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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辦完幼清的事,答應爺爺,找一個實誠的人、愛你的人,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br> 我不準自己掉眼淚,抱了抱爺爺,悶頭甕聲道:“上個禮拜沿海刮臺風,把城南都淹了,幼清奶奶說幼清葬在南苑公墓,我做夢夢見幼清躲在水缸里,我就想會不會臺風把幼清的墳頭給淹了,我打算去看看?!?/br> “你去看看也好,順便幫我和奶奶上柱香,以后出門錢包里塞我給你的道符,過年的時候再來看我和奶奶?!标栣t生說。 我點點頭,慢慢走出了三俠門洞小區。我曾以為我會幼清做一輩子的朋友,我曾以為我會經常往三俠門洞看望里面的老人,在他們稍顯擁擠老舊的家里消磨掉一個悠閑的下午,但是我發現,有些故事還沒講完就散了場,有些人兒去了遙遠的地方不再回來,而我,還站在時光里,不愿往前走。 ☆、塵曲 作者有話要說: 新更送上, 這更有點鬼畜, 如果有讀者注意我專欄的話,我開了一欄,專門用來放讀者長評、我的回復、更新進度和公告。 實在很晚了,我去睡覺了,大家晚安。 我和陳昂駒到南苑公墓的時候,天有些陰,墓園里稀稀拉拉散著幾個人。我大老遠望見一個穿黑色罩衫的人低頭立在幼清墓前,我下意識地抓緊陳昂駒的胳膊,心里有些怕。陳昂駒輕拍我的肩膀道:“莫怕,莫怕,就是個飛頭撩?!?/br> “什么是飛頭撩?”我問道。 “飛頭撩是南方的一種妖怪,也叫落頭民。落頭,落頭,就是說這種人妖能頭身分離,落下的頭能夠飛,具體的故事你可以晚上查查?!?/br> “你誆我吧?這人好端端地站在那兒,哪里像人妖了,分明就是人?!?/br> 陳昂駒見我一副嫌棄的模樣,便從胸中掏出一個道符,拿食指和中指夾著,嘴里念起了我聽不懂的咒語。那穿黑色罩衫的人似是注意到了我和陳昂駒,遂轉過臉來,就在我快要看清那人的模樣時,他的腦袋忽地從頸項上掉下來,砸在墓園的石板地上。 我嚇得厲聲尖叫起來,卻被陳昂駒一把捂住了口鼻,頓覺眼前有些暈。那落頭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兩耳掠動,忽然就朝我的面門飛旋過來。 “這些飛頭撩很好對付,如果能找到它的身軀,我拿個銅帽蓋住它的身軀,讓它的頭飛不回原地,就能叫它窒息而死?!标惏厚x的語氣里沒有一絲驚慌,拿著符咒擋在我身前。 我害怕地閉起雙眼,那落頭飛旋的聲音在我腦海中不停劃過,令我根本無法思考。待我再次睜眼,發覺陳昂駒已不在我身邊,我正四下查看,就聽到陳昂駒喊我。他站在幼清的墓前,惋惜地說:“這天公作美,來這么一場臺風,給城市里的人降溫送雨,倒是苦了這些墓的主人,一個個全浸在水里,這在地下的那幾位朋友,還不得凍死?” 幼清的墓完全浸泡在水里,大理石墓碑根部現了一條很深的裂縫,連帶著墓邊的青草也遭了秧,被大水沒過半截。 “怪不得她要來找你,悶在水里閉氣這折磨誰受得了?!标惏厚x嘆道。 “那我們該怎么辦?這墓園大半墓地都遭了水秧,光清理幼清一個地方,馬上水又會漫過來,根本沒有效果。我也奇怪了,為什么這墓地的地勢造得那么低?”我問道。 “這就跟人間一樣,誰不想住大別墅,但最后都只能擠在高層商品房里,管它地勢高低,風水好壞,有地住就不錯了?!标惏厚x看了我一眼,“懂了嗎?這就是人生,這就是殘酷的現實?!?/br> “這時候跟我講什么人生大道理,這些道理多了去了,有用嗎?除了讓人埋汰抱怨幾句,屁用沒有?!蔽亦椭员?。 “剛才那個飛頭撩,其實在唱歌給幼清聽”陳昂駒岔開話題,“你能相信嗎?它在給幼清唱歌?!?/br> “唱什么歌?”我道。 “大概就是唱‘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夏天夏天快快過去,留下小秘密’這類的歌?!标惏厚x一邊說,還一邊唱起來。 “那它為什么要唱這些歌?有什么特殊寓意嗎?”我陷入了沉思,“是不是希望太陽趕快出來,墓地里的大水能趕快消退,還墓園一個清凈,這樣的意思?” “大概就是吧?!标惏厚x點點頭。 我和陳昂駒看完幼清,慢慢朝墓園出口走,我自然而然地抓著他衣袖的一角,問:“那我們接下去該干些什么?我們是不是該去拜訪下元集大師?” 陳昂駒忽然將剛才用的一道符貼在我額頭上,厲聲說:“不許動!哪里來的妖怪!還不速速現形!” 我嚇得趕緊立正站好,一動也不動,一雙眼睛緊張地盯著陳昂駒。陳昂駒臉色本就黝黑,一蹙眉,看起來頗嚴肅,和城隍廟里供奉的黑面托塔天王有得一拼。 “九兒,你現在站在這兒別亂動,待會不論有什么東西叫你,你眼睛千萬別往后看。你一定要看著我從這里一直走到墓園出口,等我走到墓園出口,你才可以動,記住了嗎?”陳昂駒一板一眼,說得有模有樣,我將他的話銘記在心。 陳昂駒說完就往沿著墓園出口處走了,我雖然心里無比害怕,但硬逼著自己定神,目送陳昂駒出園。陳昂駒前腳剛跨出墓園,我就一路狂奔起來,天色漸漸轉暗,我的心像一張被揪得極緊的牛皮,無聲怖怕。 很快我便趕上了陳昂駒,伸手抓住了他衣服后擺,他扭過頭來連忙道:“有聽見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喊你嗎?” “沒有,什么也沒有?!蔽覔u搖頭,一邊喘氣,剛才跑得太急,氣息不順。 “那就好,我們走吧?!标惏厚x起腳繼續往前走。 “剛才那是什么妖怪?它附身在我身上了嗎?我怎么什么感覺也沒有?”我一連拋出三個問題,陳昂駒緊閉著嘴,很久才道了一句:“你不要多問?!?/br> 我見他寡言,猜測剛才定是非常兇險的時刻,也就不再追問。兩個人就這么默默走到公交站牌下,等車回各自的家。 臨上公交車的時候,陳昂駒忽然拽住我,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我剛才在墓園,是騙你的,根本沒有什么妖怪附身在你身上?!?/br> 我驚怒想要打他,奈何公交車馬上就要開車,我三步并作兩步上了車,一把拉開最前排的車窗,探出身,只見陳昂駒在公交站牌下笑如抖篩子般,得意洋洋地朝我做鬼臉。 我怒火攻心,也不顧車上有人,直接吼了一嗓子:“陳昂駒,你這個壞蛋!我詛咒你一輩子不舉!不舉!不!舉!”吼完還朝他比了接近五秒鐘的中指,直到車越開越遠,陳昂駒的身形小成一個點,我才回進車內。一車人都挑眉睨我,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