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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個婆子去榮慶堂說一聲,這幾日二房的幾位主子就沒踏入正院一步。這日了結了周瑞,賈赦騰出手來,覺得有些話也該說開了,于是帶著邢夫人、賈璉和賈瑚來到榮慶堂。門上的婆子見賈赦一家都來了,忙停下嗑瓜子,拍拍手站起來就要入內通報。賈赦見那婆子神色慌張鬼祟,賈赦心想:榮慶堂這么怕自己干什么?于是賈赦快步上前,輕拍了一下那婆子的肩膀,那婆子就不能動了。賈赦又往內走,早捏了兩張符紙在手,打簾子的小丫頭見了賈赦也跟見鬼似的一臉慌張,賈赦兩張符紙扔出,符紙長眼睛一般粘在小丫頭身上,打簾子的小丫頭也不能出聲了。賈赦倒要看看賈母房中又在商量什么見不得人的主意。賈赦本來覺得自己是來討公道的,誰知走到賈母房外,就聽見一出唱作俱佳的惡人先告狀:只聽賈王氏在榮慶堂內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大老爺處處針對我。這許多年,我替大太太掌家,也沒有厚此薄彼,也沒有苛待了誰,我為了這個家鞠躬盡瘁,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是大老爺自從得了老國公爺夢傳玄法,那是直將我們二房當成了仇人,又是故意布置陣法讓馬棚穢氣往我們住的耳房里灌;又是二話不說將庫房換鎖;府里伏侍了多少年的老人說打發就打發,說報官就報官,外頭多少人家都傳咱們家刻薄寡恩,咱們府上多少年極善之家的名聲,就叫大老爺給毀了;珠兒好好一門親事,也因此久久定不下來。這些都罷了,府上的爵位是大老爺襲著,他愿意怎么當家就怎么當家。對周瑞一家管教不嚴,讓那狗材犯下放印子錢,逼人致死的大罪,是我的疏忽,那奴才也死有余辜。但是周瑞是我陪房,官府既然判了周瑞極刑,財物除退還苦主和部分罰沒外,余者歸還主家,那也是歸還給我才是。大老爺就是有一千一萬個道理,也沒有拿兄弟媳婦嫁妝的道理?!?/br>賈赦早知道賈王氏是個什么東西,她能說出這么一番話倒是不意外。邢夫人和賈璉都氣得臉色鐵青。尤其是賈璉,以前父親百事不管,二叔和二伯母都對賈璉極好,就是后來賈赦立起來了,處處針對二房,賈璉還隱隱覺得二叔夫妻也沒那么壞,如今叫賈璉聽見賈王氏這番指鹿為馬、搬弄是非的真面目,才回過味來,二叔夫妻對自己的好,不過是要捧殺自己罷了,賈璉只覺自己以前簡直是個傻子。至于賈瑚,鬼都有一些人不具備的感應能力,雖然賈瑚只記得自己看見一座橋,上橋后掉進了荷花池里,卻能準確的感應到賈王氏沾了和自己之死有關的因果,更是一張臉青綠青綠的。賈璉少年心情,眼看就要掀簾子入內分辯,被賈赦瞪了一眼,賈赦又對賈璉搖了搖頭。賈璉愣了一下,忍住沖動,駐足又聽。果然更精彩的還在后面。自從賈赦接管了賬房,賬房的人也全都換了賈赦的親信,正院除了買辦、大廚房供應的份例不缺外,果然正房其他主子奴才都只有每月的月錢。這可苦了金尊玉貴的賈珠、賈元春兄妹。