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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差點掐死人的事兒。這許青山的戰友定是當過兵殺過人的啊,萬一要債不成,豈不是會就近找老三的麻煩?她家老三可是她一輩子的指望,這怎么成? 這下子許方氏也顧不上在里正面前裝慈母了,急忙道:“老大啊,咱家是真沒有,要不你先去你外婆那兒借點兒?” 許青山挑眉道:“我外婆?聽說她這幾年過得孤苦伶仃,無人照拂,若不是表妹心腸好,都等不及我回來見她了,她哪里管得了這種事呢?” 許家人被他含沙射影的話弄得表情一僵,但許姚氏還是硬著頭皮道:“大哥,今兒個鎮上的事我們都聽說了,表妹她如今有本事了,手頭也松快,不如先請她幫幫忙吧?!?/br> “對啊,大哥你不是救了她嗎?她咋也該報答報答救命恩人吧?”許桃花忍不住嘴快把最終目的說出口,剛說完就被許方氏瞪了一眼,連忙閉上嘴退到了許姚氏身后。 許方氏暗罵閨女沒腦子,這種事誰提誰不討好,她一個小姑娘哪能摻和呢?就該讓兒媳婦說才行,就算被人知道了也只會說姚家不會教閨女,跟他們許家是沒關系的。但許桃花已經開口了,許方氏就只能輕咳兩聲跟著說道:“老大,這也是一個辦法,如今阮姑娘是你表妹,那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再者你確實救了她,不然她一個小姑娘……唉,那些就不提了,咱不說啥報答的話,請她幫幫你該是可以的吧?” 早知這一家子定然比阮家人更貪心,所以許青山才編了個欠下五兩債的假話,沒想到一詐就詐出來,他們竟想挾恩圖報貪下阮玉嬌那五十兩銀子呢!雖然他們誰也沒說數目,但一口一個“救命之恩”已經很明顯了。許青山淡淡地道:“是我沒說清楚,我外婆知道我欠了債,雖然幫不上忙,但也幫我求表妹幫忙了,所以那五兩銀子今日在鎮上已經還了?!?/br> 許家人頓時一喜,許姚氏忙問:“大哥,那表妹她可還有其他表示?” 許青山自然地點點頭,“表妹見我有難處,一定要給我十五兩銀子作為報答。其實我不過就是順手而為,哪里好意思要?但表妹堅持,我推卻不了,只得收了。正好在鎮上就把銀子還給了我戰友,后來里正叔告訴我是表妹她們祖孫救了我外婆,為了表達謝意,我用六兩銀子買了兩對手鐲,孝敬了外婆和阮奶奶,又給表妹的新家添置了幾樣東西。之后想到我空手回來什么都沒有,就在表妹的建議下買了這些?!?/br> 許家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地上倆大包袱,看到那木盆、布巾等等都是全新的,且質量上乘,比許青柏用的還好,頓時心疼起銀子來。他許青山一個糙漢買這么好的東西干啥?這么兩大包得花了多少錢???許桃花咬咬嘴唇,再次沒忍住小聲問道:“那你……還剩多少錢了?” 這會兒許方氏也顧不上瞪她了,直直地看著許青山等他回答。 許青山對他們露出個溫和的笑容,說道:“還剩一些,大概二十文吧?!?/br> 二十文!一兩銀子一千文!十五兩銀子有一萬五千文!他居然好意思說他只剩了二十文?!可聽他剛剛說的那些,還真是要花那么多銀子。但關鍵是,還債也就算了,憑什么給倆老太太買六兩銀子的鐲子?憑啥給阮玉嬌新家添東西?他是傻子嗎? 三個女人心里瘋狂的吶喊,連許老蔫和許青松聽了這數目也難以控制地別扭起來。十五兩銀子都能起新房子了,居然就這么被許青山花沒了,出去一趟他怎么變得這么敗家?可無論他們有什么想法,當著里正的面,他們什么都不能說。誰讓剛剛許青山先說了是報答阮家祖孫救了他外婆呢? 他們許家沒念著情分照顧莊婆婆,這會兒人家報答別人,他們還有啥好挑的?這時許方氏竟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跟那死老婆子維持表面的情分了,如今那些銀子就都是她的了!可世上沒有后悔藥可吃,她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十五兩銀子啊,若她早些去見許青山,早知道這事兒,起碼能弄過來十兩啊,她怎么就端著架子在家等了呢?簡直后悔死了! 許青山仿佛看不見他們的難受似的,往四周打量了一圈,問道:“我的房間還留著嗎?時間不早了,今晚上我住哪兒?” 幾個女人不樂意搭理他,許青松結結巴巴地說:“留、留了,大哥就住你原來的房間?!?/br> 許青山狀似滿意地點點頭,就要起身把包袱放進去,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問了句,“我這么久沒在,里面都是塵土沒法住吧?會不會堆放著東西呢?有地方睡人嗎?不然,我今晚先在三弟的房里對付一夜?” 那屋里可不就堆放著東西呢嗎!白天許方氏叫許姚氏收拾,可那屋子本來已經屬于許姚氏未來的兒子了,如今被迫還給許青山,她心里能痛快嗎?自然是不那么盡心盡力,只把能用上的搬自己屋去了,其他閑置的就直接在那屋里找了個角落堆到了一起,占了大概半張床的位置。至于打掃,她就掃了下地,灰是沒耐心擦的,想來許青山一個當過兵的糙老爺們也不會挑什么。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個糙老爺們他就挑了,還是當著里正的面挑的,她心里那叫一個尷尬,頓時不知該怎么解釋了,只得干笑道:“我本來正收拾呢,孩子就哭上了,我這、這光顧著哄孩子,還沒收拾完呢?!彼刹桓易屧S青山去許青柏的房里睡,那婆婆還不得記恨上她??! 許方氏一聽就知道她偷懶了,再看里正皺起了眉,似乎對他們有些不滿,忙板起臉斥責道:“那你還等啥呢?還不趕緊去把屋子打掃干凈?老二、桃花,你們都去幫忙,你們大哥好不容易回來了,可得讓他住得舒舒服服的!” 若是可以,許方氏恨不得咬下許青山一塊rou,可在里正面前,她咬著牙也要維護好許家的形象,絕不能給小兒子添麻煩,她還等著小兒子考狀元讓她當老封君呢,許青山算什么?這點小事兒,她忍! 但想歸這么想,許方氏在許家稱王稱霸十八年,何曾忍過這種氣?心里憋悶得她臉都有些發白了,若非硬憋著一口氣,她恐怕非破口大罵拿棍子打人才能發泄心中的怒氣。被她點名的幾個人跑去收拾屋子,只剩下她跟許老蔫還有許青山陪里正坐著了。 不說話是失禮的,可許方氏這會兒腦子快成漿糊了,硬扯了幾句尷尬的要命。她瞥向許老蔫,頻頻給這個當家之主使眼色,可許老蔫縮著腦袋坐在一邊,對里正似乎本能地有些懼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后竟然是許青山給里正父子續了水,同他們閑聊起來,不管是說村里的事還是外頭的事,都說得頭頭是道,一點不怯場。 見著這一幕又把許方氏給氣得夠嗆,看看自己嫁的男人,生的兒女,娶的兒媳,竟是一院子人都被許青山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