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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讓孫婕妤不要再說。孫婕妤所言,十分在理,太子之事暫且不論,趙淑容溺亡一事,德妃決脫不了干系??勺C據呢?說來說去,如今沒有證據,不管人證還是物證,沒有一點能證明是德妃所為。紅口白牙,難道只憑幾句猜測之詞,就去問德妃的罪么?皇后嘆了口氣,剛要說話,就覺得一陣氣悶,手捂著胸口,輕輕咳了兩聲。阮云卿離得最近,急忙上前,不敢用茶水,從風爐里取下陶壺,倒了一碗溫水出來,遞到皇后手邊?;屎蠛攘艘豢?,孫長福才躬身問道:“娘娘,可要傳太醫?”皇后輕輕搖頭,“不必了?!?/br>皇后又犯了舊疾,孫婕妤也嚇住了,慌忙站起身,在一旁伺候著皇后喝了幾口水,這才敢重新坐下。有宮女送上軟枕,皇后靠著,慢慢平了平氣息,悠悠嘆道:“德妃跋扈,本宮知道??赡茉趺崔k?萬歲愛她美貌,近年來恩賞不斷,寵愛有加。她兄長手握兵權,戍邊有功,連萬歲都要忌憚三分,德妃內有萬歲寵愛,外面仗著她兄長的威風,越發有恃無恐。你來本宮這里報怨,本宮倒要問你,你打算怎么懲治德妃?萬歲那里又可會答應?”孫婕妤心里涼了半截,皇帝寵德妃寵得沒邊兒,真是要星星不敢給月亮,自己手中沒有真憑實據,只是按理推測,趙淑容的事跑不了是德妃所為??苫实蹠琶??孫婕妤想了半晌,會信才真是白日見鬼,做夢呢。越想越覺得后怕,今日的話萬一傳到皇帝或是德妃耳朵里,那她這條小命兒可就真的懸了。心里突突直跳,孫婕妤嚇得不輕,她拉著十三皇子跪下,求道:“娘娘,千萬救我們母子一命?!?/br>眼淚滾了下來,孫婕妤哭得傷心,她父親是邊陲小吏,全靠她聰明會討好,巴上皇后這條大船,才從一個普通宮女爬到婕妤的位子上。德妃素來跋扈,連皇后、舒貴妃都不放在眼里,何況她這個小小的婕妤。她住在德馨宮里,日日要向身居主位的德妃請安問好,還要被她百般嘲笑羞辱,連話都不敢大聲回一句,陪盡小心,生怕哪點得罪了她,自己也落得與趙淑容一般下場。這叫什么日子,孫婕妤原本還存了一腔算計,想拿話激怒皇后,讓她出面懲治德妃,此時被皇后三言二語,倒勾起一腔傷心往事,眼淚再也止不住了。皇后伸手相攙,拉起孫婕妤,又將十三皇子抱到自己跟前,摟著他笑道:“咱們自家姐妹說話,說了也就說了,你還怕我背后告秘不成?瞧你嚇得,都是當娘的人了,還這么不穩當。還不快拿帕子擦擦,也不怕奴才們笑話?!?/br>孫婕妤這才安心,屋里除了自己的貼身宮女,就只剩下孫長福和阮云卿兩個,孫長福是皇后的親信,要是信不過,皇后也不會把他留在身邊,貼身伺候。阮云卿就更不必說,十來歲的小娃,能懂什么?就算懂,他也沒那個膽量和能耐去掀什么大浪頭。孫婕妤破涕為笑,紅了臉道:“娘娘沒過我過的日子,自然不知道我的苦處。您寬厚大度,我才敢如此放肆,跟您說兩句真心話,換了旁人,我也再不敢的?!?/br>皇后笑而不語,也不再提這茬兒,讓孫婕妤坐下,兩個人繼續閑聊。第21章貶黜“軔哥兒也該開蒙了,你給他預備一下,改天我讓肖長福送軔哥兒到御書房里,跟他幾個哥哥讀書去罷?!?