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淚水累積而成，袁少會不清楚？

他揉著懷里的人，激動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別哭了云河?！?/br>
安撫哄騙了好一會兒，直到夏云河哭夠了，袁少才故意扯開話題，問了他跟學校請了幾天假的事情。

【學校放春假，總共有六天?！?/br>
【六天？】

【嗯，第六天一早我得坐火車回去，隔天清晨我就能到學校了?！肯脑坪討n傷地說。

【你……】袁少有些意外，這孩子竟然愿意回去。而且還說自個兒坐火車回去。

【哥哥別擔心，我想過了，以后想家就坐火車回來。沒問題的?！?/br>
袁少聽著，點了點頭，將手伸進夏云河的衣服哩，搔刮著他的背，表面上沒再說甚么，但是心里邊兒可疼死了。

【別折騰了以后，哥哥跟你一塊兒回去，咱們不分開了，嗯？】

【啊……】夏云河驚訝地抬起頭，不知道該說啥了，興奮地撲到哥哥懷里，淚流滿面了。

☆、家的味道

五十五

離開小瓦屋總共也不過二個多月，夏云河興奮地樣子有如離家十年半載的游子。

在李花村，人聲鼎沸的菜攤上，夏云河背著綠色背包，牽著小沙彌的手，于人間四月的陽光下，悠閑跺著步子，昔日熟悉的畫面，一下又重回三姑六婆的眼睛里。

噢喲！這是云河??！

回來辣？聽說你到北邊兒大城市去了？

嘿！好樣兒的！

農村人家的聲音熱情地訴說著，在夏云河的耳邊回蕩，這是故鄉才有的特色。對于初次離家的夏云河，這情形在他眼中簡直是最動人的一部。

他微笑的跟人點頭，在菜攤上買了一塊羊rou兩顆蘿卜和一點豬rou，民子今早送了他一顆竹笙，他想頓一鍋羊rou湯，在弄一盤rou片兒炒竹笙。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哥哥也不做菜，村里的人自然也不會往他家送青菜了。所以他巡了一圈兒，最后還是買了兩把青菜。今天他想把飯菜做的豐盛些，彌補哥哥和小沙彌多日來的委屈。

夏云河一邊兒挑菜一邊想著；他現在的燒菜功夫可比以前厲害多了。住宿生的吃食相當豐富，也相當可口，為了讓哥哥和小沙彌也能嘗到這好吃滋味兒，他可是狠下心買了一條中華煙，巴結廚房里的掌廚的師傅，才探聽到了這秘方的。

柴魚粉！吶，就這牌子，國外進口的。

師傅兩句話就賺走了他五十塊錢的一條煙。

夏云河揚著嘴角，把買來的rou、蘿卜，裝進帶來的塑料袋里再放進背包背著，青菜用手提著，最后再帶著小沙彌買了零嘴兒，就騎著電瓶車回青梅子部落。

***

杯盤輕碰的叮當聲、洗菜嘩啦嘩啦的水流聲、青菜下鍋的滋啦聲，聲聲流露著家的味道。有夏云河在家的感覺就是不同。

袁少的精神一下蹦噠起來，做啥事情都有勁兒了。他穿梭在廚房與小廳之間幫著夏云河端菜，【哥哥，來，嘗嘗這味道?！肯脑坪佑每曜釉阱伬飱A了竹笙rou片遞到袁少嘴邊，并且用另一只手接在他下巴上。袁少張口含住夏云河遞到嘴邊的筷子之后，一個勁兒地點頭，【嗯，嗯，真好吃?！克粋€激動，竟不由自主地由身后抱住了夏云河的腰并且在對方的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夏云河一陣驚訝，隨即紅了臉。這是只有親□□人間才會有的動作??！他想起了兩個星期前應邀到室友王栓的家里作客；也就是他第一次嘗試用柴魚粉燒菜那會兒，他看到虞先生夾菜喂王栓吃的時候，就是像這樣由身后邊抱著親著。夏云河的內心產生了一陣幸福的感覺。

但是端著菜出來的袁少心里可沒有這種感覺，也沒往哪方面想，他只是愉快的擺好碗筷喊著小沙彌吃飯。

昨夜那一覺，可謂一覺到天明，兩人相擁的熟悉，讓彼此都睡了個好覺。尤其是袁少，更是一夜無夢，

☆、不恨了

五十六

夏云河失蹤兩個多月又回來了的事，理所當然也傳到了秀兒嫂的耳朵哩。

傳聞里把夏云河說的多好多壞，張生是死是活，秀兒嫂這會兒都提不起勁兒來恨了。因為她連兒子的肚子都喂不飽了。

***

秀兒嫂背上背了個裝滿礦泉水瓶的麻包袋子，手里還拖了半包。剛剛從農地里撿了一圈兒出來；那些工人喝剩的飲料瓶、礦泉水瓶丟得滿山都是，光撿一片山坡地，居然這么多。太陽從十二點的位置西斜，秀兒嫂餓得難受。往昔里給袁老板工作的時候，每隔兩個小時就有紅茶、甜餅可以吃；就連快下工了都能喝一兩口酒……。而今算干的啥老子窩囊活兒??！

口袋里一個饅頭，早上沒舍得吃。拖著麻袋踽踽走過農用小道和灌溉用的小水溝，走進林子深處，那兒有條快捷方式可回青梅部落。秀兒嫂在林子里尋了個陰涼處，放下麻包，拿出了口袋里的饅頭，吃了起以來?？纯唇裉煲辉缟系氖斋@，秀兒嫂沒有喜悅，把頭擰到一邊，逃避自己的潦倒，她怕想起可憐的兒子，也害怕想起兒子帶給她的屈辱和卑賤。

四月的太陽熾熱，照的樹蔭下也冒出熱氣，微風輕輕地吹來，夾雜著陽光的溫熱吹在秀兒嫂的臉上……幾天前，賣了礦泉水瓶回家的時候，養在后院的四只母雞全死了。那可是她忍痛花錢買來下蛋的母雞??！賣這些礦泉水瓶根本攢不了買rou吃的錢，買了母雞，至少孩子們還有雞蛋可吃。雞蛋可是給孩子們補身體吃的呀！胖兒子都瘦了呀！但是關在雞籠里的母雞全死了。是兒子們殺死的。

mama，我想吃rou，妳把雞殺了給我們吃吧！

不可以！那是用來下蛋的不是吃的！

妳不殺，我們就殺。

孩子的話還在耳邊回響，秀兒嫂怎么也沒料到她的兒子敢殺雞？才九歲和七歲的孩子呀！但是很快她就解開了以上的疑慮。當初他們用小刀劃夏云河的身體；看見血流出來的時候可是一點兒害怕的神情都沒有??！

她把四只母雞清理干凈之后，賣了三只，留一只，燉竹笙湯給兒子們吃。她以為兒子們吃了rou，應該滿足了，不會再惹事了，但是不過二天時間，兒子們為了吃rou，竟然可以卑賤到如此地步……。

殺雞事情過后第四天，兄弟倆竟偷了她的存折印章，到村里的農民會所想偷偷領她戶頭上那殘余的幾百塊錢。要不是服務員說了當時的情形還把存折還給她；要不是人證物證俱全，她怎么都不會相信自己的孩子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mama，妳得搞清楚妳攢的錢就是我們的錢……

抽打教訓了兒子一頓，日子還得過，礦泉水瓶還得撿。

微風輕吹著，相思樹林發出沙沙沙聲響，清風喚醒秀兒嫂的思緒。她收拾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