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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記憶。我呢,不是妖,卻是精,鯉魚精?!?/br> 徐泮不由吃了一驚,還未及說什么,就覺得胸口那股熱流消失了,反而腰間被刺了一刀的地方,溫熱起來。 “你這是在救我?”他定定地看著她,問道。 “是呀,誰讓你運道這般好,跑到了此處,又遇上我了?!庇谛§`微微笑著,答道。 徐泮身上三處傷最厲害,胸口一刀,腰間一刀,還有左側大腿上一刀,其他的小傷她不需要管,也沒力氣管。于小靈抬起左手,抹了抹頭上滲出的汗水,繼續凝聚靈力,替他治傷。 “話說,我都救了你兩回了,兩回都動了靈力?!庇谛§`想起馳風樓那次,笑道。 徐泮神色一凝,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你……竟是潭柘寺的鯉魚?” 誰知他此言一出,于小靈反而嚇了一跳,驚問道:“潭柘寺?你說潭柘寺?” 徐泮見她這般反應,心中疑惑,難道自己說的,和她說的不是一樁事么? 可他還是微微點頭,解釋道:“我年幼時,曾與家中弟弟打鬧,跌進過青潭法師院中的深井里,后被一尾紅尾金身的鯉魚救起……”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于小靈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小嘴張大,好似能塞子一枚雞子,驚訝道:“你……竟是落井那小孩?!” 此時徐泮也驚訝了去,她方才說的,同自己說的,不是非是一回事么?怎地,又突然都對上了? 他明白過來,有些想笑。原來,他和她的緣分這般早就已經定下了。 于小靈受了驚嚇,靈力就有些不穩,不光徐泮覺得那股熱流時斷時續起來,就連于小靈也覺得周身猛然一痛。 徐泮看著她猝然緊皺的秀眉,刻著清楚明了的疼痛,心知她定然不好了,連忙道:“是不是哪里不妥?我腰傷沒事了,快停下來吧!” 于小靈也是這般作想,當即收回了靈力,眼睛一閉,調理起周身靈力來。 又有細細密密的汗水滲出來了,徐泮看著有些心疼。 不管她是什么,妖也好,精也罷,都是為了自己才費了這許多工夫,他此番若真能活下來,那他這條命,便是她給的。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于小靈緩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見徐泮依在樹上,皺著眉頭撥弄腿上被鮮血黏住的衣擺,又想起他腿上還有一處重傷,便道:“坐那兒別動,我再幫你把腿傷愈合了?!?/br> 徐泮聞言,看著她搖了搖頭:“不必,傷的不重,過幾日就好了?!?/br> 于小靈笑看了他一眼:“可腿傷不治,你如何出這林子?刺客追上來,你怎么跑?” 還有一句,她沒有說。說不定下一刻,她就要遭了反噬昏死過去了。此時不治好徐泮,也許他們二人都要在此處交付性命了。 她說的話很有道理,徐泮雖不忍她再像方才那樣突然面露痛苦之色,可考慮到二人的安危,也沒有旁的辦法。況且日頭越發西斜了,此地不宜久留。 他點點頭,于小靈伸出手,嘴里默念了兩句,指尖又有微光聚集。 徐泮如今知道,那種皮rou的顫動,其實是在快速的生長,以快于自然生長幾百倍的速度在愈合傷口。他暗暗猜想,這畢竟違反天地法則,不知道于小靈如此,可會遭受來自天地的懲罰。 在他的憂心忡忡之中,左腿上的傷也不復疼痛了。他抬頭看見于小靈收回了那些泛黃的微光,不由擰著眉頭問道:“你救我,可會有什么不妥?” 于小靈聞言嘆了口氣,也不瞞他,道:“我從鯉魚精轉世為人,本就是逆天改命了,最忌諱的,也就是在凡人身上動用靈力。所以我今次救了你,說不定立時就要遭了反噬,若是我昏死過去,你可不許把我丟在此處?!?/br> 徐泮眉頭擰得越發緊了起來,聽她說道“反噬”、“昏死”,心頭顫動,便是后邊她打趣地說,不許他將他丟下,他也笑不出來了。 他嚴肅地點頭看著她,好似唯恐她下一息就倒了下來。于小靈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些想笑,轉眼又看見天色已晚,便道:“走吧,去堯悟寺。青潭法師那有藥,還能救我一救?!?/br> ☆、第一零四章 柏樹杈 說走就走。二人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枯葉塵土,就要離開了去。 于小靈抬眼看見徐泮動作有些遲緩,知他定還有幾處傷口疼得厲害,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她身上的靈力本就不多了,與他治了這三處,已經是消耗過量;再就是她這般救了徐泮,說不定就是逆天改命了,還不知道要受怎樣的天道懲罰呢,再顧不得其他了。 于小靈過來扶了他的胳膊,道:“堅持一下吧?!?/br> 徐泮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承她救了一條命回來,此時還要她攙扶,況她身形嬌小,自己哪里舍得往她身上靠。這樣一想,反而翻過手來,攬了她的后背。 二人剛走出幾丈,徐泮回頭瞥了一眼,看見地上血跡斑斑,不由皺了眉頭。他方才流了太多血,便是凝了不少,也還有些往下滴落。這,正是再好不過的路引了。 怕是那伙刺客,很快就會追上來了。 徐泮想到此處,腳下一頓。于小靈立即就感覺到了,不由問道:“可是身上疼得厲害?” 徐泮搖搖頭,于小靈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身后一路滴過來的血,心下了然:“你先站著別動,我去將血跡抹了?!?/br> 這確實是個辦法,徐泮“嗯”了一聲,趁于小靈回去收拾的當口,將浸透了衣袍的血,擰在了枯葉上。 于小靈回來看見他如此作法,點了點頭,接過那幾片葉子,又扔回了方才那樹下。 這會才算正經收拾妥帖了,徐泮在前走了幾步,于小靈在后看著并無留下痕跡,不由心下稍安,抬起頭來,正就撞進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中。 秋風帶著傍晚山林中的寒意,吹得枝頭上本就飄飄欲墜的枯葉,禁不住打著旋兒落了下來,有一片正施施然落在了于小靈烏黑的發髻上。 她感覺到了,正要伸手那拿,就見一直骨節分明的大手伸了過來,不過一息,自己的小手就和那大手觸在了一起。 他指尖發涼,如同山間的溪流一般,于小靈知他到底還是流了太多血,內里虛耗過度,此是不過是勉力前行罷了。 發髻上一輕,那卷縮的枯葉已經被徐泮捏在了手里。 于小靈收回手,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面色微溫,嘴角間夾著一縷窺探不清的笑意,想起他方才拾起枯葉的動作,輕的好似羽毛,心頭像被什么撫過一般。不及思索,又聽他道:“快走吧?!?/br> 是該快點走了,于小靈并無異議,徑直略過了方才那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又走了十來丈遠,忽的身后有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