/br>孫婕妤大喜,忙讓十三皇子給皇后磕頭,“還不謝謝母后。軔哥兒早念著去書房里讀書呢,這孩子,最孝順不過,常常跟我念叨,長大以后,要好好孝順母后,多為太子哥哥分憂呢?!?/br>“誰用你孝順,母后有我這個親兒子,太子哥哥也有我這個親兄弟,將來自有我替他分憂,不用你們假惺惺地獻殷勤!”窗外傳來一聲暴喝,跟著一陣腳步聲響,一個紅衣少年快步闖了進來。那少年十來歲的年紀,生得面白唇紅,模樣俊俏,他一身紅色錦袍,外罩一件火炭似的鑲毛披風,腳下踩一雙鹿皮馬靴,手里倒拎著馬鞭,一陣風似的進了屋里。少年神情傲慢,一進屋,就先冷冷掃了一眼軟榻上的孫婕妤和十三皇子。這一瞧不打緊,少年一眼看見十三皇子倚在皇后懷里,皇后摟著他,正輕聲細語的說著話,當下頓時火冒三丈,一步邁了過去,扯著十三皇子的耳朵,狠勁一擰,“誰準你倚著我母后的?滾開!”孫婕妤臉上變色,又不敢喝斥那少年,急得慌了手腳,連聲道:“十皇子,你要教訓兄弟,我不敢攔著,可你千萬仔細著,軔哥兒還小,可經不起你的粗手重腳?!?/br>十三皇子疼得直嚷,豆大的淚珠滾下眼眶,“疼??!疼??!哥哥疼!”十皇子滿臉不屑,手下又使了三分力氣,罵道:“擰下耳朵就喊疼,哭得臉紅脖子粗的,跟個丫頭似的,真孬!”孫婕妤也快哭了,急忙求助皇后,皇后這才輕聲斥道:“宋軻,再胡鬧就讓賀先生打你板子了,還不放開你弟弟!”宋軻這才放手,朝皇后規規矩矩地行了禮,站起身,安靜站了片刻,便又恢復了原形,一臉無賴,撲進皇后懷里撒嬌,“娘幾天都沒去看我,我都想你了?!?/br>皇后笑容可掬,一臉慈愛,撫著宋軻的腦袋,笑道:“娘這幾日一直忙著中秋宮宴的事,還有冬日將近,宮里各處取暖、置辦棉衣、木炭等物,忙得娘焦頭爛額,哪有空瞧你去。你還說,不看你,你就不知道來給娘親請安么?”“嘿嘿,我這不是來了,娘,嘿?!?/br>宋軻十分受用,摟著皇后不住撒嬌,剛才那副兇神惡煞的夜叉樣登時蕩然無存,看得阮云卿心中納罕,暗道:“崔公公說的沒錯,這個小霸王果然是該躲著些,瞧他變臉變得跟翻書似的,連自己的庶兄弟都能隨意打罵,他們這些奴才在他眼里,恐怕更不算是人了?!?/br>孫婕妤看了看兒子耳朵上的紅印,又是心疼又是氣惱,無奈得罪不起,也不敢發作,又站了一刻,才向皇后告辭,帶著十三皇子眼淚汪汪的出了漱玉閣。宋軻正眼也不瞧,孫婕妤出了屋子,他更是沒了顧忌,脫了身上的披風,蹬掉靴子,三兩下爬上軟榻,盤腿坐著,跟皇后說御書房里的趣事。“賀老頭真是煩人,子曰詩云,啰啰嗦嗦,一把胡子了,站著講了二三個時辰,也不嫌累。嘿嘿,讓我和蔣侍郎家的二小子,偷偷往他袍子上抹了好些黑墨,他還在那里撅著胡子喃喃不休,娘,你說可不可笑!”皇后聞言登時沉了臉,怒道:“胡鬧!賀大人是太子太傅,當世鴻儒,天下想投到他門下讀書的,有如過江之鯽,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好好念書,還這樣放肆胡鬧,跪下!肖長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