珠兒要讀書,請先生,交束脩,筆墨紙硯樣樣要錢;賈王氏要養胎也是錢;元春是賈母按將來參選培養的,胭脂水粉、綾羅綢緞、衣裳首飾,更是花錢,那點月錢哪里夠?還有政兒的清客相公,自從那日賈赦大鬧賈政書房后,就把賈政的八個清客全攆了,請清客的銀子這一項也縊了,現在二房花錢真真處處捉襟見肘。既然是查抄周瑞家還剩了九萬多兩,周瑞是賈王氏的陪房,這筆錢給王夫人,也夠二房用些時日了。因而賈母道:“這話原也有理,這些時日,真是委屈你們了。我這就叫人去將賈恩侯傳來,就是他翅膀硬了,不愿聽我的了,也沒有這么苛待親生兄弟的,再怎么著,周瑞的家財是你的陪嫁,歸還家主的銀子該當歸你;珠兒的筆墨束脩、元春的衣裳首飾,定要增加份例,也該從官中出?!?/br>這下賈璉不但知道了二嬸的真面目,也知道了祖母待自己和珠大哥大是不同,自己散養到十二歲,以前賈母可一分沒替自己爭取過筆墨束脩,賈璉一張俊臉氣得通紅,又倔強的努力讓自己不表現出難過的樣子。賈赦拍了拍賈璉的肩膀,才掀開簾子,踏步入內。賈母和賈王氏見賈赦、邢夫人、賈璉魚貫而入,皆是一愣,當然入內的還有一個她們看不見的賈瑚。賈母道:“你們怎么進來的?也不通傳就這么大喇喇的進來,你們當我房里是什么地方?!外面的丫鬟婆子都是死的嗎?”賈赦笑道:“自然是走進來的,這榮國府內,難道還有不許我來的地方不成?”說完,賈赦又轉身瞥了賈王氏一眼說:“剛才聽賈王氏說我打發府中違法亂紀的下人是刻薄寡恩,壞了咱們府上的名聲。難道咱們府上的名聲不是被周瑞這等奴才仗勢欺人、害死人命的敗類敗壞的嗎?”自從賈赦親自指揮拆了馬棚,挖出定水針,賈王氏就坐臥不安,如今聽賈赦連一句“二弟妹”都不稱呼自己了,直接稱賈王氏,心中越發擔憂,臉色有些發白。賈母見賈王氏一張臉嚇得煞白,就算不心疼賈王氏她還心疼賈王氏腹中的孫子呢,因此賈母對賈赦道:“賈恩侯!你越發出息了,堂堂男人竟學會聽墻角了?!?/br>賈赦自己尋了凳子坐下,又命邢夫人和賈璉也坐了,才道:“今日我來,是跟老太太說一件事的,恰巧聽到賈王氏那些指鹿為馬的滿嘴胡話,我還嫌臟了我的耳朵,誰稀得聽?!”說到這里,賈赦蔑視的瞥了賈王氏一眼。賈王氏見了賈赦的眼神,恨不得挖了賈赦的眼睛,但她偏看見賈赦就不由自主的膽怯,什么都不敢做。賈母比賈王氏也好不了多少,一聽見賈赦有事要說,她就一陣肝兒顫,不知道賈赦又想到什么事來折騰人?!澳阌忠鍪裁??”賈赦滿臉寒冰的道:“三日之內,賈存周和賈王氏給我搬出榮禧堂,若是遲了一日,必叫他們日日不得安生!既然老太太說要留他們在身邊服侍,我就當報答老太太的養育之恩,許他們搬來榮慶堂就近孝敬老太太。若是他們要單獨的院落住著,那就等今日璉兒搬回東院之后,他們去住璉兒的院子。害死父親長子嫡孫的東西,不配住在榮禧堂!”賈母聽了這話也怒不可竭:“賈恩侯,你瘋了!我如今還活著,我還是榮國公夫人,只要這賈府還是榮國府,就是我說了算,我讓政兒住榮禧堂,他就住榮禧堂!還有,當年瑚哥兒落水時,身邊跟著他自己奶娘丫鬟,還有其他灑掃婆子看見他落了水,和政兒夫妻何干?瑚哥兒是我親孫子,他沒了我也心疼,但也不是叫你拿來排擠兄弟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