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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蝕心蓮香的跡象?” 謝院史搖頭, 道:“郡王妃娘娘脈象有力, 滑脈雖不算明顯,但脈動若圓珠,滑動流利,娘娘的身體近期應該并未受過任何不良藥物的影響,還請娘娘勿慮?!?/br> 靜姝點頭,道:“謝謝院史?!?/br> 這才轉頭看敏妃娘娘的大宮女芝紋,突然輕笑了一聲,沉聲道,“芝紋姑娘,那白玉瓔珞一直是本王妃隨身佩戴之物,只因那白玉瓔珞是本王妃送給你們娘娘的,芝紋姑娘就覺著,田院判搜出來的蝕心蓮香就必定是我連著白玉瓔珞一起送給你們娘娘的?然后還不顧自己的身孕,日日陪你們娘娘說話,好看看你們娘娘什么時候被毒死?” “且不說謝院史這診斷結果如何,你又為什么覺著,本王妃甘愿冒著滑胎的風險,以身犯險去害你們娘娘呢?你當知道,傳聞中,本王妃體質遺傳自我母親,有孕本就十分不易,更是非常容易滑胎或難產的?!?/br> 芝紋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驚得有些恍惚,她經了這兩天的折磨,精神狀態本就已經很差,此時一時反應不及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靜姝,眼神中閃過種種慌亂,竟不知如何反駁。 過了好一陣她才反應過來,喃喃道:“蝕心蓮香,那是你們,那是你們前朝之物,你必是有什么相解之法,否則,否則你常常和娘娘在一起,為何絲毫不受影響?” 說到這里,竟似找到了底氣,瞪向靜姝的目光不再驚慌,又恢復了原先的理直氣壯和痛恨。 靜姝冷冷看著她,輕哼一聲,道:“你還真是聰明??墒悄氵@么聰明,接觸了這么久的蝕心蓮香,竟是不知道蝕心蓮香是無解的嗎?因為它本身并非什么至毒,它只會誘發你身體里的不足或病癥,讓你日漸衰弱而亡而已。芝紋姑娘,你真不覺著你自己的身體有何異樣嗎?” 芝紋怔怔看著靜姝那冰冷又帶了些憐憫的目光,腦子一陣陣的暈眩,身體竟是有些隱隱作痛,她突然間像是不知道想起什么,面色猛地煞白,不自覺就把目光看向了田院判,滿目都是驚恐和慌張。 “給她把脈!”景元帝坐在龍椅上突然森冷道。 謝院史應諾,芝紋雙手顫抖,她想說不,可是此情此景,上面有皇帝和莊太后冰冷如刀般的目光,她哪里敢說半個不字。 謝院史搭上芝紋的手,可是她的手抖動得厲害,根本把不穩脈,還是旁邊有侍衛上前,直接按了芝紋的手,這才讓謝院史搭上了她的脈。 芝紋情緒明顯不穩,脈象也會受影響,隔了很久,謝院史才診完,又查了她的眼瞼舌苔,這才回稟道:“芝紋姑娘的確有長期接觸蝕心蓮香,受其影響的跡象,看她狀況,應還似服用了一些強制提精氣神的藥物,所以維持著精神,但觀其狀況,怕是過不了多久,也會身體衰弱而亡的?!?/br> “不!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她似是完全不敢置信,癱坐在地上,然后突然就看向田院判的方向,尖叫道,“你騙我,你騙我,你不是說過這蝕心蓮香只會對有病或者有孕之人才會造成影響,我身體健康,又服了你的強心固元膏,根本不會受任何影響嗎?” 她尖叫時眼神渙散,很明顯意識已不清醒,不僅僅像是受了刺激之后的那種歇斯底里,而似受了藥物的控制和刺激。 華皇后臉色鐵青,她此時很想說這宮女明顯是受刺激瘋了,讓人把她拖下去。 可是華皇后雖然大受打擊,可是理智卻從未離身。 她知道,這個計劃,用蝕心蓮香毒殺梁敏妃,然后栽贓原苓和肅郡王妃,引莊太后和朝堂懷疑容家以及肅郡王妃與前朝余孽勾結,順便也抹污姜琸,同時又可引得梁首輔與姜琸反目…… 這個計劃只成功了一半,梁敏妃的孩子是死了,但那容氏竟是這個時候有了身孕,破了這一局,而且整件事情都透出了一股蹊蹺和詭異,讓人心驚。 只是此時此刻根本不容人細想,到了這個地步,怕是只能犧牲掉田院判,只要他們其他的計劃成功,也只能說這一局損失有些慘重,局面有些失控而已,但還不到最后失態的時候。 所以她此時什么都不能說,什么都不能做,否則以陛下和皇帝的精明,只能是自尋死路。 哪怕心中滿是疑慮驚駭,也只能強自按下。 田院判也是久經世故,他自知此事怕是再難抽身,心思急轉,便已作下了決定。 他連看都沒有往華皇后的方向去看,只看了一眼芝紋,就對景元帝道:“陛下,下臣觀此宮女形容,怕是已受他人藥物控制,說話再當不得真。但敏妃娘娘是受蝕心蓮香的影響而早產,并引致胎兒身亡的確是事實?!?/br> “陛下,原醫官醫術傳承北地原家,對那蝕心蓮香最是熟悉不過,敏妃娘娘及其身邊宮女長期受蝕心蓮香影響,她不可能不知道,陛下,此事必然是和原醫官脫不開關系,還請陛下明察。下臣亦懷疑,這宮女怕是早已受原醫官的控制……” 原苓看著他,突然冷笑道:“田院判此言差矣,你明知道蝕心蓮香并非毒藥,我們診斷一個患者,其實只能看出她身體狀況如何,在事先不知情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猜到是否受蝕心蓮香的影響的?!?/br> “尤其是敏妃娘娘有孕,身體又有諸多不實之癥,完全是靠各種藥物養著,即使身子有一些衰弱,我也只當是因她本身的身體之故。而這位宮女,她用了你的強心固元膏,我更是從未替她仔細診斷過,如何能知道些什么?!?/br> 說完,又轉頭看向謝院史,問道,“謝院史,我說的是也不是?” 謝院史點頭,道:“原姑娘所說的確是事實?!?/br> 就是他給敏妃娘娘,肅郡王王妃,以及那宮女芝紋診脈,其實也只能判斷她們身體狀況,是否曾受什么藥物影響,但其實若不是已經知道有那蝕心蓮香的情況下,是不能斷定她們就是受那東西的影響的。 田院判還想再說什么,景元帝的眼神卻是已經如刀般射到他身上,森然道:“夠了,將田院判和這宮女拉下去,交由大理寺卿親自審理。其余人等也皆退下吧?!?/br> 這其實等于是已判了田院判的罪,只不過是讓大理寺卿去審查具體作案過程以及同黨和背后可有主使之人而已。 但這突然的宣判著實突兀又草率,華皇后那緊繃的心總算是松了下來,而莊太后卻是有些疑惑不解。 莊太后看向皇帝,略帶了些疑問道:“皇帝?” 景元帝擺手,靠到龍椅上,面上卻是現出了疲憊蒼白之色,沒有回莊太后,只微轉了頭對華皇后道:“梓童,你也退了吧,朕有些累了,要留在母后宮里還有些話說?!?/br> 華皇后應諾,又寬慰了景元帝和莊太后幾句,這才起身退下了。起身離去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