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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想,前頭兩位大夫人可是生過兩位少爺,兩位少爺雖說一前一后沒的,可都是在謝氏夫人過門之后,若再往深里頭想,兩位少爺病的格外蹊蹺,之后府里的幾房姨娘通房,就沒一個懷過孩子。 算算年頭,正是謝氏夫人進門到如今才有的事兒,若不是今兒翻出香料的事兒,也沒人會往這上頭想,畢竟再怎么著,也是謝氏夫人,尤其出身名門貴女,怎會如此歹毒。 如今方知,這人真不能看出身,謝氏夫人出身世族名門,這心窄的,連大房頭的子嗣都容不下,再瞧他們大夫人,雖是丫頭出身,可做出來的事兒,讓人挑不出半點錯兒去,就連皇上都贊了一聲大度,可見這出身跟性情毫無干系,說到底就是一個貪字作祟。 好吃好喝好日子過長了,就習慣了,以為是應當應分,不僅不會飲水思源,反而惦記上了整個安家的家產,別說大老爺了,就是自己聽著都生氣,此種歹毒的妻子,休回娘家都算便宜她了。 不過,這些到底是主子的家務事,自己一個下人不能摻和,忙道:“大老爺沒說,只讓小的來請二老爺跟謝氏夫人過去?!?/br> 安嘉言沉默良久點點頭,吩咐跟前的人去叫謝氏。 不大會兒,謝氏來了,身后頭卻跟著皓思皓玉兩位少爺。 安遠目光一閃忙道:“大老爺說要商量正事,特意交代不叫兩位少爺過去?!?/br> 謝氏一愣,本來還想借著兩個兒子拉攏拉攏丈夫,順道也能讓安嘉慕看在兩個侄子的份上,把管家的權利還給自己,再這么下去,自己這個堂堂的侍郎夫人,豈不真成了擺設,誰還拿她當回事兒。 不想,安遠卻不讓兩個兒子去,遂道:“皓思皓玉一直嚷嚷著要見他們大伯,就讓他們跟去待一會兒,再送回來也就是了 ,礙不著咱們商量正事兒?!?/br> 安遠微微躬身,臉色異常嚴肅:“大老爺特意交代下了,小的不敢有違,還望謝氏夫人體諒?!?/br> 安嘉言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多少年大哥不曾這般正兒八經的叫他過去商量事兒了,哪怕當年幫自己伸冤的時候,都沒有過,加之,安遠對謝氏的話,安嘉言猜測十有八,九又跟謝氏脫不開干系。 安嘉言臉色一沉,吩咐孩子的奶娘把孩子帶回去。 奶娘見老爺的臉色不好,哪敢怠慢,忙領著兩位少爺回屋去了,臨走還不忘偷瞄了眼夫人,夫人這心思算白搭了,老爺如今是怎么看夫人都不順眼啊,這些日子可都是睡在侍妾房里,正房一步都沒進。 說起來,也怨夫人沒活明白,明知道大老爺疼新夫人,還非得上趕著為難人家,也不想想,你這個侍郎夫人吃的,穿的,用的,可都是大老爺掙得,大夫人這是厚道,若不厚道,在大老爺耳邊吹兩句耳邊風,這家一分,謝氏夫人還指望著過如今的舒坦日子啊 ,做夢吧,你出身再高貴,也不及手里有銀子,使的痛快不是,所以說,這人最要緊是得活明白了。 不說奶娘心里如何想,且說安嘉言,兩口子一前一后進了安府內院,一邁進屋,看到桌子上堆的香藥,謝氏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地上,臉色煞白。 安嘉言微微皺了皺眉,卻還是伸手扶了她一把,這個動作落進安然眼里,不禁搖頭嘆息,到底是夫妻多年,即便如今嘉言心里對謝氏再不滿,卻仍存著幾分夫妻之情,只是,不知道若嘉言知道謝氏做的這些事,還會不會顧念夫妻之情。 安嘉言瞧見桌子上堆得香料,不禁愣了愣:“哪來的這么多香料,莫非大哥想開香料鋪子不成?” 安嘉慕并未看謝氏,也未接弟弟的話,而是站起來走到桌子邊上才道:“這是弟妹鋪子里的香料,這鋪子本是弟妹娘家陪送的,前些年因經營不善,險些支撐不下去,弟妹便來求我幫忙,我便幫她介紹了幾個主顧,更把安府用香的分例撥給了弟妹,故此,府里用的這些香,都是出自弟妹的香料鋪,這么多年我都不曾理會,到今兒才知道,這香料里竟還藏著天大的隱秘?!?/br> 安嘉言臉色頓變,不可思議的看著謝氏:“你做了什么?” 謝氏心里明白,事到如今也只能一口咬定不知道,極力定了定神,輕聲道:“大伯此話何意?謝氏聽不明白,莫非這香有什么不對 ?我一再交代鋪子里制香的管事,咱們府里的香勢必精心著制,只是,我總在府里,極少去鋪子盯著,想來他們懶惰疏忽了不成,回頭一娘好好罰他們?!?/br> 安嘉慕笑了,只不過笑的有些冷:“好個賢良的謝氏千金,事到臨頭還想推給他人,來人,把謝來叫進來?!?/br> 謝氏臉色更白,謝來一直在鋪子里當差,是謝家人,也是鋪子里制香的管事,自己的香料配方都是交給他配置出來的,如今謝來都被帶了過來,若他都說了,自己該怎么辦,何曾想過,如此隱秘之事竟會給人發現,越想越慌亂,死死扭著手里的帕子,心里慌得砰砰亂跳。 謝來進來一見這陣仗,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奴才謝來給大老爺大夫人,小姐姑爺請安?!闭f話的聲兒抖的厲害。 安嘉慕看了他一眼:“想來今兒找你過來的目的,安平都說了,你們家小姐說了,這些香料都是出自你之手,想來對這些香料你知之甚詳了,那我就來問問你,這香里都有些什么?有什么功用?實話說來,或許還能活命,若有半句虛言,即便你是謝家的奴才,爺一樣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卑布文降穆曇舴路饛牡鬲z里傳來一般。 謝來嚇的哆嗦了一下,差點兒尿了褲子,瞄了謝氏一眼,磕磕巴巴的道:“那個安神,通竅……其余,奴才就不知了,奴才不懂制香,都是我們小姐寫了配方來,奴才比著叫伙計制出來的?!?/br> 安嘉慕:“你還真是護著主子,那爺告訴你,這些香里都有兩樣東西,一是零陵香,一是麝香,這兩種香料雖是制香的原料,卻有個共同的忌諱,身子有孕之人必須遠離,沾上了十有八,九都會滑胎,若是用在寢室之內,日子久了,便是大羅真仙來了,也別想有后?!?/br> 安嘉慕一句話,安嘉言呆若木雞,一張臉再無一絲血色,直直看著謝氏,半晌兒方指著她道:“我,我安家倒是哪兒對不住你,你這么處心積慮的想讓我大哥絕后?!?/br> 謝氏咬了咬牙:“妾身冤枉,妾身雖寫了制香的配方,卻只是在娘家時學過些皮毛罷了,雖喜歡調香,卻并不知藥性,更何況,自打妾身嫁入安家,大伯對一娘并無半點虧待,一娘怎會做下此等喪盡天良之事?!?/br> 安嘉慕點點頭:“你倒是推得干凈,可今兒既翻了出來,怕你推托不開了,既說不知,怎在你自己房里不用此香,除了你屋里,就連侍郎府兩個侍妾屋里,都用的是摻著麝香的香丸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