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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小靈一怔,轉頭朝徐泮看去,見他雙眼微瞇,英眉倒豎,心知不好。 “是他們?”她輕聲問道。 徐泮微微頷首,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四周,忽的拉起她的手,向兩丈外的一棵粗壯的柏樹跑去。 這棵柏樹少說已在此處生長了上百年了,樹干粗壯,枝葉繁盛,正是躲避的好處所。 二人剛掩了身形,就聽身后來人,高聲打著暗哨,招呼了同伴。不過幾息,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聽聲音,竟有七八人之多。 徐泮的呼吸越發沉重了,于小靈見他面色陰沉,握住自己的手,也不由漸漸使力,一顆心不住下沉。 這么多人,以她如今所剩無幾的靈力來說,很懸。 她正眉頭緊鎖地兀自思索對策,就覺得一股濕熱之氣忽然在耳畔環繞。 “摟緊我?!?/br> 于小靈一怔,未及反應,便覺得腰間一緊,一只大手和一條強有力的臂膀,忽的攬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有風從耳畔掠過,腳下突然離了地面,轉瞬間她趴在了徐泮堅實的懷抱里,觸目一片昏暗。 緊接著,有隱隱的柏香縈繞鼻尖,她覺得身體突然前傾,不由張開臂膀摟住了徐泮的腰,身形一頓,二人已是坐落在了這棵百年柏樹的枝杈上。 這個枝杈向上揚得厲害,只得徐泮歪身坐在其間,于小靈不得動彈,只能還趴在他的懷里。 血腥味和屬于男子的獨特氣息,摻雜著柏樹的原香一并向于小靈襲來,可她顧不了這許多,只豎著耳朵聽見那群刺客,約莫已經到了徐泮方才倒地的樹下。 凝神傾聽,隱約可以聽到一個男子陰冷的聲音:“流了這么多血還能跑,倒是條漢子?!?/br> 他說完,緊接著便聽一個煩躁的聲音說道:“早知這般難纏,不該接下此活!” 有幾息沉默,一個略沉穩的聲音道:“事已至此,莫再多說了。他身受重傷,跑不多遠,兄弟幾個分頭去尋血跡,定能找到此人?!?/br> 他言罷,凌碎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 攬著于小靈的手臂不由收緊起來,于小靈抬頭見他面部剛硬的線條,一雙眼睛似黑夜一般不見光亮,射出的目光猶如冰棱。 她暗自祈禱往他們藏身這處尋來的人,可以無功而返,或者徑直錯過這棵松柏,往一旁去探尋。 可她越是這樣想,那腳步聲卻是漸漸近了起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于小靈輕輕將腳,往柏樹枝葉的陰影里收了收,回頭不由往來時的路上看去。 透過樹枝間狹窄的縫隙,她看到一雙黑色布靴出現在了眼前。 于小靈一驚,抱住徐泮的精腰手不住緊了一緊。徐泮感覺到了她的緊張,雖知此時少不得聽天由命,可攬在她后背的手,卻禁不住輕輕拍了幾下。 于小靈揚了揚頭,向他看去,正見他眼神不復方才冷冽,還微微張了嘴,用唇語說道:“別怕?!?/br> 不知道是被這句言語安撫到,還是被他沉穩的神色感染到,于小靈深深吸了兩口氣,心中鎮定不少。 呼吸之間,腦中閃過多種應對之策。 最壞的可能就是此人發現了他們。她自然可以使用靈力對付他,可若是將他擊倒,難免會引來其同伙過來探看,豈不是自掘墳墓? 或者除掉他的記憶,若屆時此人太過異常,還是會將其他人引來。 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條。 思索間,那人腳步不停,微微轉了方向,幾息就轉到了他們腳下這一片樹蔭中。 來人身上略見凌亂的黑衣在風中擺動著,他后背還有被刀劍劃開的裂口。 于小靈屏住了呼吸,指尖靈力蓄勢待發,嘴里還默念了三遍“莫回頭”。 可此人卻哪里聽見她心里的祈禱,猛然間轉過頭,向這百年柏樹的陰影里看來,眼中精光四射。 ☆、第一零五章 二百歲 秋日山中清冽的風,刮得柏樹的枝葉窸窸窣窣地顫動,柏香鉆進于小靈小巧的鼻子里,反倒讓她精神為之一振。 指尖時溫時涼,靈力蓄勢待發,她雙眼緊緊盯著那人的后背,頃刻間,只覺得天地為之一靜。 倏忽,那人突然調轉腳步,轉身回看,于小靈眼眸清亮,正看到了他那雙微瞇的小眼,不及思索,靈力如離弦之箭,兵分兩道,嗖地一下,直射那人雙眼而去。 那人眼中精光一閃,直呼疼痛,忽的閉上眼去,舉手捂住。 這正是于小靈想要的。 可她仍是片刻不敢分神,只見那人眼痛不曾和緩,越發彎了腰去揉搓,心中砰砰亂跳,唯恐那人發現此處不妥。 她渾身緊繃,忽的聽見身后遠處傳來一人沉聲的問詢:“如何了?” 回應他的是幾人紛紛道否,頗為煩躁那人還道了一句:“竟讓這小子遁了不成?真奇了!” 可是緊張的氣氛卻時刻在于小靈周身盤旋,因為旁人都有所回應,唯獨他們腳下這人,沒道出只言片語。 “嗯?老九,你那邊有什么發現嗎?”那沉穩的聲音,朝此處問了過來,緊接著還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于小靈暗道不好,果覺徐泮攬著她的手也有些發緊。二人屏氣凝神,過了幾息才聽那傷了眼睛的人忍著痛意回道:“我這兒也沒……”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去:“你怎地了,捂眼做甚?” 于小靈心驚膽戰,唯恐旁人發現其中不妥,一時間呼吸都停了去。愣了兩息,才聽那人回道:“沒事了,剛才眼疼了一陣,估摸是打斗的時候,被那小子劍風掃到的緣故吧?!?/br> 他說完這句,直起身來,往回走去。那問詢之人一聽,“嗯”了一聲,也不再言語,腳步漸漸遠去。 清冽的空氣忽的涌入于小靈的肺腑之間,她微微轉頭看向徐泮,見他眼角眉梢透著幾分溫和的贊嘆,嘴角也噙了一抹笑意,定定地看著自己,心中不由升起一絲被贊揚的喜悅。咧了嘴,也朝著他無聲地笑了笑。 透白的貝齒,明亮的眼眸,柔軟的身軀,還有一直按在自己胸前的左手,徐泮呼吸忽的急促起來,一顆心咚咚亂跳,一時間,心猿意馬。 他暗自惱怒自己這個節骨眼上還能分神,只見于小靈豎著耳朵傾聽,并未發現他的異樣,心中大定。 轉眼,果聽那幾人驚疑不定地說起話來。 “竟都沒發現?”沉穩聲音的人問道,話語里帶著nongnong的困惑。 回應他的還是否。有枯枝黃葉被掀起的聲音,一人說道:“流這么多血還能活命?不可能吧。莫不是被熊瞎子叼去了?” 方才惱怒那人嗤笑一聲,道:“便是被叼去了,也該留下血跡,你看除了來路的血,哪還有旁的。呵,沒得交差嘍?!?/br> “行了?!币幌蚍€重那人也略顯煩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