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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會一直下去,彼時的他甚至不知人會生老病死、悲歡離合向來難免,他只是單純地以為他們一家四口會像現在這樣永遠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變故發生在沐寒訣五歲那年,那也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天氣。當沐寒訣推門而入看到的卻是滿眼刺目的紅色時,沐寒訣愣住了,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他只看到他的娘親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他那總是帶著溫柔的笑夸贊他和哥哥的爹爹和一群黑衣人打在一起,爹爹的身上也好多血!年少的沐寒訣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死亡,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恐懼。娘死了,爹和哥哥被那群黑衣人抓住,那些人本來是要立刻殺了爹爹的,可是在那個讓沐寒訣無端感到恐懼的男人開口后,他們抓住爹爹,卻沒有殺他。沐寒訣沒有聽到那個男人說了什么,小小的他根本承受不住如此打擊,沐寒訣腦子里亂哄哄的,什么都聽不進。男人走到沐寒訣身旁,沐寒訣未看到父親與哥哥擔憂的目光,男人蹲□與沐寒訣平視,沐寒訣這才發覺他的靠近。男人毫不客氣地捏住沐寒訣的下頷,力道之大讓沐寒訣忍不住含淚呼痛,而男人卻毫不在意沐寒訣的呼痛聲,將沐寒訣扯到被縛住的兩人面前面無表情道:“小鬼,殺了他們,我就放過你?!?/br>沐寒訣瞪著男人,掙扎著大吼:“我不要聽你的,你是壞人!放開我!你這個大壞蛋!”男人不顧沐寒訣的掙扎,勾起唇角邪惡地笑道:“不愿意下手么?那我就在他們身上一刀刀割rou,小鬼,你說好不好?”沐寒訣驚恐地瞪大眼,“壞人!我不許你傷害爹爹和哥哥!”男人眼神驟然變得陰鷙起來,“小鬼,你再這么挑釁,我可會忍不住先拿你開刀了!去吧,殺了他們!”男人將一把淬了劇。毒的匕首放到沐寒訣手中“玨兒,照他說的做吧,哥哥和爹都不會怪你的?!?/br>“玨兒,你哥哥說的對,爹爹不會怪你,動手吧?!?/br>沐寒訣搖著頭向后退著,卻看到他的父親突然發力掙脫了黑衣人的束縛,提起地上的劍朝頸間抹去,腥熱的液體噴漸而出,甚至落了些在沐寒訣蒼白的臉上。似乎過了很久,又不過片刻的時間,沐寒訣聽到哥哥溫柔的呼喚:“玨兒,你過來?!?/br>男人朝縛住哥哥的幾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便將他放開,沐寒訣走過去,顫抖地開口:“哥……”哥哥心疼地看著這個一向無憂無慮的弟弟,輕柔地將他擁入懷中,“玨兒,要好好活下去,為我和爹娘報仇?!?/br>沐寒訣有不好預感,但他還未反應過來,手上便已沾滿了哥哥的鮮血,沐寒訣最后看到的,是哥哥一如既往的溫柔笑容。“哥……”沐寒訣呆呆地看著自己染了血的手,連哥哥倒下都沒有反應,就像失了靈魂的木偶娃娃??粗谴棠康募t良久,沐寒訣突然覺得反胃地吐了,眼淚與吐出的穢物沾了衣,他卻毫無所覺。沐寒訣那時還不叫沐寒訣,只是他已不記得自己叫什么,就像記不起他的爹娘、他的哥哥……那個男人后來成了沐寒訣的師父,沐寒訣成了空的殺手之一,沐寒訣殺人從未手軟,無論所殺是怎樣的人,他從不會有絲毫憐憫之心。第一次殺人是在入了空一年后,沐寒訣完成任務時甚至是笑著的,那是他一年里無數次練習的,與他哥哥那般溫柔的笑,只是,他的笑不可能有哥哥的清澈純粹——他的手,沾了至親的血。在空里,有無盡的廝殺,對敵人,對曾經的同伴……只要是能提高能力的,那個男人可以不擇手段。沐寒訣學得比任何人都認真,他資質本就上佳,加上那簡直像是自虐般不知晝夜的練習,他很快成為空里排得上號的殺手。便是那時,他的“師父”賜了他“絕影”的稱號——空的殺手只有排得上號才有資格擁有名字。雖早已在調查沐寒訣時知曉,親耳聽著沐寒訣用平靜的語氣講述著那些不堪的往事,赤炎烈還是感覺心尖泛著陣陣疼痛,那個男人,當初不該讓他太過容易地死去。感覺到從赤炎烈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殺意,沐寒訣卻只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也與我說說你入空之前的事吧?!?/br>赤炎烈斂下殺意,靠著沐寒訣的肩道:“你也早該知道,我并非赤天霖的兒子,我的親生父親是赤凌霄,赤天霖恨赤凌霄的不辭而別,所以在我四歲時就把我送進了空,在人前又表現得對我極其寵愛引得其他皇子懷恨在心并伺機報復,他無非是想通過我報復赤凌霄?!?/br>的確,正如赤炎烈調查沐寒訣,沐寒訣也曾讓人詳細查過赤炎烈,許多于別人而言是秘密的事,他也清楚得很。“東辰那邊赤凌霄也差不多要出兵了,之前按兵不動,不過他不屑與幾乎被架空的南黎為敵,如今……呵,他可不會看在我是他兒子的份上就乖乖將東辰交到我手中?!睂τ跂|辰王,赤炎烈還未放在眼里,倒是他那個父王……可不要讓他這個做兒子的太失望才是。“是啊,真正的戰爭就要開始了?!?/br>雪,還在不停地下;天,又愈加地涼了。時間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在赤炎烈與沐寒訣的共同治理下,南黎國之前被赤天霖故意架空的缺漏都差不多已補齊。如今的沐寒訣上朝時依舊一身如雪的白衣,只是他的位置不再是與眾臣同列,而是正大光明地坐在赤炎烈身側,與他一同睥睨朝臣。對赤炎烈與沐寒訣之事,民間還有不少議論之聲,朝中大臣卻因看得赤炎烈堅決的態度而再不敢多言。如今皇上對白衣卿相不過一時興趣,待這興趣過了,皇上自然會恢復后宮——大多數人心中都抱著這個想法。飛鷹時不時傳來邊關被犯的消息,然東辰未發,之前南黎又大敗蒼野與啟赫,如今各國雖有意挑起與南黎的戰事,卻都不敢有太大動作。赤炎烈登上帝位的第一個除夕夜卻未在宮中擺宴,罷朝三日,讓林言吩咐下去取消除夕夜一切安排后,赤炎烈便與沐寒訣商量著如何過除夕。其實除夕對兩人而言并未有何特別之處,守年夜,吃年夜飯,放炮竹……除了照常吃飯外,別的完全沒必要。倒是新春之日,沐寒訣與赤炎烈起了個大早,赤炎烈吩咐人找來紅紙,兩人便在御書房中拼起了新春對聯。幾番比試之后,尚分不出勝負,沐寒訣便擱了筆,拉過赤炎烈的手道:“走?!北愠庾呷?。赤炎烈的手在寒冬之季冷得跟冰塊似的,沐寒訣手掌的溫度傳到他的掌心,赤炎烈不禁勾起唇角,不知何時,他竟開始迷戀這小小的平淡的幸福。一路小跑著到了被厚厚的積雪覆蓋的院中,不顧頭頂還下得沒完沒了的雪,沐寒訣便與赤炎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