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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像在自家府里,才把警惕性就放到了最低。 大夫把完脈之后,說了許多修養事宜,又拿紙寫了幾張藥方給姜蒙楽,說是按上面慢慢調養幾日便可。姜蒙楽再三道謝,付了銀兩,將大夫送出門。 片刻,姜蒙楽又回來了,坐在方才大夫把脈時坐的地方,看著唐海黎朝他瞪得圓溜溜的眼睛道:“事情頗多,問題多,你要解釋的東西也很多。不過,下次再跟你算賬,你先休息?!?/br> 好啊。動動腳趾頭都能想到,她昏迷了之后是他救的,可她當時可是在泡澡??!下次算賬,好,下次算……看誰跟誰算賬!當時門是鎖著的,鐵定是被他砸開的——闖人家屋子,還偷看她洗澡,發現她昏迷了還把她給抱到了自家房間?好個姜蒙楽,缺人管教。 唐海黎翻了個白眼,不愿意與他多話。 姜蒙楽眉頭一皺,“你這什么意思?” 唐海黎撒賴道:“我餓了?!?/br> 姜蒙楽本要懟她兩句,想了想從昨日晚上到今日傍晚,這人確實躺了一天了也沒吃東西,便道:“那你等著?!庇谑?,唐海黎又心安理得地將頭偏了過去,瞇著眼等他送飯來。 過了一會兒,她聞到飯菜的香味了,忙翻了個身,看見姜蒙楽領著兩個端著食盤的下人的過來。這應當不是姜蒙楽做的飯菜,太好了。這幾年他的廚藝是天天往地底跌,太糟心了。 姜蒙楽道:“別端了,你們放桌上就好。下去吧?!币馑际?,我不會把飯端過去給她喂的,別想多了? 兩個丫頭也是可憐,人家怎么能想到你的想法呢?真是的。唐海黎一邊在心里嘀咕,一邊兩手把被子撐開準備披件外裳,兩眼目送兩個丫頭出門。 姜蒙楽道:“趕緊起來吧,穿了衣服的?!?/br>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穿了衣服的!穿自己身上,還能感覺不到嗎! 應該是姜蒙楽抱她到這兒的時候,就喊了下面的丫頭來給她穿上的,不過都是里衣,容她披個外裳有錯嗎?唐海黎裝作沒聽見,一手慢悠悠地套著外裳的袖子,好不容易掀了被子,兩腳搭出了床沿——沒鞋子。 “喂,我要穿鞋?!?/br> “自己穿?!?/br> ……當然是自己穿!唐海黎淡淡道:“我是說,我沒鞋,麻煩將軍給我拿下?!?/br> 姜蒙楽從鼻子里小小地“哼”了下,似笑非笑,從左邊黃花梨的柜子里隨手取了雙鞋丟給她,極為認真道:“下次麻煩別人的時候提前說謝謝,沒人教你懂禮貌嗎?” 唐海黎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齒道:“我謝謝你啊?!?/br> 姜蒙楽道:“行了,自個兒好好吃飯吧,今天早朝已經取消了,明天別再出幺蛾子了?!闭Z氣聽起來還頗為歡快,說完就準備出去了。 “哎等等?!甭勓运剡^身,唐海黎道:“你吃飯沒?” 姜蒙楽的臉突然就晴轉多云,望向窗外,悶聲道:“沒有?!?/br> 唐海黎隨意問道:“怎么不吃?”下了床,慢悠悠地走到桌子面前坐下,默默拿了兩雙筷子擺上去。 他緩了緩,好像有些不樂意討論這個話題,但還是答了,“今天還沒去看先生,看先生的時候再吃吧?!?/br> 唐海黎有些不舒服了,關于她假死這件事,她是猜到姜蒙楽會很難過,可這也有好多天了,這孩子怎么能這么耿直,老念叨著。便道:“別去了,唐合喜歡安靜,你老吵她,她會睡不著的?!?/br> “真的?”姜蒙楽似乎被說動了,但帶著點不相信。 “真的真的?!碧坪@枘每曜忧昧饲猛脒?,示意他坐過來,“來來,跟我一起吃飯吧。合兒那么疼你,要是看你不吃飯得多心疼??!” 姜蒙楽道:“真的?”這次問的語氣更加的認真。 “千真萬確!”唐海黎拍桌子。 姜蒙楽果真聽話地坐到了她旁邊,給自己盛了飯,拿筷子夾菜扒飯的動作讓唐海黎莫名覺得可愛,有種幾年前還在龕影的感覺。那時候的姜蒙楽頑皮陽光,愛鬧愛跳,鬼點子總是他的,是個活脫脫的不羈少年郎。 唐海黎給自己也盛了飯,跟他一起吃,邊挑菜邊看他。 那種努力吃飯的樣子,好像是為了活著而必須強迫自己做的事情,還帶著強烈的希望和期盼。是在期盼他的先生在另一個世界過的好好的嗎,是讓他的先生不用再為了他擔心而吃的嗎?眼睜睜看著他盯著飯菜,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莫名覺得有些心酸和悸動。這是幾個月以來,他們再一次靜靜地坐在一起。 唐海黎突然覺得嘴里咸咸的,這才反應過來,眼淚都滴在碗里了,咽了下喉嚨,假裝什么都沒發生。繼續挑菜扒飯。 她知道,姜蒙楽骨子里帶著皇室的血,心底是想登上皇位的,哪怕有時候不明顯,哪怕他自己嘴上不承認。那種父皇從小的教育,耳濡目染的皇室行為,和別人從小就告訴他是下一任皇帝的記憶,點點滴滴都會讓他這種思想根深蒂固,不登皇位他是絕不會甘心的。 所以,她還不能向他解釋一切,還不能告訴他身份。而且,就算現在說了,他也不會信。 “你哭了?”姜蒙楽突然轉過來看她,一時難以置信,語氣都有些不確定。 唐海黎一驚,忙落下筷子,拿袖口擦了擦眼睛,使勁眨了幾下。表情盡量保持冷漠,淡然。姜蒙楽確定她確實是哭了之后,卻是整個臉都快扭曲了,道:“你你你……” 你了半天,沒你出個所以然。唐海黎繼續保持冷漠淡然,仿佛剛剛什么都沒發生。 姜蒙楽顯然還處于激動中,吼道:“你竟然為了這種事情都哭了?!” 嗯嗯嗯?……唐海黎默默將頭轉向窗外。左思右想,還是不能明白姜蒙楽到底聯想到了什么事情。 姜蒙楽語無倫次道:“不是——雖然我知道你是個女人了,但是,但你是先生的朋友,不會這樣在意吧?我的意思是,應該大氣一點,不拘小節。不是,何況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拼命解釋卻不得要領,繼續扯道:“我都沒哭??!你應該知道的,我此生只愛先生一人!我頭一次抱先生以外的女人,我還覺得委屈呢——” 接下來姜蒙楽的長篇概論,她一個字都沒聽見,唯獨那句“我此生只愛先生一人”在腦子里回放了無數次,心臟那個地方,好像有什么東西要跳出來了。 唐海黎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你愛先生?” 姜蒙楽長篇解釋被打斷,略有些生氣,生硬地回了聲“是”。她便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只一聲,覺得有些不合時宜,忙咳了兩聲,道:“對不住對不住,我只是在替合兒高興?!?/br> “替先生高興?她和你這樣要好,她沒告訴過你我愛她嗎?有什么好高興的,先生只是把我當做小孩子喜歡?!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