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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的好似熟透的櫻桃,水潤晶瑩,飽滿多汁。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了起來,沒過一會兒,便有一個小丫鬟,快步地跑了過來。 “姑娘,帕子奴婢撿回來了!”那丫鬟跑的滿頭是汗,并未看見程默澤,只揚聲喊道。她喊完瞧見自家姑娘正與一男子站在一處,不由愣了一下,沒了言語。 “崔姑娘帕子掉了???”程默澤眼睛轉了轉,輕聲問道。 方才自家丫鬟亂喊,崔樂苑已是有幾分不自在了,而程默澤又突然問了她,這讓她不由就有些面色發緊。 其實方才,她是聽到腳步聲和環珮聲才松了帕子的,那邊一陣陣穿堂風急得很,一下就把帕子吹遠了去,而她這邊又快步往此處走來,才有了這一場不期而遇。 然而這些她哪里敢說?說不得,憋在心里,便免不了面上有些不自然了。 眼明心亮如程默澤,一下子就看了出來。他眸中有了好奇之色,認真地打量了一番崔樂苑,忽地笑了,日光鋪灑下來,照得這個笑容極為耀眼。 崔樂苑被他的笑晃了眼睛,愣神之間,只聽他低低說道:“在下告辭了,若是有緣,自還能再同姑娘相見?!?/br> 程默澤言罷,不再逗留,低笑了一聲,錯開身子,大步離去。 有緣再見?! 崔樂苑忽的眼睛亮了起來,回神再去尋他的時候,已是只剩下那人轉身之間,竹青色長袍下擺,甩出的一個優雅的弧線了。 ☆、第二零五章 嬌喘聲 六月十六那日,于府喜氣洋洋。 程氏如愿以償的見到了這位她未來的女婿,她本以為,舞蹈弄槍的人大多五大三粗,卻沒想到這位小伯爺竟是如此精瘦干練、英俊不凡且舉止有度。 若他不是那上戰殺敵的人,該是多好啊。 程氏在心里半推半就地糾結著要不要接納這位女婿,可她這樣的想法根本也是沒有道理,要知道形勢比人強,這位小伯爺女婿,是不接納也得接納,接納也得接納。 與程氏一樣心里有些奇怪的,還有于清楊。 上一次見到徐泮還是在于秉祖的吊唁上。他想起那一回,這位小伯爺便叫了自己伯父,若他當時沒有這般稱呼,自己還要朝他行禮,那么,此時他送上門來當女婿,于清楊定會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了。 好在徐泮早在一年半之前便有了這個覺悟,因而于清楊雖覺得,有這么個伯爺女婿有些怪異,卻也沒有表現出來更多。 不管眾人心里到底如何作想,徐于兩家終于將這場親事的第一步正經邁了出去。沒過幾天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木魚胡同于府務出一位忠勤伯夫人了。 名不經傳的于二姑娘,一下子名聲大噪,各式各樣的花箋打著旋的飄進了于家。程氏替于小靈變著法子推掉了大半,且還剩不少。倒帶也是伯夫人,有些事情是推不掉的,因而這個夏日,便是在時不時的花宴中渡了過去。 于家和徐家的親事一步一步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中秋節一過,未來的忠勤伯夫人便又接了個推不掉的帖子,說是安親侯府那邊的一位少爺成親。 安慶侯府可是了不得了,安慶侯屢屢得了皇上看中,辦了好幾件緊要的差使,差事辦得好與不好,且不說,只說一樁接著一樁,一件連著一件,那便是龍心大悅了。 皇上放著皇后娘娘的娘家不親近,反倒同先前定下的太子妃的娘家從往過密,文武館百官便是想充耳不聞,那也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安親侯府的二姑娘孫可益,到如今也沒定下親事來,世人便隱隱猜測,安親侯府約莫是想等明年大選,將這位二姑娘送進宮。 安親侯府對此不置可否,皇上態度又極其曖昧,這一場安慶侯次子的婚宴,一時又引了京城的風向。 作為未來的忠勤伯夫人,于小靈是逃不掉的。好在他已經漸漸習慣了備受矚目的感覺。顧初雨也派人傳話來,說屆時與她同去,于小靈想著她最有主意,跟在她身后能省去不少麻煩,便也就答應了。 這日還有幾分酷暑的余熱,空氣悶悶的,日頭燥燥的。 她打著蒲扇跟在與顧初雨身后,被來來往往的朱翠釵環們看了又看,她們眼中有羨慕嫉妒,有不以為然,甚至有些還目露鄙夷之色。于小靈大概也能直到她們如何作想,無外乎是她高攀了徐泮。 高攀不高攀的,她自然不在乎,可也被這群人看得心中不耐,順勢找了個借口,往人少又清涼處去了。 于小靈沒走多久,就看見了顧初雨身邊的小丫鬟。那小丫鬟是跑來找她的,這會兒見著她十分高興,連忙給他行禮說道:“我們家姑娘說讓您去那邊假山處歇歇腳,說過會兒過去找您?!?/br> 她說這話,便伸手指了一處假山,順帶著還朝于小靈眨巴眨幾下眼睛,好似在提醒她話中旁的含義。于小靈心道定是徐泮的手筆,不由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那小丫鬟前腳走了,天上便轟隆隆打了幾個悶雷。于小靈挑了挑眉往天上看去,手指尖搓著風中的濕滑,心道指不定馬上就要下了雨來,還是先找一處躲雨的好。 心念剛落,悶雷又忽地在頭頂響了起來。隨之而來的,他覺得眼皮一涼抬手抹去,果然是一滴雨珠子。 于小靈哎喲了一聲,見這雨說下就下,連忙拔腿跑了起來。她剛到了一旁的屋檐下,那雨便好似城墻上射下來的流矢,飛快地從天而降。 安親侯府的花園里一時花枝亂顫,嬌喘連連,不一會兒,這個廊下便擠滿了人。 黃豆般大小的急雨下了約莫有半盞茶的功夫,才漸漸轉小了去??諝庵袕浡嗤恋臏貪駳庀?,好似要蒸饅頭一般讓人好不舒坦,若不是方才顧初雨的丫鬟,讓于小靈去假山那邊等人,恐怕此時她已是回到了房中飲茶去了。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淅淅瀝瀝的小雨也停了。雨水打的花園里娉婷綻放的各色菊花,越發的嬌艷起來。一眾姑娘們愛極了這等“雨中草色綠堪染,水上桃花紅欲然”的景象,吟詩作賦著,便又多往花園里去了。 于小靈搖著團扇,輕巧地踩著雨后石板上的坑坑洼洼,悠閑地朝那小丫鬟指使的假山下去了。 那假山隔了竹林,倒是極好的幽會場所。 于小靈記起當年便是跟著孫可益從此處走過,許多年未曾再來過,此處到還同原來無甚差別。 只是當年安親侯府是為了嫡長女孫可盈辦的花宴,而如今孫可盈卻早已香消玉殞了,真正應了那句“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她胡思亂想著,已是腳步不停地到了假山下面。 可她尚未站定,卻隱隱聽見有嬌喘聲傳來。 “嗯?”于小靈十分驚詫。 難道那小丫鬟朝她俏皮地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