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窸窸窣窣的聲音,哪里還能睡什么好覺? 然后每日凌晨卯時一到便有丫鬟閻王爺催命似的逼著她們起床,上午抄經,下午還是誦經,要不然竟就讓她們拿刻刀雕刻佛珠。 白靜妍眼淚彎彎的伸了手給白老夫人看,道:“祖母,您看,不過是幾日,我的手上已經是傷痕累累,我,我就是當年初學繡花也沒這樣子過啊??墒?,可是這樣子了,五meimei竟然還不讓我歇息,照舊讓孫女抄經……” 眾人看向她嫩蔥般的手指,果見上面有些傷痕,她們原先聽了白靜妍的話,面上已經各種微妙,此時更是現出各種詭異之色。 但,這也太奇怪了吧,你堂妹白靜姝讓你抄你就抄?平日里看你那哄著老太太的機靈模樣兒,可不似會是個吃虧的。 眾人心中有疑問,白老夫人自然也是有這個疑問。 她聽了白靜妍這些話早就面沉如水,握了她伸出來的真有些傷痕的小手,心疼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反了天了,長幼不分!妍姐兒,你是jiejie,過去那里探望她,她不好生招呼你也就罷了,竟還敢這般待你?” “不過妍姐兒你也是的,你既是jiejie,她行為不點,你就該教訓于她,如何怎么這般任她施為,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白靜妍聽言嘴一癟,眼淚又忍不住嘩嘩的流下來。 她委屈抽噎道:“那里,那莊子上的人只聽她一人的,個個都黑口黑面,我們若不吃那些東西就得一直餓著,熬不住,也就只能吃了,否則,否則祖母您現在都怕要見不到孫女了!” “而且她每日里還用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壓人,說什么誦經禮佛要心誠,不然得罪了佛祖,佛祖就會降罰于祖母,就好像,就好像上次一樣讓祖母生??!她這話一說,為了祖母的身體,孫女,孫女再苦再累便也只得依了她呀!” 而事實上,白靜妍自然不是為了“白老夫人的身體”,實際上,初時靜姝讓她抄經誦經,她哪里肯坐得住,每日不過去佛堂坐上片刻就要出去走走,靜姝也并不管她,她說要去莊子上走走,便就讓碧蔓和秋蕊帶著小丫鬟陪著她們去。 只是她們只被允許在前莊走動,出不得莊子,更進不了陳家那邊的莊子和后面真正的映梅山莊,前莊就那么大,悶都悶死人了。 那些個嬤嬤丫鬟是無論你如何威逼都是絲毫無用的,你說什么都只低眉順眼的跟著,說不許出這前莊就不許出這前莊,反是受了一肚子的氣。 且不知是不是膳食太差還是夜間睡不好的緣故,她們根本很多時候都覺得有氣無力,頭昏眼花氣悶的,說上兩句話走上兩步路就喘,根本提不起精神和下人置氣。 后來她見靜姝雕刻佛珠便興起也要一起雕,那本是靜姝每日練習暗器刀片手法技巧的,這幾日白靜妍姐妹在這,她白日里做其他事不方便,便索性就多花些時間練習這個。 但白靜妍既然想玩她就隨她玩好了,結果白靜妍沒幾下手上就受了不少的傷。 白老夫人不知內情,只聽得白靜妍的這番話,那臉就刷一下黑了起來,沉得跟鍋底似的。 上一次因為靜姝和她“命相相沖”一事突病的痛苦經歷白老夫人仍是記憶猶新,此時聽得靜姝竟然敢拿自己的身體作筏子,胡言亂語,還說什么佛祖怪罪就降罰于自己,真真是其心可誅! 白老夫人黑了臉,也無心再細心安撫白靜妍,聲音也帶了冷意,對著白靜妍只略略道:“好了,不用再哭了,既然回來了,也就罷了,此事我必當替你做主?!?/br> 一邊說著,一邊就眼神如刀的看向堂下低著頭一聲不吭大氣兒也不敢出的跟著進來的朱嬤嬤。 對著朱嬤嬤,那冷意再也不作絲毫壓制,聲音如寒冰般道:“真是反了天了,你們那位大小姐是什么來頭,想虐待jiejie就虐待jiejie,想讓佛祖降罰于我就降罰于我????難道我上次生病就是她詛咒的?她日日在那里念經也不是在給我祈福,是在詛咒我呢?” 朱嬤嬤是靜姝身邊的管事嬤嬤,老太太是認得的。 朱嬤嬤嚇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冷汗淋漓,她急急道:“老夫人,誤會,這真的是個誤會,我們小姐她,她絕無絲毫虐……慢待四小姐之心,更不敢對老夫人有半點不敬?!?/br> “我們小姐她,她一片赤誠之心,在莊子上過得本就是這種苦修生活。小姐曾對佛祖許過諾,說是在夫人生產之前都會這般苦修,為夫人和夫人腹中的胎兒祈福,后來又知道了和老夫人您命相相沖一事,她更是不敢絲毫懈怠,想著必要以至真至誠之心侍佛,以化解這相沖之劫,保佑老夫人福壽安康?!?/br> “四小姐和六小姐到得莊上,我們小姐本也覺得不太妥當,畢竟莊子簡陋,苦修生活枯燥,但也是三夫人四小姐再三保證說是不會嫌棄,定要四小姐六小姐陪著我們小姐一起祈福,我們小姐這才敢應了讓她們一起住下。實在是想不到四小姐和六小姐根本過不慣這種苦修生活啊?!?/br> “我們小姐……” “你閉嘴!” 白靜妍再也聽不下去怒喝道。 “你這個老虔婆,分明就是五meimei故意刁難,用這種方法折磨于我們姐妹,逼我們離開,平日里她必是住在隔壁陳府,才不是……” “哼,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伶牙俐齒……”一旁聽著一直未有說話的韋氏也是臉如寒霜的冷哼道。 “夠了!” 一道帶了些威嚴的冷厲聲音喝道,眾人心頭一驚,向發聲之處看去,卻見廳中側門門簾掀開,走出了滿臉寒霜的白老太爺以及臉色沉郁的白二老爺。 白老太爺入到廳中,看都不看因著他的出現而氣焰頓失往后瑟縮了的白靜妍,只黑著臉沖著三兒媳韋氏冷道:“韋氏,你去把妍姐兒帶下去梳洗一番,整理一下儀容,小小年紀,就在眾長輩面前衣容不整,口出穢語,實乃教養之過?!?/br> 白老太爺不常出來,但在家中卻極有威信,他一般不太理會孫女們的事,此時這般說話極為少見,可見嚴重,就是韋氏平日里在老太太面前再機靈此時也是半點不敢吭聲,忙忙上前便扯了被白老太爺有些嚇住面色蒼白的白靜妍退下了。 白老夫人聽得老太爺說話,雖然心中不悅,但也并不反駁,只是冷冷哼了一聲。 白老太爺坐到白老夫人身邊的主位,白二老爺便上前沉著臉給老太太請了個安,喚了聲“母親”。 老太太看見他這般黑著臉的模樣心中更是不悅,她不會直接駁斥白老太爺,卻不代表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 她看著白二老爺道:“老二,你可也聽見了,你那孽女做的好事!” 白二老爺抿了抿唇,破天荒的反駁了白老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