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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貴罕有,蝕心蓮香更非常人可知其煉制手法,下臣也只在前朝后宮偶見過一兩次,但絕對不會認錯?!?/br> 景元帝瞳孔收縮,只看得田院判心頭直緊,也是他經歷甚多,這才在這個目光下只冷汗直冒而沒有失態。 景元帝捏著龍椅扶手上的手青筋暴露,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對一直沉默不語的華皇后道:“梓童,后面就由你來問吧?!?/br> 后宮之事本就是皇后之職,景元帝愿意此時把后面的事交給皇后處理既是理所當然,又是對皇后的信任,皇后自是行禮應諾。 皇后召了敏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芝紋上前,道:“敏妃身邊的事一直都是你打理,你可知你們娘娘這白玉瓔珞是從何處得來?平日里又有些什么人經手?” 芝紋此時早已面色煞白,她是敏妃娘娘身邊得力的大宮女,平時素來算是鎮定,此時也是嚇得牙齒打顫,更何況自敏妃出事以來,她們這些隨侍宮女就戰戰兢兢,片刻也不得安心歇息,精神狀況極差。 她磕頭稟道:“回,回皇后娘娘話,敏妃娘娘的這白玉瓔珞,是……是肅郡王妃前些日子送的。那些日子,敏妃娘娘不知為何,有些夢魘之癥,肅郡王妃聽說了,就從自己身上摘下了這白玉瓔珞,道是曾經在蜀地時一位大師所贈,可鎮魂養神,娘娘正有身孕,可能正是虛弱之時,戴這白玉瓔珞最是合適?!?/br> “說來,說來也是奇怪,娘娘自戴了這瓔珞之后,精神上真的是好上了許多,再無這夢魘之癥,所以極是喜歡這白玉瓔珞,因此時常都佩戴著。那日……那日……” 說到這里,芝紋已是滿面淚水,幾乎說不下去。 而一旁的田院判就點頭插言道:“的確如此,初初接觸那蝕心蓮香的確有安神之用,不過這卻不是真正的安神,實際是在掏空接觸者的身體,令其漸漸麻痹,然后從內里衰敗而亡?!?/br> 芝紋聽到此話就是全身一抖,她猛地轉頭看向靜姝,然后帶著痛恨和痛苦哽咽道:“出事那日,娘娘便也是佩戴著此物,不曾想,不曾想……這不是什么鎮魂養神的佛化之物,竟是謀害了娘娘和小主子的邪物!” 她說完就轉頭對著景元帝,莊太后還有華皇后一個勁磕頭道:“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還請你們為我們家主子作主!” 華皇后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靜姝,卻也沒有直接質問靜姝,只轉了眼繼續問芝紋道:“這白玉瓔珞,平日里,都有誰有機會接觸到?” 芝紋搖頭,道:“皇后娘娘,這白玉瓔珞是我們娘娘的心愛之物,平日里娘娘都是貼身佩戴著的,只更衣沐浴時才會由奴婢或者芝紗幫娘娘取了放在首飾盒中,并無她人能隨意接觸到?!?/br> “求皇后娘娘明鑒,奴婢自幼就入了宮中,娘娘入宮之后就一直服侍敏妃娘娘,而芝紗更是自小就服侍娘娘,情分深厚,我們在宮中與外界從無甚接觸,如何能得到這種罕見的前朝宮廷秘藏之物?” 說完像是想起什么,顫抖著落淚道,“是肅郡王妃,一定是肅郡王妃,奴婢聽說肅郡王妃的父親是前朝遺孤,大伯母還是前朝公主,一定是肅郡王妃勾結前朝余孽,害了我們娘娘!不是她,誰能有機會弄到前朝后宮里才能有的這種毒物!求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為我們娘娘報仇!” 華皇后皺眉,既沒有打斷她,也沒有依了她的話去審問靜姝,而是轉身向景元帝和莊太后各行了一禮,然后沉聲道:“陛下,母后,此事事關重大,涉及到前朝余孽,更牽扯到肅郡王妃,此時肅郡王正在邊境領兵作戰,此事已不再是后宮之事,更涉及到朝堂之爭,臣妾不敢擅專,還是請陛下來審理比較妥當?!?/br> 景元帝深深看了自己的皇后一眼,然后把目光調向靜姝,終于出聲問道:“既然此物是你送予敏妃,容氏你可有什么話說?” 又道,“容氏,你可要想清楚了說話,欺君之罪,也是死罪。朕不妨告訴你,就在前幾日,朕已經收到密報,說是有前朝余孽曾私下和你父親接觸過?!?/br> 靜姝起身,走到了堂前,向著景元帝行了一個標準的屈膝禮,然后道:“陛下,能讓侄媳問上這幾位太醫和敏妃娘娘的宮女幾個問題嗎?” 景元帝點頭。 靜姝便轉身先向著芝紋道:“芝紋姑娘,你說這白玉瓔珞是我從自己身上除下來送給敏妃娘娘的,對吧?你當記得,當日我是一直佩戴著這瓔珞的,是不是?” 芝紋恨恨的盯著靜姝,有些驚疑不定,但仍是點了點頭。 然后靜姝又很淺的笑了一下,笑容卻有點悲涼,繼續問道,“后來,我也是常常來你們宮里和你們娘娘說話的,有時在你們宮里一待就是一兩個時辰,可是?” 芝紋又是點頭。 靜姝不再理會她,轉而對謝院使道:“謝院使,你剛剛說這蝕心蓮香雖非劇毒,但體弱或者有身孕之人卻是萬萬不可接觸,否則便會致人衰弱,或者令孕婦滑胎或者令孕婦腹中胎兒消弱至胎亡,是也不是?” 謝院使點頭,靜姝徑直走向他,然后伸了手給他,而一旁一直隨侍的冬影便在靜姝的腕上搭了個蟬絲帕子。 靜姝卻是眉毛也沒動一下,仍是帶了那種有些悲涼的笑對著謝院使道:“謝院使,你剛剛也聽敏妃娘娘的宮女說了,那白玉瓔珞曾是我自己貼身佩戴的,送予敏妃娘娘之后,雖再未接觸那白玉瓔珞,卻是常常和敏妃娘娘在一起說話,在她身邊一待就是一兩個時辰?!?/br> “那么謝院使,你不妨幫我探一探脈象,可像是曾常常接觸那什么蝕心蓮香的樣子?!?/br> 她此話一出,有些人可能還未懂,但華皇后和田院判臉色卻都有剎那間的變色,華皇后立時垂下了眼睛,外人再看不出她任何的神色變化,唯有她自己知道,她藏在袖間的手不自覺的起了痙攣。 第100章 局中之局 謝院史轉頭去看景元帝, 請示道:“陛下?” 景元帝揮了揮手, 謝院史得了景元帝的準許,這才上前小心的隔著帕子搭上了靜姝的手腕,稍傾之后, 他的面色就變了。 景元帝雖然早已知道答案,但目光仍盯著他, 問道:“如何?” 謝院史顫顫跪下,回稟道:“回稟陛下, 肅郡王妃娘娘乃滑脈之相,應是有孕已經兩個月有余, 雖然月份尚淺, 但脈象流利, 應是不會錯的?!?/br> 田院判面色大驚,雖然努力克制, 但那撐在地上的手仍是忍不住有些發抖, 好在他此時跪著, 低著頭, 眾人又都將焦點放在謝院史和肅郡王妃那里, 并無人注意到他。 靜姝聽完謝院史的回稟,面色微微有些蒼白, 又靜靜問道:“謝院史, 那你看我的脈象, 可有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