桌上的人遞煙和點煙。岑戈接了煙咬在嘴里,余光從彎腰給喻均麟點煙的服務生臉上掃過,有人端著漂亮精致的果盤遞到他眼皮底下來。岑戈臉未偏絲毫,語氣散漫地開口:“放著吧?!?/br>果盤被放在架子上,人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岑戈面露不悅,轉頭就要出聲呵斥,卻迎面撞上江白鷺那張乖巧老實的臉。涌至嘴邊的話一頓,岑戈垂眸思索一秒,又像是想起來什么一般,抬手將嘴里的香煙拿了下來。此時點煙的服務生已經停在他的另一側,握住打火機的那只手已經伸到半空中,卻因為岑戈的動作呆愣在原地。坐在對面的宋棠眼角帶風掃過來,語氣發涼:“怎么?他惹你不高興了?”岑戈沒有說話,宋棠自顧自地下定結論,當即疾言厲色地站起來,就要出口罵點煙的服務生,后者無緣無故遭了無妄之災,面上浮起惶恐來。江白鷺伸手接過服務生手里的打火機,面朝岑戈微微彎下腰來,面不改色地望向男人,面朝宋棠和他人的那半邊側臉,嘴唇微抿沒有過多的情緒,另半邊側臉的唇角,卻悄悄地揚起一點小小的弧度,帶著些許狡黠戲謔的意味,“岑總,我幫你點?!?/br>岑戈面色冷淡地打量他片刻,慢吞吞地將夾在指尖的那根煙含入唇間,往后靠上柔軟的椅背,面朝他的方向微抬了抬下巴以作示意。對面的宋棠目光陡然轉深,一周前他讓喻均麟把江白鷺叫過來時,本意就是想要看看江白鷺這幾個月沒臉沒皮地倒貼攀附,到底能得來岑戈的幾次正眼。此時卻是完全沒有意料到,江白鷺如今在岑戈面前,也混出來了個插得上話的位置。也算是有點本事,不過,宋棠不以為意地撐住頭,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嘲弄,也就僅僅止步于此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從頭到尾都沒能看見,在被江白鷺身體擋掉的視線盲區里,江白鷺俯身去幫岑戈點煙,一只手虛虛攏在煙頭前方,隔絕掉來自正前方的其他視線的同時,壞心眼地抬起另一只手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