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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怔怔目送她遠去,然后慢慢轉過身,往闊別多日的家里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案子結束了難道就該是HE了嗎?不是,小周被拋棄了……考慮到他們之間無法回避的問題,采藍的決定應該是正確的,對雙方都好,然而,你們懂的!所以故事還沒有結束! 今天這章應該很肥了吧,希望大家看得開心哦~ 我們明天見~~~~~ ☆、第67章 探望 9月8號, 燕臺大學開學。 鐘采藍退了還巢公寓的短租房,收拾行李搬回了學校宿舍。溫柔也迫不及待搬了回來, 兩個人作伴, 倒是比暑假的時候熱鬧多了。 大四了,課都已經上完, 鐘采藍的日常就變成了圖書館—食堂—宿舍三點一線, 之前的案子擾亂了她復習的計劃, 進度比預想中低了太多,她不得不加倍努力。 溫柔混吃等死了一個暑假, 眼見朋友們考研的考研, 實習的實習, 也不得不有了緊迫感,在成為社會人士和繼續窩在象牙塔之間, 她沒有什么意外地選擇了后者。 可現在復習考研, 委實有點晚了。 鐘采藍只好給她拉了一張表格,替她做了計劃,每天督促她一起去圖書館復習。 “唉, 好累啊?!睆脑缟习它c復習到十點,溫柔和往常一樣又忍不住叫累了, “小藍藍你怎么好像不知道累一樣, 看書也很費腦子啊?!?/br> 鐘采藍笑了笑:“是嗎?我覺得還好?!彼F在每天早上六點鐘起來,洗漱去食堂吃早飯,接著去圖書館排隊看書,一直到晚上閉館回宿舍, 洗澡洗衣服,十點鐘上床,背一會兒單詞,迷迷糊糊也就該睡覺了。 她從沒有這樣勤奮過,高三也不曾有,但她別無他法,大腦只有在極度繁忙勞累的情況下,才不會有太多空閑去思念一個不該想的人。 然而,在某個不留神走神的剎那,她還是會想起一些事。 高銀月的案子終于大白天下,周孟言的通緝令也被撤銷,然而,吃瓜路人只是驚訝于這個案子的曲折,并沒有太多感想,津津樂道了一周后,就再也沒有人提起她了。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冷漠,不相干的人,能掉幾滴同情淚已經是情分,誰能為誰一直牽掛呢? 自然,周孟言是不能的。 他可能還沒有從失去她的悲傷中走出來,不過總有一天,他會的。 只不過和她沒有什么關系了。 她始終牢記這一點,并且暗暗警醒。終于,一個星期以后,她終于能做到將和那個人有關的所有記憶和情緒都冷凍起來,深埋藏在心底,然而,平靜不過是表象,她知道所有的情感都不曾真正死去,只要一個契機,就會全然復蘇。 千里之堤,潰于蟻xue,所以,她絕不能再見他,哪怕一面。 但是每周六,她都會坐車到看守所去探望聶之文。 她還有些問題沒有得到答案。 鐘采藍想著,聽見守衛核實了她的預約,揮手放行:“你進去吧?!?/br> 她道了謝,走進屋里坐下,沒一會兒,聶之文進來了:“你又來了?!?/br> “給你帶了點東西?!辩姴伤{道,“還好嗎?” 聶之文看起來憔悴了很多,但唇角還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我不太明白,你應該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還要過來?” 鐘采藍自己也不太明白,她從未動搖過抓住他的念頭,可確認他不會再有什么威脅后,又無端升起了許多愧疚——她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只是為了讓他成為兇手。 “我也不知道?!彼f。 聶之文沉默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你不怕我?” “我沒有受到什么傷害?!辩姴伤{微笑了起來,一直都是她在算計他,“你還救了我?!?/br> 聶之文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你運氣好?!?/br> “或許是的?!辩姴伤{頓了頓,還是開口問,“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會這么做?” 聶之文眉梢一動:“我說呢,好端端來看我干什么,好奇?想采訪我一下?” “你不是心理醫生嗎?我只是有些問題想不明白?!辩姴伤{微微垂下眼瞼,“你有過這樣的感覺嗎?好像很多事都是自己身不由己,被人安排?!?/br> 出人預料的,聶之文說:“沒有?!?/br> 鐘采藍像是有點意外:“沒有嗎?” “沒有?!甭欀膿Q了個姿勢,漫不經心地說,“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但對我來說,我之所以會那么做,只是因為我想那么做而已?!?/br> 鐘采藍慢慢蹙起了眉尖:“我聽人說起過你以前的事……” “是我中學時候的事?”聶之文提起往事來,仍然有一絲不甘與憤恨,然而,他嗤笑道,“你以為是在演電視劇嗎?兇手到最后都會忍不住陳情,童年陰影、家庭不幸、社會逼迫……嘖,如果你是法官,我可能真的會那么說,說不定能給我減刑?!?/br> 鐘采藍沉默地看著他。 聶之文輕輕笑了笑:“還記得趙卓越嗎?他的條件在別人看來也不應該有理由去殺人,可他還是那么做了,因為他想那么做?!?/br> “你也是嗎?” “差不多吧,你說得那些事,最多只是讓我明白了我想要的是什么?!甭欀暮龆肫鹜?,神思飄遠。 其實很多個岔路,他都有選擇的機會,可以選擇隱忍避讓,可以選擇放棄那個女孩,也可以選擇回國后過上正常的生活,但是他沒有。 他順從了自己的心意,把人送進了急救室;他不甘心被拒絕,哪怕犯罪也要占有那個女孩;他難以忍受無趣的姜雪,仍然盯上了高銀月……“我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沒有到來之前,還是會繼續那么做的?!?/br> 他抬起頭,看向對面的鐘采藍,輕輕笑了:“我沒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只是想那么做而已,人性本惡,我只是不想反抗罷了?!?/br> 鐘采藍看他許久,忽而笑了:“真的嗎?” “是,”聶之文調笑道,“怎么,你本來是想聽一個悲慘的故事嗎?真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br> 鐘采藍搖了搖頭:“不,正相反,我得到了一個很好的答案?!?/br> 她最擔心的事莫過于聶之文原本不是這樣的人,可因為她的緣故,讓他被迫成為了兇手,背負起了所有的罪惡。 可他不是。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他無法擺脫誘惑,屈從了自己的惡念,既然如此,最后罪有應得,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一種圓滿。 聶之文好像察覺到了什么,若有所思:“你……”他一直認為鐘采藍不過是和姜雪類似的普通女孩兒,可他猛然變成殺人兇手,既不見她錯愕驚訝,也不見她心驚后怕,她真的是他想的那種